這很正常的一句話,卻讓他再次激動起來,張牙舞爪道:“師傅!你爲什麼不信我呢?我跟了你一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馬鎮/長儼然已經沒興趣看他裝模作樣,板着臉朝身旁的吳所長斥責道:“我看你們所裡是時候,加強一下思想教育工作了,再這樣下去,就被這些害羣之馬給玷污的不像樣子了!”
吳所長見往日裡,本本分分的小李,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心裡出了幾分痛心之外,更多的便是憤怒了。
弄虛作假、栽贓陷害,被人抓了現行還抵死不認?這真是不知道該說他愚蠢,還是天真了!
“夠了!小李,你給我回車上去!等到了所裡,再好好處理你!”吳所長朝小李怒吼道。
他這話雖是斥責,卻也有幾分維護之意,畢竟將此事壓到畜牧檢疫所裡處理的話,還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奈何這小李被抓,惶恐中已然失去了理智,毫不領情地駁斥道:“所長!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手腳!我跟着吳小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爲什麼要栽贓他呀!”
“再說了,即便是其他土雞沒有檢查出激素來,也不能就說我陷害他吧!他這是血口噴人!”
眼見着小李理智盡失,越來越張狂,吳所長無奈地搖了下頭,衝周隊長喊道:“小周,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他給我拽到車上去!”
周隊長聞言,敢忙跟帶人上前,攙住小李便往屋外走去,吳小玉卻是突然出手,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小**試劑。
小李見自己口袋裡的試劑被他搶走,頓時全身癱軟了下來,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這是什麼?不是說我空口無憑、血口噴人嗎?這位檢疫員,要不您檢查下這試劑是什麼成分?”吳小玉捏這試劑**,衝衆人言道。
吳所長見狀,心中不免苦笑,尼妹的!就算栽贓嫁禍,也不至於這麼蠢吧!
把用過的試劑放到藥箱裡,還勉強說得過去,你放在自己身上,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鎮/長眼見着鐵證如山,面色愈加難看,吳所長連忙怒道:“小李,你果然……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劉所長,他就交給您了!”
派出所的劉所長見鎮/長點了下頭,便讓手下人上前去,將小李給帶走了。
事了之後,吳所長頗有幾分歉意地對吳小玉說道:“真是抱歉的很!手底下人做了這種事兒,都怪我這個所長教導不嚴!”
他雖朝着吳小玉道歉,卻是斜眼觀察着鎮/長,見鎮/長臉色稍稍平和下來,才又說道:
“現在已經證明了你的清白,你也可以放心經營養雞場了!你這走地雞,應該比尋常的土雞要買好賣吧?聽說已經出欄了,受益怎麼樣啊?”
吳小玉心知他如此這般,完全是想轉移話題,卻是沒有絲毫要配合的意思,問道:
“劉所長,我跟你們這檢疫員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陷害我,現在我就想弄清楚,這事兒是誰在背後搞鬼?”
吳所長面色難堪,說道:“這……這不已經把小李,交給劉所長了嘛!這事兒得等他審問了才知道啊!”
“那馬副隊長的事兒呢?又是誰指派他前來查封的?”吳小玉追問道。
吳所長面色鐵青,偷瞄了眼鎮/長,信誓旦旦地表示道:“回去這事兒我一定好好調查,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你放心好了!”
鎮/長深知今日的事兒絕非是偶然,乃是有人精心策劃的,而且這幕後之人,已經把手伸到了自己這裡。
此種事情一定得詳查,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問的明白的,便對吳小玉說道:“好了,這事兒就交由劉所長他們去調查好了!”
吳所長聽鎮/長這話,也連忙應和道:“就是……就是!劉所長他們肯定能調查清楚,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站在一旁的劉所長聞言,卻是不禁皺起了眉頭,什麼事都踢給自己,什麼得罪人的苦差事都讓自己做,老吳你可真行!
吳小玉見自己施加的這麼點兒壓力,有些輕若鴻毛,只得妥協,不再逼問吳所長,但他的心中也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確信。
先是吉雞被歇業整頓,緊接着便有人來查封自己的雞場,前來檢疫的人員還試圖陷害自己,能做得出這番事情的,也只有王百山了吧!
放眼望去,自己所謂的敵人,不外乎王百山、王二麻子、陳召豐三人。
王二麻子忌憚於馬生明,而且自己與之,也不算有直接的衝突,他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而陳召豐雖然有動機,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商人,應該不至於有這番能力的,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幫兇。
可是即便知道這背後搞鬼之人,乃是王百山,自己又能怎麼辦呢?只要那小李抵死不認,誰又能奈何呢?
就算是查到檢舉信是王百山讓人寫的,也不能將之治罪啊,畢竟舉報這種事很難定性的。
人家可以說是風聞吉雞用激素雞,只是出於一個公民的良心,纔去寫舉報信的,自己有能奈何呢?
這就是陽謀,你知道對方是在對付自己,知道對方使用了詭計,可人家這‘詭計’使用的光明正大,合乎情理,你便會束手無策!
可要是讓吳小玉罷手,又怎能心甘呢?
要知道自己父親肺部的傷與他有關,而他還曾三番五次地找自己的麻煩。
這次更是試圖讓自己的養雞場破產,讓自己聲名掃地、一無所有,若是再不出手,怕是會讓他蹬鼻子上臉,真的以爲自己軟弱可欺了吧!
見吳小玉不再追問下去,畜牧檢疫所的吳所長,心中長吁了一口氣,卻未曾完全放鬆下來,畢竟手下的人做出了此等事,他怎麼着都有些連帶責任的。
“吳小玉,你放心好了!我們檢疫所一定幫你戳破謠言、恢復名譽!”吳所長討好般地說道。
吳小玉瞥了眼吳所長,卻並未理睬他,而是對鎮/長說道:“馬鎮/長,您看他們既然已經化驗完了,也證明了我的土雞,沒有注射生長激素,那鎮上的吉雞是不是可以恢復營業啊?”
鎮/長事先並不知道,這吳小玉便是他,之所以前來,完全是因爲聽到大辛村致富的典型被舉報了,想來親自查證而已。
對於吉雞的事,鎮/長是一無所知的,故而聽他此種要求,有些莫名,開口問道:“吉雞?什麼情況啊?”
吳小玉見他對此事的來龍去脈和事件關聯,一無所知,只得解釋道:“這吉雞是我一個朋友開的飯店,因爲用了我養的土雞,被歇業整頓了!”
“他完全是被我牽連,受了不白之冤,既然證明了我的清白,是不是應該讓他恢復營業?而且對吉雞的名譽損失,是不是應該有所補償?最起碼應該出來闢謠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