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強人所難

趕走惡狼之後,吳小玉也連忙下山去了,自己大晚上的進山採藥,父母不知要擔心成什麼樣子呢?

回到家中,已經是十二點鐘了,令他意外的是,這麼晚了自家門口,竟然停着五六輛電動車。

難道又是催債的?吳小玉揹着藥婁,怒氣衝衝地走了進去,剛進門卻見三個婦女圍着母親,在嘰嘰呱呱地說個沒完。

母親王愛鳳見他進來,如釋重負,連忙脫身走過來,將他背上的藥婁拿下來,說道:“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擔心死娘了!”

關於玉牌的奇遇,他自然不能說的,便謊稱自己迷了路,幾個婦女聞言,卻是說道:

“這是大侄子吧!愛鳳你也真是的,這麼晚了還讓孩子進山,萬一有個好歹,你哭都找不着地方!”

吳小玉摸不清這幾人的來意,也不好搭話,只是傻笑下,便進廚房熬藥去了。

他剛走,領頭的一個胖婦女,便又開口問道:“這孩子有二十多了吧!”

“十九了,過完年才二十!”王愛鳳答話道。

另一婦女,趁機說道:“十九也不小了,是時候娶媳婦兒了!”

“難道是來給自己說媒的?”吳小玉不禁想道。

在農村裡,像他這麼大就結婚的人比比皆是,可他家徒四壁的,哪個人家的姑娘肯嫁給他?

再者說了,他心裡還住這個人,若真的現在就要他與別人結婚,他也是不願的。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聽見堂屋的婦女笑着說道:“要是你肯將姑娘嫁給王二麻子家的小兒子,人家不僅幫你還債,還能給你兒子說門親事呢?”

“是啊!你看你家小玉兒也不小了,不能總這麼晃盪着吧!你要是結了王二麻子這個親家,還愁沒人嫁你兒子?”

“這個……?”王愛鳳沉默了,她知道就現在家中的這個光景,怕是三五年內都難能找着個兒媳婦兒。

可真的要自家的姑娘,嫁到王二麻子那個惡棍家裡,她又不捨得,何況這丫頭成績還這麼好,沒準兒能考個名牌大學呢?

兩種情緒在她心中交織着,一面是兒子,一面是姑娘,委屈誰她都於心不安。

“哪個……我再想想……再想想!”王愛鳳應付道,三個婦女聽她沒有一口回絕,便知這事兒還有戲,紛紛煽風點火道:

“愛鳳,你可得多爲你兒子想想,總不能讓他整天進山吧!”

“要是小文嫁到王二麻子家裡,小玉怎麼着也能到造紙廠做個官兒,到時候你還愁找不到兒媳婦?”

“……”

面對幾人的狂轟亂炸,王愛鳳心中愈發糾結了,她本就不是什麼殺伐決斷的主兒,平日裡家中的大事小事也自有丈夫做主,什麼時候輪到她這麼作難?

可這幾日裡,丈夫的咳嗽又發作的這麼厲害,她又怎能讓他去操持,只得自己留在堂屋應付着,可這幾人的話又讓她動搖不已。

“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做得了主的,過兩天我和友亮商量商量再答覆你們!”母親王愛鳳說道。

三個婦女聽這話,還是不肯罷休,逼迫道:“友亮不是在家嗎?你把他拉出來一起聊聊不就行了嘛!”

“他這幾天咳嗽的厲害,已經睡下了,過兩天我和他商量好了,一準兒馬上回復你們!”

一婦女仍是不依不饒道:“睡下了有什麼的,叫起來就好了嘛!一個大老爺們兒的,還怕我們看不成?”

“要不是人家主家催的緊,我們也不會大晚上的來啊,你快把他喊起來,我們一起議議這事兒,成不成今天晚上你得給個準主意啊!”

聽到這話,吳小玉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原本想着等這三人走後,再與母親商量如何拒絕他們,這樣雙方都不丟面子,可這三人竟無禮到這種地步,便衝出了廚房,對三人喊道:

“不用喊醒我爸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這事兒不用想了。我家小文還要上大學的,絕對不會嫁給王二麻子家的兒子,你們現在就給我滾!”

三人見狀先是一驚,而後稍稍安定心神,衝吳小玉說道:“大侄子,你先別惱!這小文就算唸了大學,你又能有什麼好處?還不是在家裡種地!”

“要是嫁到王二麻子家裡去,你這孃舅怎麼着,也能謀個體面的差事不是!”胖婦女自以爲是的引誘道。

吳小玉卻是對這幾人愈發的厭惡,“你們滾不滾,再不滾我可要動手了!”

他剛說完,三個婦女便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大喊起來:“哎呦!……吳小玉動手打人了!救命啊……”

尼瑪!老子動你們一根手指了嗎?堂屋內殺豬般的慘叫聲,很快吵醒了剛入睡不久的吳友亮,他披了件外衣,撕心扯肺地咳嗽着走出了臥室。

剛到堂屋,就見三個婦女,圍着兒子在喊叫着,便開口道:“幹什麼呢?”

三人見吳友亮出來,連忙舍了吳小玉,圍了過來,說道:“友亮啊!我們仨是來給你姑娘說媒的,可你這……”

一聽給自家姑娘說媒,張友生也火了,兒子爲了家裡退學,已經讓他很傷心了,又怎能忍心再讓姑娘退學,便大罵道:“你們給我滾!”

吳友亮這幾年雖然病着,卻仍是這十里八村有名的狠角色,一個‘滾’字,霸氣外漏、殺氣騰騰,嚇的幾個婦女連連後退,生怕他真的要打自己。

“吳友亮……你可別後悔……”三個婦女說着些威脅的話,出了門。

“這麼大的事……咳……也不喊我起來!”吳友亮邊咳嗽邊埋怨道,母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解釋道:“不是怕你操心嘛!”

剛過了三五分鐘的時間,家裡又衝進了三個壯漢,吳小玉怒視道:“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給你們捎個話,你們欠李家莊李秋東的高利dai,已經被我們王爺買下來了。識相的話就把你家姑娘嫁給王爺的兒子,不然有你們好看的!”一光頭惡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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