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秀已經十八九歲,而黃石看上去卻只有十五六歲。對於一般人來說,十五六歲的少年不大可能學到多麼高明的功夫。因此一見到黃石的年紀不大,原上秀臉上露出輕蔑之色。
原上森伸手在傷口處一抹,血便不流了。像這一類高手,幾乎已經可以完美地控制周身的肌肉血管。就算被刀刺中了心臟,也可以瞬間控制心肌緊緊閉合,一時半會死不了。
“退下,你不是對手!”原上森眼力何等毒辣,立刻就看出黃石的實力非同小可。更重要的是,他也看出黃石是習武的奇才,屬於仙身。
原上秀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漲紅了臉:“父親,我如果連這少年也打不過,從此不再習武!”
原上森臉色一變,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葉先生這位弟子是武家仙身,一百個人也比不上他!罷了,你也不要起誓,吃點教訓也好!”說完,這位拳宗宗主便扭過頭不再理會兒子。
葉志高一笑:“黃石,你與這位小朋友走幾招,點到爲止。”
“是,師父。”黃石緩步走出。
原上秀“哼”了一聲,一個箭步便衝到黃石面前。他腳下的發力技巧十分熟練到位,可以看出是一個勤學苦練的人。原上秀一近身,左拳前崩,右拳護身。
黃石面色沉穩,一偏身,伸手一格。這一格,黃石的手臂迅捷一旋。只聽“崩”的一聲,兩人手臂相撞,那原上秀痛得悶哼一聲,往後便退。
黃石邁步跟進,伸腳一插,再一推,原上秀感覺胸口一麻,人被推倒在地,卻未受傷。原上秀坐在地上發愣,他還想不明白是如何被別人打敗。
原上森嘆息一聲:“葉先生武道神化,連弟子也有如此高深修爲,我拳宗自愧不如。”又道,“不久後的技擊大會,我武宗之人必會參加。”
“好!告辭!”目的已經達到,葉志高立即帶衆人離開。
葉志高挑戰拳宗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在整個日本傳播。日本是一個尚武的國家,同一時間,各地陸續有高手趕來。日本刀宗也感覺事態的嚴重,終於在第三天向葉志高一行發出邀請。
葉志高此來的目的十分明顯,那就是要挑戰日本所有高手。明知對方的挑戰,日本武術界的高手絕對不能坐視不理,否則就會被人看作膽小鼠輩。
說來也巧,這天葉志高與冷月、範千里二人談論武道,忽然有人送上拜帖子。帖子的主人名叫平野渡,冷月與葉志高相視一笑。冷月道:“師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尋了平野渡數月無果,今日他竟然找上門來。師弟,這一場,我來接!”
葉志高一笑:“好,我爲師兄掠陣。”
幾人所居的這家旅館也都知道葉志高几人的身份,因爲連續幾天都有很厲害的高手拜訪,所以店家不敢怠慢,有求必應,還專門騰出了一個寬敞的大廳作爲“演武廳”。
演武廳內,葉志高看到了平野渡。平野渡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五六十歲,留着稀疏而長的鬍鬚,臉上佈滿了皺紋。平野渡不僅是一名武者,還是一名苦行僧。凡是苦行僧,都要經歷生活的磨難,所以飽受風吹日曬,人人都有滄桑之態。
平野渡第一眼就看向冷月,他的眉微微一揚:“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你也在。”
冷月走到場中,目光凜然:“平野渡,我今日與你一戰,希望能夠把你擊敗。”
平野渡嘆息一聲:“你的實力提高了許多,可惜並非我的對手。我的天刀已經修煉至第二重境界。”
天刀流的刀術有四重境界,日本從古至今,只有極少數的人修煉至第三重境界,第四重境界則更爲稀少。冷月對此有所瞭解。
平野渡的話沒給冷月造成絲毫的影響,輕輕抽刀在手,緩聲道:“殘、悲、空、玄,你已入悲境,沒有讓我失望。”
冷月此刻周身透露出一股特別的氣質,他手中握的好像不是一把刀,而是虛無。冷月眼中亦沒有殺機,而是一團空洞漠然。冷月的周身隱約顯露出一股寂滅。
平野渡目光一凝,喝道:“你難道已經步入‘空境’嗎?不可能!你怎知我天刀流的煉心之法?”
冷月淡淡道:“天下武道,萬流歸宗,平野渡,接我一刀。”
冷月拔刀的一瞬間,葉志高几人就已知平野渡必敗,冷月的境界完全壓制平野渡。
方瀲灩笑道:“師兄的刀術這幾個月時間竟然進步如此之快!”冷月的境界與葉志高不相上下,此時也已突破了穀神,步入真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