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回過頭去,一眼就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她緩緩的朝着男人走了過去。
“你的事情辦完了?”dear擡眸看着俞子易,此刻他一身的正裝,整個人看起來一絲不苟。
“嗯,我們走吧。”俞子易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垂眸。
當他的視線注意到dear的手上時,dear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自己的手。
敏感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他猛然的抓起了dear的手。
一片紅腫!
“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情了?”俞子易關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dear搖了搖頭,一副沒事的樣子:“沒什麼,剛剛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摔到手背?”俞子易的眉心嚴重的擰起,“dear,你當我傻嗎?”
他看得出來,這根本就不是摔傷。
就好像,是被人刻意踩出來的……
dear低着頭,不敢看俞子易的眼睛。
明明她纔是受傷的人,可現在弄得她好像是做錯了事的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俞子易再一次沉聲問道,看着dear的目光也陡然變得深邃。
dear不想讓俞子易爲自己擔心,便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包括認識了小野琳子,並且和她做朋友的事情。
只是,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和她碰面。
俞子易聽了dear的話之後,漸漸放下了心裡的擔心。
他擡起dear的手,問道:“真的沒有什麼事?要不要先去醫院?”
dear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走吧。”
俞子易拗不過dear,便帶着她一起離開了這家公司。
他們走後不久,楚寒也和小野琳子一起坐着電梯下來。
小野琳子平常不經常來公司,她今天來是接楚寒一起回家吃飯的。楚寒身爲自己的未婚夫,有必要參加自己的家宴。
兩人走在一樓的大廳,經過剛纔和dear相遇的地方時,她不經意的和楚寒提起:“阿冰,你猜我剛纔在這裡遇到誰了?”小野琳子揚起自己的眉梢,勾了勾脣角。
楚寒的視線直視前方,他搖了搖頭,問道:“嗯,遇到誰了?”
雖然楚寒的態度有些冷淡,但小野琳子還是心情高興的說道:“顧景臻的妹妹,她說她叫dear呢,很好聽的名字。”
dear……
楚寒驀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頓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也頓時僵住。
dear怎麼會來?
小野琳子沒有發現楚寒的異樣,繼續眉飛色舞的說道:“她真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呢,被人欺負了還卻跟我說得饒人處且繞人。”
楚寒已經跟上了小野琳子的腳步,聽到她說的話之後,眉心微微一擰:“被人欺負?發生什麼事了?”
說起來有些話長,小野琳子便沒有跟楚寒解釋。
她只是擺了擺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被人踩了一腳,我已經幫她教訓過那個人了。”
被人踩了一腳?楚寒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後來小野琳子再說了些什麼,楚寒已經沒有聽進去了。
他的心裡,現在全部都被dear佔據着。
離開那個公司以後,俞子易帶着dear去了淺草寺。那裡有一條小吃街,他覺得dear一定會比較喜歡。
只不過,由於楚寒穿的是正裝,這樣站在大街上難免會太過突兀。
就連dear也這麼覺得,但俞子易不以爲然。
兩人在小吃街待了很久,他帶dear吃遍了這條街的東西。
淺草寺不以小吃街爲名,實際上他是以一座寺廟命名的。
沒錯,就是淺草寺。
淺草寺是東京都內最古老的寺廟。
相傳,在推古天皇三十六年,有兩個漁民在宮戶川捕魚,撈起了一座高5.5米的金觀音像,附近人家就集資修建了一座廟宇供奉這尊佛像,這就是淺草寺。
每一年,都有許多的人前來寺廟祈福保平安。
俞子易和dear到達的時候,正好是正午時分,人來人往的比較多。
淺草寺的內堂,還有寺院內的有很多著名的建築物還有史蹟,觀賞的景點比較多。進入淺草寺向右轉,有個大噴水池,名曰淨手池,水是可以喝的。
在淺草寺還可以求籤問兇吉,如果不走運抽到了“兇”,和當地人一樣系在抽籤的地方就可以驅散黴運了。
由於好奇,dear讓俞子易帶着自己也去抽了一個籤。
在這裡抽籤基本上都是沒有人管的,只要自己負責投幣就好,以示虔誠。
最後,dear抽到了一支“兇”籤。
看着簽上面的那個兇字,不知道爲什麼,dear的心爲之一震,竟然感到一絲害怕。
就好像,在不久的將來她真的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裡在作祟,她還是讓俞子易帶着她去解了籤。
幫她解籤的那個人告訴她,她在不久之後將會發生血光之災。如果不是她,就會轉移到她身邊的人身上。
血光之災……聽到這四個字,dear再一次渾身一震。
雖然她不是很迷信的人,但是到了這裡,卻不得不相信這些東西。
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加深重,dear的面色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她擰着眉心看向俞子易,不安的問道:“子易,怎麼辦?”
俞子易也聽到了那位大師的話,他知道這座寺廟的簽有多靈。
於是,他用這裡的土辦法,把dear抽到的這個籤系在了抽籤的地方。
那裡有一個位置,放着的全部都是抽到兇籤的人們放的兇籤。
繫好之後,俞子易柔聲安慰道:“別怕,dear。”
他的眼神充滿了撫慰,他其實很想說,無論怎樣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
儘管覺得這樣就可以驅趕黴運,但dear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後來的所有路線,她都覺得索然無味。
沒有辦法,俞子易只好帶她回了酒店,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他送dear一個人回到房間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可他又不能留下來。
所以,他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
dear回到房間之後,先是去浴室泡了一個澡。泡完澡之後,她打算去睡一覺。
儘管現在時間還早,但她覺得,如果要忘了她今天抽到的那個籤,大概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了。
於是,dear躺在酒店的大*上,蓋着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dear躺在*上,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在*上眼睜睜的看着天花板,眼前忽然就浮現出了以前和楚寒相處的所有點滴。
有好的,有壞的,甚至還有那些羞人的畫面,全部都很清晰。
越想起那些,她就越發深刻的想起楚寒。
究竟,還要多久,她才能找到他呢?
後來,dear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她只知道自己一直都睜着眼睛沒有睡意。
醒來以後,天色已經大亮。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紗窗斑駁的灑了進來,在鋪滿地毯的地上灑落一地。
dear起身坐在*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拿起放在*頭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時間,上午九店十分。
有點晚了。
dear換了一身衣服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俞子易。她甚至在想,俞子易是不是知道她什麼時候出門。
本來是打算去酒店的餐廳吃早餐,後被告知早餐已經不再供應。
沒辦法,dear只好在俞子易的陪伴下去了酒店的外面吃早餐。
對於昨天在淺草寺發生的事情,兩人都緘口不提。實際上,俞子易一直都感到非常的抱歉。
世人都沒有預知的能力,如果他知道dear會抽到一支那樣的籤,一早就不該帶她去淺草寺。
其實,在抽籤的時候就應該有心裡準備,好與壞,兇與吉,也都是各自對半的結果。
兩人吃了早餐,又各自回到了酒店。
一路沉默。
偵探社的人說,最晚要等到三四天才可以查到結果。
一連三天過去,她卻是什麼都沒有消息都沒有收到。
而俞子易爲了在這裡陪着她,也特意沒有回國。
期間,他父親打來多次電話勸他回國。
可是,這幾天dear也一直都沒有出過門。
就在今天,他才終於知道了dear來到日本的目的……
dear想盡快得知偵探社的尋找的結果,雖然沒有得到回覆,她打算親自再去一趟那個偵探社。
然而,她沒有告訴俞子易自己要出門,而是自己獨自一人出了酒店攔了一輛出租車。
但她出了門,俞子易知道。
在她出門之後,俞子易也跟着她出了門,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的走着。
他看着dear上了一輛出租車,他急忙把自己的車子開了出去,跟上了那輛出租車。
其實,他只是奇怪,dear一個人要去哪裡。
直到dear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停了下來,他坐在車上看到dear走進了一家偵探社裡。
兩條濃眉不經意的擰起,他眼裡疑惑的神色越加深刻。
他知道dear一定不想要他知道這些,所以他並沒有下車跟上去。而是坐在車裡,等着dear從裡面出來。
……
dear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路上,有一輛車子跟着自己。
下了出租車,她走進了那家偵探社。
偵探社的老闆一下子就認出了她,dear告知了自己的來意。
老闆很抱歉的跟她說,她要找的那個人幾乎一點信息都查不到。就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按理說,如果名字查不到,查照片的話還是可以查到些什麼的。
可是,就是這麼邪門。他們連一丁點的東西都查不到,如果不是東京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那麼就是關於那個人的資料被刻意的抹去。
“會不會是他不在東京?亦或者是去了其他的地區?”dear問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然而,偵探社的老闆搖了搖頭:“我們查過了,近半個月以來,所有離開東京途徑都沒有他的消息。”
所以很顯然,他並沒有離開東京。
dear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楚寒既沒有離開東京,但是又查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忽然,她的心裡出現一絲不好的預感。
會不會……是他已經出了什麼事?
腦海中突然出現前幾天在那個公司看到的那抹身影,她又顧自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
可是,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最後,偵探社的老闆把dear先前付的定金退還了一半給她,稱他們實在是無能爲力。
至於退一半的定金,那是因爲他們偵探社也是真的出過力去尋找了。
dear低着頭,失落的離開了偵探社。
過後,她也沒有再去其他的偵探社。而是站在路邊,開始迷茫起來。
直到dear離開之後,俞子易才從車裡下來,朝着dear之間走進去的那家偵探社走了過去。
進去之後,老闆和往常一樣歡迎他。
俞子易直接表明來意,問老闆dear的來這裡做什麼。
他問的問題,算得上是客人的隱私。所以,老闆不予回答。
見老闆沉默,俞子易的眉心微皺。他從錢包裡拿出幾張數額較大的日幣,擱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現在可以說了嗎?”俞子易一字一句道。
相信,沒有哪個人可以抵得過錢的*。
老闆低頭,直直的盯着那些錢看了很久。他在腦袋裡掙扎了許久,想到dear現在已經不是他的顧客了。最後,他還是把dear此行的目的告訴了俞子易。
畢竟,他犯不着跟錢過不去。
俞子易聽了後,眸光漸漸變得幽深,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光。
原來,dear來這裡是爲了尋找楚寒……
這麼說,楚寒來了日本?
驀地,他想到了那天在合作方公司看到的那個人。
他說他叫櫻木冰,卻和楚寒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莫名的契合,讓他有一種錯覺。
看來,他得派人查一查那個櫻木冰的底細了。
dear離開了偵探社之後,就直接回到了酒店。
從偵探社老闆的語氣中不難得知,尋找楚寒是有多麼的難。
就連東京最好的偵探社都查不到她需要的消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待在這兒。
躺在*上想了一晚上,dear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嗯……她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或許,她和楚寒的緣分就到此。
兩人自從相識,就開始磕磕絆絆,相互耽擱。
大概,老天都想讓自己放棄。
所以,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找到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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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dear和俞子易說了自己昨天想了一晚上才做的決定。
俞子易得知dear想要回國,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因爲,他深知dear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回去。
他只是說,到時候自己會陪她一起回去。
dear說還想在這裡待最後一天,晚上一起去吃頓飯,當做告別這個城市。等第二天,再坐飛機回去。
俞子易答應了,馬上在網上預訂了一家餐廳。
而後,dear便回到房間裡開始收拾東西。
她帶來的東西其實並不多,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看着整潔得一塵不染的房間,dear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來的時候,她的心裡滿懷期待和希望。
現在,那些希望被一點點的消磨,已經消失殆盡。
來的時候什麼樣,走的時候,她還是什麼樣。
似乎,什麼變化都沒有。
唯一發生變化的,大概是她的心境了。
無事可做的時候,時間大概過得是最慢的了。
直到夜幕快要降臨之時,dear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俞子易也同時從房裡出來,帶着dear,兩人一起離開了酒店。
他在網上訂的那家餐廳,是位於東京的一家中國菜餐廳。
餐廳裡的裝修,比較極具現代化的特色,也融合了日本的一些元素。
俞子易和dear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服務員拿來菜譜,兩個人點了幾個菜。
點完之後,俞子易說要去一趟洗手間,便留dear一個坐在座位上。
他離開後不久,dear發現不遠處坐着一個熟悉的人。
臉上掛起笑容,她起身朝那個人快步走了過去。
“琳子,你也在這裡吃飯啊?”dear的語氣透着一種久違後的開心。
小野琳子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dear,對於兩個人的再一次相遇,她的臉色也透着一股喜悅。
“是呀,真巧呢。”小野琳子用dear熟悉的中文回答道。
“你怎麼在這裡呀?這裡是中國餐廳,你喜歡吃中國菜嗎?”dear以爲,來這裡吃飯的應該大部分都是華人。
小野琳子笑了笑,“不是,我和我未婚夫一起來的。他在s市待了幾年,已經習慣了中國的口味。”
所以,她會經常和楚寒來到這裡吃中國菜。
她還記得有楚寒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次吃飯都必須要點一盤酸辣土豆絲。
可是,點了之後他又從來都不會在那盤酸辣土豆絲上面動筷子。
每次,都是她一個人吃。
她覺得楚寒的這個舉動很奇怪,便問過他:“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這個菜呀?如果不喜歡吃,那又爲什麼要點呢?”
楚寒先是沒有回答她,過了片刻過後,才輕輕的說道:“有一個人很喜歡吃……”
像是對她的回答,又像是他對他自己說的話。
她當時其實還想問他,那個人是誰。
可她知道,如果他想告訴自己的話,剛纔就直接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