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確實是蓮城裡舉足輕重的人,他握有亞洲的經濟命脈。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是當年華爾街經濟危機裡,力挽狂瀾的人,會是那位傳奇般的人物。
李晨光皺了皺眉,語氣有些謹慎地問道:“面對這麼強的勁敵,你有沒有必勝的把握!?”
“勁敵!?”冷訣頓了頓,挑着眉,似乎覺得有些好笑,隨後說道:“哼……你覺得像他這種神一般的人物,會聽從Delcan的吩咐!?而我和他,不可能成爲敵人。”
李晨光頓了頓,擰着眉,開口問道:“那如果是牽扯到顧南溪呢!?”
冷訣的眉心蹙了蹙眉,扭頭,看着他,“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事已經偏離他的軌道,李晨光覺得現在必須要把他的猜測說出來,剛下定決心,開口說道:“我懷疑南溪和盛……”
他纔剛張口,身後便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
他頓住聲,扭頭,便看見房門被推了開,顧南溪的臉伸了進來,笑嘻嘻地喚了聲,“晨光哥……”
她的聲音辨識度很高,冷訣驚覺,扭頭看着來人。
雖然相隔甚遠,顧南溪還是一眼認出落地窗前的人,她撇了撇嘴,推開門,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原本冷峻的氣氛,因爲顧南溪的到來,瞬間變得有些怪異。
冷訣一改方纔嚴肅森冷的氣息,仰着下巴,擡槓着說道:“過來看病,不行!?”
“行!”顧南溪撇了撇嘴,跨步走進來,白了她一眼,“腦子出問題的人,是該要看醫生!”
看到她這般生龍活虎的樣子,冷訣心裡莫名的有些放晴。
擡手,用力的在顧南溪的腦門上扣了一下,板着臉訓斥道:“嘿!臭脾氣見長啊,敢對着我大呼小叫了!?”
顧南溪揉着被扣得生疼的額頭,立刻彈跳開,大吼道:“別對我動手動腳的,這裡不是美國,你知不知道收斂的!?”
冷訣看着面前面色風雲變幻的顧南溪,頓時一肚子壞水,俯下身,刻意的靠近顧南溪,挑着眉,壞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換做美國,我可以對你動手動腳了!?”
顧南溪一臉防備的看着他,心裡惡意升騰,擡腳,衝着他的下腹狠狠地踢過去一腳,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這個流氓!”
冷訣躲閃不及,被一擊即中,立刻捂着小腹,臉色憋得青紫,指着顧南溪痛訴,“你……顧南溪,我教你的防狼術,不是讓你這麼對我的!……你!……”
顧南溪瞪了他一眼,擡手,毫不留情地拍掉面前的手,衝着他不屑地“切”了一聲,反駁道:“你你你!你什麼你!……對我來說,你就是那隻窮兇極惡的狼!……”
冷訣沒想到,他的好意,最後倒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裡頓時悔恨不已,面色惱怒:“我!……”
旁邊的李晨光看不下去了,在旁邊的池子裡洗手消毒回來,打斷他們的爭吵,開口說道:“你們
倆夠了啊,一聚頭就掐架,這裡是醫院,知不知道安靜!?”
兩人交惡,相互瞪了對方一眼,紛紛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匆匆別開頭。
顧南溪走到李晨光的面前,將來方纔在樓下取得片子遞給他,開口說道:“晨光哥,這是剛在下面拍的片子,給你!”
李晨光接過她遞來的片子,指着旁邊的椅子,說道:“嗯,坐!”
李晨光瞄了一眼片子,眉心處有片刻的輕蹙,但很快便隱藏了下去。
將手中的片子擱置在一邊,李晨光敲了敲桌面,對着顧南溪說道:“把手心擡上來,我看看。”
顧南溪倒也算是合作,立刻將手放在了桌面上。
原本閃開的冷訣立刻不動聲色的走進,靠在旁邊的桌沿。
李晨光開始拆顧南溪右手上的繃帶,隨着沉沉的揭開,內裡的紗布便露了出來,上面透出大灘的血漬。
旁邊的冷訣看到這一幕,面色跟着一片黢黑。
解開繃帶,最後的便是扶着藥膏的紗布。
李晨光擡眼,看了看旁邊已經有些震怒的冷訣,現在的他還能剋制得住,但不知道下一秒,揭開這層紗布時,他的面目會變得多猙獰。
李晨光有些猶豫,但是面對顧南溪的固執,他覺得有必要動用冷訣,去勸說她進行手術。
想到這裡,李晨光便立刻行動,手法嫺熟的將她手背上最後一層的紗布褪下。
隨着紗布的揭開,先露出一片敷着藥物的黃肌膚,很快,那兩跳猙獰的傷疤立刻露了出來。
張着裂口的傷口,因爲血液乾涸的關係,變成一刀慘烈的口,生生的將皮膚咬開。
冷訣平靜的雙眸瞬間蹬開,立場站直身子,抓着顧南溪的手,面色不佳地怒吼道:“該死!你這手怎麼會弄成這樣!?”
冷訣有些氣憤,大吼道:“你回蓮城都幹了什麼!?啊!?”
顧南溪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皺了皺眉,衝着他說道:“冷訣,你能不能給我安靜會兒!?”
冷訣可不能冷靜了,現在的他就是一隻憤怒的狒狒,張狂地吼道:“唉說你有沒有腦子,Jhoson不是說過讓你千萬不能讓手受傷嗎?你還有沒有腦子了!?”
“閉嘴!”李晨光沒想到冷訣如此不冷靜,在看到顧南溪被掐住的手腕時,皺了皺眉,衝着冷訣吼道:“再吵就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妨礙我換藥!”
冷訣握着顧南溪的手腕,被這兩人憤怒的視線瞪得愣住,心裡有些不爽,放開她的手,眉心緊蹙,往後退了一步。
他整個人,帶着凌厲的氣勢,靜靜的站在旁邊,周遭的氣氛頓時變得寒涼起來。
李晨光看着顧南溪手上的傷口,眸底的顏色變得有些暗沉。
或許是這突然的氛圍,讓她的心有些不安起來。
顧南溪看着李晨光緊鎖的眉心,乾咳了一聲,說道:“能別每次幫我查看完,就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不知道要照顧一下病人
的心情嗎?!”
她撫着桌面,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沒有讓傷口沾染到半滴水。”
見李晨光遲遲沒有說話,顧南溪的心更是一沉,擡手在李晨光的眼前晃了晃,開口詢問道:“唉!……怎麼了?”
李晨光回神,看着顧南溪,語氣平靜地說道:“別亂動!我這就給你換藥。”
這些奇怪情緒,倒是讓顧南溪有些無語,她撫了撫額頭的髮絲,淡淡地說了聲,“噢!……”
李晨光的手法很嫺熟,很快便將傷口進行了清洗,並且將新配置的藥換上。
這一切完畢後,李晨光便藉口需要儀器查詢,與陸西顧往外走了去。
於是,整個房間內,便只剩下顧南溪與冷訣兩人。
顧南溪收回那隻換好藥物的手,將厚厚的毛絨手套戴上,這才站起身,往旁邊的沙發走去。
冷訣原本心裡就生着氣,見顧南溪有意迴避,頓時更加的不爽快。
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冷訣的臉色冷凝,隱忍着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道:“顧南溪,你難道不應該給我說一說,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顧南溪坐在沙發裡,輕輕的翻動着茶几上的雜誌,無所謂地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些意外而已!”
冷訣受不了她的雲淡風輕,也受不了她的委屈,心更是沉了,語氣森冷地說道:“這裡雖不是美國,但我想要查事情,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確定要我去調查嗎?”
顧南溪翻着雜誌的手頓了頓,半響,將手中的雜誌扔開,顧南溪坐直身子,擡眼,目光清冷地看着他,語氣更是不善地說道:“調查!?冷訣,你憑什麼調查我!?你不過是救了我,但不等於你可以無底線的干涉我的事情!”
冷訣心裡頓時一陣冷笑,他看着不遠處滿臉固執的顧南溪,語氣冰涼地說道:“你還知道你的命是我救的!?”
或許是憤怒,冷訣擡腳對着旁邊的垃圾桶,狠狠地踢了一腳,大吼道:“我救你,不是爲了讓你這麼肆無忌憚的糟踐自己!”
說道此處,顧南溪也有些激動起來,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着他說道:“我沒有要糟踐自己,我也說過,這是意外!”
“意外知道嗎?意外就是意料之外、料想不到的事!”
冷訣看着顧南溪,咬了咬牙,“爲什麼偏偏是這隻手,Jhoson說的話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
說道這裡,冷訣有些紅了眼,也顧不得太多,說話毫不留情地說道:“你的下輩子,真的想被冠上“殘疾”這兩個字嗎?!”
“殘疾”這兩個字,無疑是顧南溪的命穴,當被這樣硬生生的戳痛時,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顧南溪咬着牙,臉色蒼白又憤恨,瞪着冷訣,大吼道:“我是殘疾怎麼了!?我是殘疾招你惹你了!?”
“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負責,你最好是能離我多遠,就滾多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