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雨可不會那麼容易再受騙,當下一臉防備地看着他,說道:“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人也會有善意!?Delcan你就是隻貪婪的狼,永遠喂不飽!”
Delcan挑了挑嘴角,戲謔着說道:“人性本貪婪,有了貪婪便有了慾望,有了慾望才能靜下來和你談條件,不是嗎!?”
劉詩雨瞪着他,語氣裡含着憤怒,吼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Delcan放開她,單手置於褲袋,語氣森冷地說道:“想辦法幫我解除盛世凍結和追蹤的賬號,你的那點小錢,真不夠我塞牙縫的。”
劉詩雨當場便怒了起來,衝着Delcan直吼道:“你讓我去招惹盛世,你是瘋了嗎?!”
見她這麼不淡定,Delcan很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說道:“小美人,冷靜一點!憑你這麼聰明絕頂的頭腦,能輕易玩/弄南暖,令維明翰回心轉意娶你爲妻,更能將北城威名赫赫的盛老哄得妥妥帖帖,手段高得無人能及,怕什麼!?”
劉詩雨瞪着他,語氣冰冷地說道:“他是盛世,論殘忍比盛老有過之無不及,論計謀更是天下無人能及,你讓我去招惹他,不是自曝家底,給自己惹麻煩?!”
既然魚兒不上鉤,那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Delcan並未動怒,反倒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笑着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只有將消息放出去,關於“月光半島”當年坍塌的事,想必在顧南溪那裡相當的值錢。”
劉詩雨沒想到Delcan會來這樣一套,當下便有些震怒,“你!……”
Delcan看着劉詩雨如調色盤一般變幻莫測的臉,突然笑了起來,問道:“怒了!?”
“你這混蛋!”劉詩雨咬着後槽牙,憤怒地說道:“想要我怎麼做,你說!”
OK!魚兒上鉤,簡直就是完美!
Delcan從褲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片,遞到劉詩雨面前,語氣低沉地說道:“喏,把這個U盤拿去。”
劉詩雨有些震住,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來,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問道:“這個東西拿來幹什麼!?”
Delcan挑了挑眉,語氣嚴肅地說道:“將它插到盛世的電腦上,U盤裡的東西就會自動無痕跡的滲入電腦系統,到時候衛星定位,將由專門的人進行程序編整。”
劉詩雨打量着手中的U盤,道出自己的疑惑,說道:“這個U盤的插/入會不會引起盛世的懷疑!?”
Delcan說道:“放心,考慮到盛世身邊精通程序的精英比較多,對於這個U盤的要求度額變得極度的高。一切妥當,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劉詩雨皺着眉,考慮幾秒後,很乾脆地說道:“好,一言爲定!我幫你解凍賬號,而你,必須幫我除掉顧南溪那個小丫頭片子!”
Delcan笑了笑,說道:“放心,只要你幫我成事,我肯定幫你辦得妥妥的。”
此時,遠在北城的維氏大樓。
維明翰忙完手邊
的會議,站在維氏頂樓,反手背在身後,滿眼眸光滄桑地看着遠方。
天際的夜色,含着極其濃重的霧。
維明翰的眸光裡,含着一襲熱辣辣的淚水,汩汩往外翻動的眼眶裡全是記憶中女孩的模樣。
高挑纖細的身姿,黑靚麗的長髮披肩,站在陽光裡,顯得那般曼妙靈動。
只是時光太催人,他已從原本的英俊帥朗的年輕模樣,變成如今的儒雅沉斂,他總是在期待也在練習,如若多年再見,她還能否認出自己的模樣。
只是,她到底去了哪裡。
整整二十八年,她彷彿從這個世界,倉促消失一般。
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那不經意的幾年,或許只是一場關於愛情海的亂夢。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再狠狠地吐了出來,那些繚繞的青煙裡,盡數歲月挽嘆。
林放打開門,便看到維明翰站在落地窗前,他頓了頓,這才上前,低聲說道:“已經二十八了,還在念念不忘!?”
維明翰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輕輕地嘆了一聲,背對着他,說道:“刻骨銘心,大抵也是如此。”
說着,他轉身看着林放,聲音疲倦地說道:“讓你調查的事,還沒有結果嗎?!”
林放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暫時還沒有。”
維明翰皺了皺眉,面色難掩的失落,小聲地說道:“她到底去哪裡了!”
林放低着頭,頓了頓,這才說道:“有時候,沒有消息或許比得到消息更好。”
維明翰皺着眉,卻並未仔細揣摩林放的話,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
頓了頓,他這才踱着腿往回頭,語氣嚴肅地說道:“北城郊外的工廠,底下人發現進口的原料出現問題,你立刻派人下去調查。”
林放微微挑了挑眉,打趣道:“噢!?還有人敢在維氏頭山動土,對方是不想在商界混了吧!”
維明翰的臉色沉了沉,語氣低沉地說道:“原料發貨商那邊有人進行了首次確認,並沒有出現貨單問題,但到廠後掃碼出現嚴重紕漏。”
林放的神情也跟着暗了下來,他有些震驚,說道:“你的意思是!?”
維明翰反手扶着楠木的桌面,頓了頓,語氣低沉地說道:“和你猜的差不多,應該是內部人所爲。”
林放皺了皺買,有些驚異地說道:“內部人!?誰這麼大膽敢這麼放肆,要想調動覈對系統和轉移這麼大的一批原料,沒有一定的絕對權力恐怕無法辦到。”
維明翰一臉的嚴肅,語氣冰冷地說道:“所以,這纔是我讓你下去查的真正原因。這個毒瘤,必須儘快拔掉。”
林放點了點,說道:“您放心,我即刻下去調查。”
說着就要離開,維明翰卻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林放看着他,問道:“還有什麼吩咐嗎?!”
維明翰皺了皺眉,思忖片刻後說道:“你別親自去,你在我身邊這麼久,目標太大,容易引起人的懷疑,到時候對方將所有的痕跡抹去,我
們就算費盡心思估計也難以尋到蛛絲馬跡。”
林放當然明白,自己跟在維明翰身邊多年,早已是維氏上下無人不知,不人不曉的人物。他的身份,更是讓許多的忌憚不已。
只是帶着這麼大的光芒,卻還真是讓現在的他舉步維艱。
現在以大局爲重,林放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明白!我這就安排陌生的面孔打入基層進行調查。”
維明翰點了點頭,算是贊同。
林放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維董,蓮城那邊,你還要過去嗎?!”
說道蓮城,維明翰就想到於盛家的聯姻,這幾十年的拉扯下來,自己女兒的死纏爛打,卻始終得不到盛世的半點回應。
他也是有心無力,一方面不願意看到維乙安受委屈,一方面又不願意做出逼迫的手段。
維明翰的臉色有些暗沉,皺了皺眉,說道:“先暫時不去,盛老在那邊替她們做主,無需太過擔心。”
說着,他看了看手中的腕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立刻準備資料馬上開會,我們要儘快將目前的危機解除。”
林放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出去,開始進行工作日程。
幾日的工作下來,少了劉詩雨在身邊嘮嘮叨叨,維明翰的工作效率倒是提高不少。
這場原料出現的問題並未給維氏照常太大的衝擊,後期補給上來,工廠的流水線依舊開始運轉。
維明翰已經被歲月的殘忍鍛鍊得面不改色,能沉穩住心性,按兵不動。
他有板有眼的展開會議,細心聽取底下人的意見,但內心如明鏡一般的雙眸鎖定住下面所有人的動向。
時光殘忍,令當年如陽光的般的大提琴男子,便沉如今商業場上善於陰謀詭計的世俗之人。
有時候,我們之所以迷惘,或許只是因爲根本沒有選擇。
顧南溪回到半島別墅,一進門便將手中的皮包扔在沙發上,心裡憋着火,猛地坐在沙發裡。
鍾媽放下手中的廚具,立刻從廚房裡衝了出來,見大廳裡只坐着顧南溪,頓時疑惑地問道:“咿!……怎麼就南溪小姐回來了!?盛少呢!?你們不是該一起嗎?!”
聽到盛世的名字,顧南溪的心沒來由的跌到極點,她皺着眉,狠狠地踢開腳上的鞋子,悶悶地說道:“誰和他一起!?我纔不會和他一起!”
鍾媽察覺到顧南溪的情緒有些不對,立刻頓住,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早上開開心心的出門,怎麼帶着一肚子火氣回來?!和盛少吵架了!?”
顧南溪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指着門口說道:“我像那麼無理取鬧的人嗎!?再說,他連這門檻都沒踏進來,我怎麼和他吵架啊!?”
鍾媽一聽,立刻樂得不可開交。
她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攏嘴,說道:“南溪小姐是因爲盛少不回來,鬧脾氣了嗎?!”
“我!?因爲他生氣?!”顧南溪頓住,反手指着自己,說道:“鍾媽,你別鬧了!我怎麼可能因爲他而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