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頓了頓,開口說道:“下午我已經安排人進行整棟別墅的掃描,並沒有發現任何的電子設備和可疑監控,只是……”
“一次說完。”
黑曜點了點頭,說道:“別墅的監控只有書房內的監控,全部癱瘓。”
盛世皺了皺眉,語氣低沉地說道:“監控被破壞!?”
黑曜低着頭,回答道:“是的,整棟別墅,只有書房和走廊癱瘓,所以沒有拍到劉詩雨上樓後的行蹤。”
單手擱置在沙發的扶手上,輕輕地敲了敲,半晌後,盛世這才語氣冷冽地說道:“派人多多留意,看看她到底在謀劃着什麼。”
黑曜點了點頭,回道:“是!”
“叮……”就在此時,茶几上的手機突然想起,黑曜看了眼屏幕上的顯示,神情有些緊張的看着盛世,說道:“盛少,老爺子的電話。”
聽到是老爺子,盛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他結果手機,瞄了一眼屏幕,這才沉聲,對着黑曜命令道:“你下去吧!”黑曜點了點頭,這才輕手輕腳的退後。
盛世站起來,慢慢往落地窗走去,半晌後,這才點開手機,嗓音低沉地說道:
“爺爺……這麼晚還沒睡!?”
電話那頭的盛老爺子很是震怒,聲音相當渾厚的吼了起來,“睡什麼睡,都快被你氣死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盛世半開玩笑的說道:“你吉人自有天相……”
“你給我閉嘴!”盛老爺子火氣正旺,對盛世這種沒正經的說辭相當的反感,立刻打斷他,開始大聲的呵斥道:“我給你空間去處理自己的事,結果你倒好,金窩藏嬌,還被維家的人給抓了個正着!你讓我這老臉往哪裡擱!?”
盛世倒是沒有生氣,單手插入褲袋,清俊的身影照在巨大的玻璃窗上,那雙眼睛含着些冰涼,肅穆的看着窗外,沉着聲音,開口說道:“所以需要我去控她們一條私闖民宅的罪?!”
“你這混小子!?”盛老爺子有些怒了,開口說道:“過幾天是言氏集團的年會,你最好在我來之前把你那點糊塗事給我解決完。”
盛世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疑惑的問道:“你要來參加年會!?”
盛老爺子冷哼一聲,開口說道:“你不請不等於別人不請,今天言易山特意派人送了請帖過來,鑑於你近期的糊塗裝,我也有必要過來一趟。”
呵呵……這個嫌事鬧得不夠大的男人!!!
這個仇,記下了。
這場仗還沒有打完,下一場又要開始了,真是惱人!
盛世將手機“啪”地一聲扔在一邊,獨自一人看着漆黑的窗外。雙手環抱於胸,指尖輕輕地敲了敲手臂,那雙漆黑的雙眸裡,含着濃烈的情緒。
顧南溪這一夜睡得很迷糊,夜裡做了個很悲傷的夢,具體的內容記不真切,但夢裡的氛圍相當的壓抑,令她喘不過氣來。
鬧鐘嗡嗡嗡的響起,她直感到身上一股厚重感,折騰半晌後才略微的轉醒。
睜開眼,落入眼眶的是
蒼白的天花板,單調。太陽穴傳來突突的疼痛感,擡手,輕輕地揉了揉。
強烈的刺痛已經嗓子裡的乾澀讓人明顯的感到昨日的失控,酒精攝入過量。
並未再矯情,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光着腳,晃晃悠悠的往浴室走去。
房間的燈光很烈,白色的燈光落下來,讓整個牆面變得異常的乾淨亮眼。
顧南溪半闔着眼,瞄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還清晰的留着幾處紅色的痕跡。
真是諷刺至極。
從鼻腔裡無奈的哼出一絲嘲諷,在水龍頭下接了些清水,輕輕地擦了擦。
她相當的怕痛,換做以往,恐怕早已梨花帶雨,哭得感天動地。但這一次,她卻咬着牙,強忍着臉頰的痛處,一聲不吭。
盛世打開臥室的門,原本想輕手輕腳的進來看看,卻不想女人已經起來。
浴室的門半開着,順眼望去,便看到顧南溪站在鏡子面前,強忍着疼,輕輕地擦拭傷口。
那副隱忍的樣子,比哭出來,更令他難受。
盛世直感到左心房的位置,隱隱的,沉悶的難受。
顧南溪正聚精會神的擦着傷口,剛纔觸到傷口,浴室的門就忽然被推開了。
顧南溪嚇了一跳,手觸不及防的施大了點力,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抽了口氣。
她有些火大,扭頭,衝着男人吼了句,“你幹什麼,一聲不響的進來,嚇死人了!”
盛世邁着長腿走過來,擡手扣住顧南溪的雙肩,再猛地把她扳過來正對着自己。
顧南溪有些惱,瞪着他,然後煩躁的別來頭。
盛世撅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地說道:“讓我看看你的臉。”
顧南溪有些惱,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糖的升級版?!”
面對她的嘲諷,盛世卻並沒有生氣,只是扣住她的簡,正對着光源的方向,嗓音溫柔的問道:“還痛不痛?!”
這簡直是明知故問!
顧南溪撇了撇嘴,睨了他一眼,“你來試試看痛不痛!”
盛世也沒生氣,只是擠了點手裡的藥膏,指腹輕輕的在傷口處塗了塗,聲音淡淡的說道:“知道痛,那爲什麼不反擊!?”
顧南溪冷哼一聲,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反擊!?身份已經夠令人覺得可恥了,我哪裡還敢這麼厚顏無恥肆無忌憚的打你未婚妻,我還沒活夠呢!”
這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的,怎麼還有一絲委屈呢!?
盛世沉着臉,輕輕柔柔的擦着她的傷口,語氣淡淡的說道:“還痛不痛!?”
“嘶……”肌膚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襲來,顧南溪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盛世頓時如臨大敵,慌忙丟開手裡的藥膏,捧着顧南溪的臉,衝着傷口輕輕地呵了口氣。
顧南溪被嚇了一條,心臟漏跳一拍,瞪大着雙眼,靜靜的看着盛世的臉逐漸靠近。
清晨,白亮的光線照在雪地上,刺眼的光透了進來,顯得那麼刺眼,迅速衝散掉心裡的陰
霾。
半晌後,顧南溪這才發覺兩人的距離似乎有些太近,她能強烈的感受到盛世傳來的灼烈的氣息,撲撲的令她覺得面紅耳赤。
彆扭的撇開頭,顧南溪往後退了一小步,嗓音沙啞的說道:“我……我沒事了!”
說完,她便轉身,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鑑於昨天醉酒的事,陸西顧怕被盛世責備,大清早的開始掙表現,早早的就去了言氏集團,窩在“月光半島”設計部不肯出來。
見着顧南溪前來,立刻衝上去將她拽向自己的辦公室。
顧南溪被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跟着嚷嚷道:“唉……你幹什麼!?”
陸西顧將她扔進自己的辦公室,再將門猛地摔上,隨即面色兇狠地說道:“你趕緊的閉嘴吧!都被你害死了!”
顧南溪壓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陸西顧瞪了她一眼,咬着牙,語氣惱怒地吼道:“今天早上我接到葉特助的電話,上頭把我從辦公室調出去,負責“月光半島”的工程材料!”
顧南溪拿起辦公室上的餅乾,嚐了嚐,漫不經心地說道:“很好啊,這不是你最擅長的領域嗎?!公司想要激發你的潛能,又拿出這麼大的工程鍛鍊,你還抱怨什麼呢!?”
陸西顧心裡煩躁,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餅乾,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道:“你以爲是光負責“月光半島”的工程材料這麼簡單嗎?!上頭給的預算,連三分之一的材料都買不到,可急死我了!”
“這麼少的預算!?挑戰有點大啊!”顧南溪挑了挑眉,開口說道:“憑藉你在蓮城的身份,放心,肯定是能完成的!”
陸西顧瞪了她一眼,假裝威脅着說道:“你別給我在這裡幸災樂禍,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顧南溪推開她的手指,半開玩笑着說道:“唉!你這麼傷及無辜,不太好吧!?”
陸西顧瞄了她一眼,又開始說道:“無辜!?你哪裡無辜了!?讓我負責“月光半島”的工程材料肯定是盛總以公謀私的打擊報復,警告我不準帶你外出喝酒!”
顧南溪真是服了她了,怎麼什麼事都能將她和盛世扯到一起去,這才皺了皺眉,不滿的說道:“你活得累不累,思想這麼複雜!”
陸西顧低着桌沿,雙手環抱於胸,開口說道:“呵呵……能有多複雜,還能比你們三人精彩絕倫的三角關係還複雜?!”
很明顯是在拿自己來說笑呢!
顧南溪睨了她一眼,嫌棄地說道:“就憑你說的這句話,對於你的遭遇,我也只能說好自爲之。”
陸西顧用腳踢了踢她的小腿,嗔怒道:“小樣!憑什麼要拉我下水,反正我不管,工程材料的事,你也得給我過來幫忙!”
顧南溪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你這是病急亂投醫。”
陸西顧可是不管了,耍起了無賴,說道:“這次的工程材料沒解決完,我過得不舒坦,你也別想舒坦。”
顧南溪聳了聳肩,開始打趣道:“女人心,海底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