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會再讓別人誤會些什麼,莊簡暗暗的想着。
所以,風凌以後能夠出現在SK的次數,恐怕不會多了。
蔣乘風出奇的沒有讓莊簡去調查蘇世黎現在所在的蹤跡,並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點都沒有出現緊張焦急,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症狀,莊簡內心十分欣慰,至少他今天不用再因爲頂頭上司突然因爲家裡的老婆撂挑子所以將工作都推到他的頭上,然後自己加班加點的替他完成累的半死了。
所以莊簡之前在辦公室裡頂着也許會被蔣乘風生吞活剝的危險說出那樣的話,其實只是爲了不想自己再被剝削纔對是嗎?
蔣乘風像是從來沒有接到路林風的那個電話一樣,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兢兢業業的忙到下班時間。
回到蔣宅之後,蔣乘風坐在車內在停車場待了一小會,才進入家門。
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但是總覺得需要做些心理準備纔對,因爲蔣乘風根本就不知道,此時蘇世黎已經知道了什麼。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所以爲的會出現的暴風雨並沒有出現,蘇世黎竟然像那天一樣,在爲自己準備魚頭湯。
蔣乘風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喜還是說不出的那一種自責的感覺。
蘇世黎做了幾次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手忙腳亂了,至少可以很從容不迫的完成這一道菜,卻沒有想到在還沒有完成之前,就被蔣乘風看到了。
其實只是這一次蔣乘風沒有想要像上次那樣站在外面不想讓她發現而已。
“在爲我做魚頭湯?”
蔣乘風深深的看了一眼在爲他忙碌的蘇世黎,在外人眼中,他今天的時間過得跟往常一樣快,甚至莊簡都覺得他沒有任何的異常,沒有人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蔣乘風其實整個下午都過的十分煎熬。
他真的很想馬上衝回家中,看看蘇世黎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然後又想着要離開他,或者在等待着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將自己所知道了的真相狠狠的砸向他,任何與他大吵一架,或者他的小妻子已經對自己徹底絕望,甚至直接扔給他一紙離婚證書。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讓蔣乘風覺得不寒而慄。
所以當他回來之後看到的是蘇世黎在廚房之中忙碌的身影,那一刻有想要落淚的衝動。
蘇世黎也沒有想到會突然聽到蔣乘風的聲音,還有一些驚訝在臉上,然後便是溫柔的笑。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蔣乘風的第一句話不是你在做什麼,也不是柔聲告訴她這樣的事交給傭人來做就好,而是篤定的問自己,在給他煮魚頭湯,這樣要是蘇世黎還聽不出來什麼,那就白白的與蔣乘風在一起生活這麼久了。
“上一次你做這道菜的時候,我可是在外面聽牆角從頭聽到尾的。”
蔣乘風有些得意的說着,蘇世黎也想起上一次的時候,蔣乘風好像將她燉的魚頭湯都喝了乾淨,蘇世黎也是因爲看蔣乘風那麼喜歡吃所以今天在逛商場的時候看到了很新鮮的魚,纔想起買回來做的。
“那你今
天可以多喝一點,這一次的魚與上一次的有些不一樣,所以應該會更加好喝。”
蘇世黎說着,不受蔣乘風的干擾繼續忙碌着。
蔣乘風站到了一邊,捨不得離開。
“哎呀,你不要在這裡看着我啦,我做飯的時候可是不喜歡旁邊有人干擾的,況且你還穿着正裝,一看就與廚房格格不入。”
蘇世黎說着,將蔣乘風推了出去,而蔣乘風順着她的意思出了廚房,無奈的說道:“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去換一下衣服,等一下來品嚐老婆專門爲我做的魚頭湯。”
“無賴。”
蘇世黎笑着罵了一句,蔣乘風也笑着上了樓。
只不過蘇世黎看了一眼蔣乘風的背影,眼中閃過莫名的顏色。
而上了樓的蔣乘風,低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臉色也比平常更加的肅然。
換了家居服的蔣乘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男人,蘇世黎想着以前她還故意裝作嫌棄過蔣乘風是個老男人,其實她沒有說過,蔣乘風看着一丁點都不老,有時候蘇世黎捏着他臉上肌膚,還嫉妒的想着,明明這個男人比她大了好幾歲,爲什麼皮膚狀態比她的還要好。
兩個人像所有他們一起經歷過的往常一樣吃着飯,而蔣乘風依舊對蘇世黎所做的魚頭湯情有獨鍾,只是今天蘇世黎顯得尤爲乖巧,等着蔣乘風將魚頭湯喝完,才一起從餐廳離開。
“小黎,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蘇世黎的乖巧異常當然是蔣乘風最在意的地方,蘇世黎任何異於平常的地方對今天的他來說都是很讓人在意的存在,所以蔣乘風主動問道。
“哎呀蔣乘風你煩不煩,人家今天可是走賢妻良母的路線,你不是說自己曾經有過一個願望就是我每天像一個賢妻良母一樣爲你準備飯菜,然後爲你放洗澡水,還有種種。”
這其實是蔣乘風很久以前曾經說過的話,那個時候蘇世黎剛剛接手了盛華,每天像一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而引起了蔣乘風的不滿,所以他纔會這樣說。
蔣乘風沒有想到蘇世黎到現在還記得。
“所以呢,你今天要幫我放洗澡水嗎?”
蔣乘風聽了蘇世黎的話心思一動,不由自主的問道。
蘇世黎則是一愣,她就是這樣說說而已,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真的蹬鼻子上臉了,不過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好啊。”
蘇世黎爽快的回答道,而蔣乘風則是有些期待了。
“那你要幫我搓背什麼的嗎?”
蘇世黎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她纔剛剛想着蔣乘風的秉性就是這樣,沒想到他還真的表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你不怕我會將你的後背搓壞了的話。”
蘇世黎眼中閃着兇光惡狠狠的對蔣乘風說道。
“我不怕啊。”
誰知道蔣乘風無所畏懼。
“哼,你等着。”
蘇世黎先一步跑回了房間裡,直接鑽進了浴室裡,蔣乘風有些期待又有一些興奮的等在外面,並不去打擾蘇世黎,
過了一會,就見蘇世黎心滿意足的從浴室之中出來。
“浴池裡放好水了,你好好洗喲。”
說着就像是完成了任何一樣,想要離開。
“剛纔不是說要幫我搓背的嗎?”
蔣乘風一把抓住蘇世黎的手臂,發現她袖子被擼了上去的手臂溫度有些熱,頓時明白了此時恐怕浴缸裡面的溫度也不會低。
蘇世黎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雖然我很想給你搓背來着,但是我的力氣實在是有限,所以搓背什麼的,還是不要了吧。”
這一點蘇世黎可沒有撒謊。
蔣乘風看她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嘴角牽起一抹微笑。
“既然是這樣,那我來幫你搓背好了。”
沒等蘇世黎反應過來他的話中是什麼意思,蔣乘風便直接半抱起蘇世黎,將她拖進了浴室裡。
片刻之後,浴室中不停的傳出有些淒厲的叫聲。
“蔣乘風,你無賴。”
“蔣乘風,你個混當,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蔣乘風是我錯了。”
總之,看起來很是熱鬧就對了。
蘇世黎氣沖沖的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她裹着浴巾一下子躺倒在了牀上,口中還時不時的說些什麼,依稀能夠聽到是一個蔣乘風混蛋之類的話。
蔣乘風晚一些從浴室中出來。
只是目光剛剛觸及到在牀上癱倒着的女人後,突然一時無語。
他在小的時候見到了一副美得讓他心驚的水墨畫,可是那上面的人不是因爲長的有多麼美,而是因爲她那墨色一樣的長髮,甚至蔣乘風已經記不得那畫上的美人長什麼樣子了,可是他依然記得,那幾乎能夠容得進去任何的黑,但是又稱的起任何的白的長髮。
此時蘇世黎幾乎是無意識的趴在牀上,一頭墨色長髮鋪陳而下,然後蔣乘風驚豔的目光順着長髮一路來到蘇世黎的臉上,眼前的這個女人與小時候看到的那幅畫上的女人重疊在一起,讓蔣乘風陡然生出了他那時看的的然就是蘇世黎的感覺。
恍如隔世,今生再次相遇。
蔣乘風的心頓時一緊。
將蘇世黎柔軟的身子扶起來,蔣乘風讓蘇世黎的小臉靠在自己的肩頭,拿起吹風機爲她一下一下吹着頭髮,蘇世黎似乎很享受這一刻的時光,眼睛要閉微閉,就這樣靠着蔣乘風等着他將自己的一頭秀髮吹乾。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蘇世黎真的睡着,蔣乘風才恍然停掉手中的吹風機。
他已經習慣了爲蘇世黎做這樣的事,可是今天依舊可以這樣做,讓蔣乘風感到驚喜和安寧,可是他依舊沒有忘記,今天蘇世黎去見了誰。
蔣乘風更加不知道,以後自己這一整天的由喜入悲,再由悲入喜還會經歷幾次。
已經沒有一盞燈亮着的房間裡,蔣乘風循着蘇世黎的髮絲印上一吻,而後默默的在心裡說。
找個機會,將一切都告訴她吧。
然而蔣乘風並不知道,蘇世黎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