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嫋嫋看大家的神色各不相同,其實內心波瀾也難以名狀,李政委讓自己說話,說明人家是火眼金睛,咱不得不說呀。
王嫋嫋理了一下頭緒,款款而談:“生意場上講究以和爲貴,暫且不說劉承宗的問題,這次又來了一個郝承祖,我的意思是,趙董或者是太祖門到底得罪誰了?爲什麼三皇門的徒子徒孫就盯上了?”
她說到這裡,也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但是給了李振漢極大的震動,李振漢再次推一推頭皮:“嫋嫋說得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單方面發生,我們也要檢視自身。人家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行爲嗎?在最後階段,希望大家充分討論。”
夏侯淵和上官白明顯的出現了疲憊神色,兩個都懶得說話。魯子敬不依不饒,接着李振漢的話往下說:“嫋嫋作爲翻子門的高手,她的話值得我們深入思考。但是,我有其他考慮,我們必須抓出劉承宗和郝承祖背後那個人。”
夏侯淵頓時明白,當即豎起大拇指:“國安比公安的確棋高一着,佩服。那麼說,甘夫人的調查就顯得尤爲重要,她說的那個司馬滔值得調查。”
上官白也煥然大悟:“嫋嫋,你的真實意思是這個嗎?”
王嫋嫋點點頭:“任何門派在一個地面上混,都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連續挑戰的事情極少發生。特別是劉承宗住進去了,怎麼就能跳出個郝承祖呢?”
李振漢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高叫:“夏侯淵,你以爲呢?”
夏侯淵看看上官白,上官白朝他點點頭,夏侯淵總算下了決心:“李政委,副組長,這個案子真的要追下去嗎?我以爲,完全可以來個大撒手,放長線。”
李振漢忽然轉身:“我命令,此案毫無頭緒,立即收兵。你們跟我到醫院探望一下郭省長,我當面陳說。”
夏侯淵、上官白和魯子敬三個全都鬆了一口氣,跟着李振漢蜂擁下樓。繪淇集團這邊,王連雲帶着韓希坤、王嫋嫋、甘馨笑、夏雲、董奇武,一起送到樓下,臨最後,魯子敬跟夏雲握一下手:“我很願意跟你唱歌。”
夏雲大感意外,慌不迭迴應:“魯局,謝謝您賞識,咱們加個微信,夏雲隨叫隨到。”
魯子敬對她伸出大拇指:“我就知道夏總是個非凡人物,今後咱們多聯繫。”
李振漢轉回身,對着魯子敬怒吼:“魯肅,廢話咋這麼多啊?”
魯子敬只不過上車,夏雲卻嚇得不輕,渾身一緊,下身失禁,尿了一褲子,得虧是個寒冬臘月,有棉褲吸收,要換成單衣單褲,早就流到地上了。
說起來寒冬臘月,自從繪淇集團臘月十八成立,到現在居然是臘月二十九了,今天是羊年最後一天,已經是除夕了,時間過得真快。
民俗所謂再怎麼晦氣,春節也不能住院,趙衝戎、劉秋英老兩口這天一大早,就由張湘生開車來到醫院,把黃敬超和郭萍接到了家裡。至於說趙紅都,八大校草全來了,蜂擁而上,把他抓回了繪淇集團。
陳懷璽情知道繪淇集團管理有方,告別姐姐陳飛霜和衆兄弟,帶着王陽緋回老家過年去了。那你說了,陳懷璽發生了好多事情,王陽緋的影子在哪裡?
她一到繪淇集團,就被南宮瑤、秦萍拉走了,姐妹們在繪淇集團其他部門來回玩耍,盡興得很。這時候老公要走,跟着一起走就是了。
卻說夏雲得到了魯子敬的暗示,雖然被李振漢嚇尿了,但以爲認識魯子敬的這個機會實在難得,必須抓牢這個機會。她把陳懷璽不要的十個達不溜,變成六根金項鍊,四根萬元以下的,兩根三萬左右的。
她既然得到了魯子敬的交好信號,豈肯放過,先問清了國安局的辦公地址,當然跟市公安局在一起了,就直接找到市公安局,打聽魯子敬。
這天已經睡正月初三,魯子敬作爲帶班領導,恰逢自己帶班,就在單位坐着,一看夏雲來到,以那種極難察覺的微笑表示歡迎:“夏總駕臨,春節快樂!”
夏雲只不過繪淇集團董辦一科的文員,跟董奇武平起平坐,那裡是什麼夏總?這是公務員對於企業高層服務人員的統稱,是一種客套話。
夏雲當然非常享用了,大有飄飄然的感覺,急忙伸出手來跟魯子敬握手,魯子敬紳士般的伸出手,意思是與她的手略微碰一碰。
然而,夏雲卻雙手緊握,身子搖晃,口稱“魯局的辦公室地磚好滑啊”,頓時翻倒在魯子敬懷裡。
魯子敬仍然以那種不易察覺的笑,大大方方的把她攬入懷裡,迴應:“我這辦公室的地磚專門鋪得很滑,就是方便夏總的。咱們是不是去唱支歌?”
夏雲轉手把一條三萬的金項鍊傳進魯子敬的抽屜:“那咱們走吧,咱倆去雲歌吧唱一曲‘縴夫的愛’,怎麼樣?”
魯子敬隨手抓起電話:“小朱,你到我辦公室收拾一下,我有事走了。”
那邊接電話的小朱,叫個朱立雄,是西壇市軍分區司令朱用刀的親侄子,朱立雄原本考上了柳林市的公務員,因爲朱用刀的作用,被調入了西壇市警局,繼而成爲魯子敬的兵,幹國安已經九年。
朱立雄當然知道副局長魯子敬的話裡有話了,當即答應:“好的,一定收拾利索,沒有套套就好。”
魯子敬破口大罵:“王八蛋,再敢胡說,老子斃了你。”
朱立雄嘴角一扯:“魯局,你總愛這麼說,要這麼說,我都被你斃了一百回了。走吧走吧,我一定收拾乾淨。”
魯子敬也不再廢話,對着夏雲努努嘴:“那咱走吧,今兒好好唱一曲。”
他倆到了雲歌吧,這裡的馮雲冰、衛大麗、任泠風接住,任泠風認識夏雲,情知道這個婆娘不是凡人,誰要是粘着他,基本上沒喲囫圇的,但是作爲雲歌吧的客戶,總是要熱情的。
任泠風假裝不認識魯子敬,立即上來,故意擡高嗓門:“喲哬,夏總今兒怎麼搞到了這麼大的帥鍋啊?”
魯子敬猛一愣怔,以爲任泠風忘了自己,卻看任泠風朝着自己擠眉弄眼,也就明白了,默不作聲。
夏雲被任泠風這麼一說,泰然自若:“我們繪淇集團的美女,賴好抓一個都是帥鍋,你知道嗎?這位哥哥是誰你懂嗎?”
魯子敬不給她廢話的機會,直接告耳朵:“夏總,咱還唱不唱了?”
夏雲趕緊開了小包,兩人進入,真的就點了《縴夫的愛》,唱了個顛三倒四,魯子敬累癱,倒在沙發上裝死。
夏雲急忙過來討好:“老公,魯局,老公,再來一曲吧。”
魯子敬突然一甩手:“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萬一趙市長查崗,我就完了。”
夏雲當然知道他說的趙市長是誰了,必然是西壇市公安局局長趙敬軒了,隨即露出了得意的笑:“老公,你能把趙市長約到嗎?我可以給他特級服務。”
魯子敬暗暗得意,要的就是這個進展,趕緊迴應:“如果尤市長過來查崗,我就徹底完了。”
夏雲竊喜,立馬跳了起來:“真的假的,尤市長如果查崗,我包他滿意。”
他們正說着,夏雲的手機響起,一看是曹獻公,氣得她直跺腳:“喂,傻逼,瞎打啥電話呢?老孃正給你搭梯子呢,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