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首歌的錯
“王卷？！比緝魔強？！”
“這妖魔能擋住羅指揮一擊，竟然是王卷打成這樣的？！”
衆除魔人都面面相覷，不可思議。
有同僚道：“這廝一定是在挑撥羅指揮和卷哥的關係。聽聽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於是不少同僚都點頭道：“有道理。”
王卷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衆除魔人不是不承認王卷的實力。
只是現在就說王卷能厲害到羅指揮這個層次，那就有點沒法相信了。
羅指揮那是什麼樣的人物？
那可是在整個江南路都排得上號的！許多江南路搞不定的妖魔，都會請羅指揮出手。
聽說京城那邊，羅指揮的實力都有排名的。
所以李縣令這麼說，應州府鎮武司的除魔人們是絕對無法相信的。
但問題是，那不過是個空殼，上面頂多殘留了一些天市星源核的靈氣，爲李縣令所用。
“是麼？”
天市星源核？！
王卷凝實那東西，突然心頭一跳。
王捲上前看了一眼。
王卷忙搖頭道：“我是即興而唱，胡言亂語，可記不得了。”
是什麼樣的誘惑，才能吸引一個擁有大好前途的人，成爲這樣的妖魔呢？
這樣的東西，竟然能被藏在李縣令的身體裡，也是不可思議。
王卷：“……”
羅指揮卻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唱來聽聽，說得這麼玄乎，我都有點好奇了。”
這時周遭除魔人都已被羅指揮遣去搜查了，由樑副使帶隊，要把暉城縣縣衙翻個底朝天。
他頓了一下，又說：“李縣令變成這妖魔模樣，應該就是天市星墜的功勞吧？我看那三垣星墜紀錄上的情形，猜想該有此效。只不知除了這個以外，天市星墜還有什麼功效？”
王卷道：“你問我，我偏偏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吧。”
羅指揮卻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你他孃的，成了妖魔，怎的一點縣令氣度也不剩了？”
姚薇在王卷耳邊小聲道：“你那奇怪的曲子，不只能超度亡魂，我感覺活人也能超度了。”
王卷想不明白。
能把李縣令這個獲得了天市星墜之寶的強大妖魔折磨成這個樣子，最後還死不瞑目，那魔音想必極爲了得。
真正的天市星源核，已經成爲王卷贏下李縣令的戰利品，從李縣令身上剝離，到了王卷的意識之中。
他意識之中，一個同樣的東西，也開始閃爍。
那東西通體光芒，污穢難粘，耀眼得很，像是天上星辰一般。
王卷道：“是因爲唱得亂七八糟太難聽了，我才這麼說。不信你問姚緝魔。”
王卷：“……”
王卷道：“一首超度亡魂的曲子而已，不是什麼魔音。李縣令想必是和寄生影魔融合時精神受到了刺激，聽不得這個，因此心生陰影，稱之爲魔音吧。”
而羅指揮從李縣令的血肉之間，剖出一個東西來。
李縣令以牙還牙道：“本縣憑什麼告訴你？”
他臨死還對王卷唱的大悲咒念念不忘，自覺一敗塗地全因此而起。
羅指揮說着，走到李縣令的屍體旁蹲下，舉刀將李縣令屍體剖開。
羅指揮冷笑：“老子憑什麼告訴你？”
他瞬間有所明悟——
“王卷你還會什麼魔音？”
羅指揮手中的東西，就是天市星源核！
“死了？”
姚薇點了點頭，說：“方纔王司衛所唱，確實胡言亂語、意義莫名，實難入耳。”
李縣令卻輕蔑地笑了笑，說：“你們鎮武司的文獻，到底太少了，只能憑藉事件記錄，推測出這點東西來。但三垣星墜帶來的東西，可不止這些。你問我，我偏偏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吧。”
羅指揮有點迷糊，奇怪問道：“你剛剛不是還說是超度亡魂的曲子麼？”
羅指揮神色複雜地看向地上李縣令的屍體，心裡還是有點難以相信。
怪不得……
羅指揮懶得再和李縣令廢話，吩咐衆除魔人道。
李縣令瞪大眼睛喘不上氣，雙目漸漸失身。
羅指揮這才道：“說說吧，天市星墜有什麼，你都用天市星墜之物，做了些什麼？”
李縣令卻躺着不動，道：“不用麻煩了，羅指揮。我被你與王司衛先後重創，生機已絕你們押不回去了。可憐天市星墜，大好機會，就此破滅了。羅指揮，你是怎麼趕來的？”
記得倒是真的，當初大學時候，下鋪的貨每天都用手機連着低音炮放大悲咒把他吵醒，他在響徹宿舍的梵音中洗漱了四年，早已滾瓜爛熟。
“將它押回去，搜查縣衙。”
說罷也不理氣得眉毛倒豎的羅指揮，又看向王卷：“你之前唱的那魔音，到底是什麼？你從哪裡學來的？”
而王卷要跟去時，羅指揮專門叫住了王卷。此時後院裡就只剩下羅指揮、王卷、姚薇、李縣令四個人。
羅指揮也不由好奇。他心中猜測，那李縣令口中的魔音，就是王卷取勝的關鍵。
李縣令死狀有些悽慘，本來覆蓋全身的黑色斑駁剝落，露出原本的皮膚扭曲猙獰，黑色包裹的雙眼充斥着修怒與不甘，定格在失神的那一刻，好像被迫在黑油桶裡浸泡致死一般。
羅指揮點了點頭，說：“死不瞑目。”
內卷場的判斷毫無錯處，李縣令已經完全脫離了人的範疇。
到底怎樣難聽的曲子，才能把一個實力高強的妖魔跟一縣之長的合體折磨成這個樣子？
“罷了，不說這個了。”
羅指揮不由看向姚薇。
“……你真不愧是王司衛的上司！”
李縣令真是沒力氣了，不然的話他真想跳起來砍羅指揮一刀。
王卷這下徹底明白過來。
只是這歌唱來，到底過於羞恥，剛剛興之所至，所以才唱，現在卻沒有那個感覺了。
那屍體裡血肉骨頭都是黑漆漆的，形狀也非人體內臟該有的模樣。
怪不得李縣令的實力會暴跌。
自己和李縣令的內卷場，奪去了李縣令的天市星源核，給他留了一個空殼，還有天市星源核的靈氣。
而第二場賭局內卷場，又把那些靈氣徹底剝奪，只給李縣令留了個空殼。
於是，李縣令變得不人不鬼，卻怎麼想也想不通，只以爲是自己一曲魔音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