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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這條禁令的大意就是,禁止民間以任何方式制蠱、煉蠱、施展蠱術,有違者、斬立決。隨後,這條禁令被雲貴川三省的各大政權普遍推行,我可以想象,在那樣的亂世下,統治階層是很害怕這種詭異的民間力量的,恨不得滅之而後快,這也變相證明了“蠱術”的的確確存在於中國的歷史之上,而不是空穴來風。
這條禁令推行了一年半,大約到光緒十一年(1885年)才告結束。
在這一年半中,在雲貴一帶激起了民間極大的牴觸情緒,不少懂得蠱術的村落、奇人紛紛出手,給予當權者相當殘酷的懲戒。雖然當時的詳細歷史已經不可考了,但我還是可以隱約估出當年的慘案數量之多。
但是這樣一來,民間和當權者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了一場橫跨數個州縣的秘密屠殺。
“土司們派人殺害了會用蠱的人,連少年和老人也都不放過。因爲蠱術的侷限性和蠱師們的分散性,使得民間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力量。很快,真正會用蠱的人也幾乎被屠殺得一乾二淨了。”村長嘆了一口氣,“但是,當時有幾名蠱師爲了躲避這場無妄之災,把自己的族人、老小,全都送到了一處無人知曉的深山之中,建造了一個隱藏於世的村子,生活了下來,總算是把蠱術這種西南民族的文化精粹留存了下來。”
我立刻脫口而出:“就是現在這個村子!”
村長連連點頭:“不錯,我們都是那些蠱師家族們的後代。毫不避諱地說,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會用蠱。”
我連忙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畫有鯉魚的地圖:“老先生,我們是順着這個地圖找到這裡的。這個地圖又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麼?”
村長瞥了一眼,緩緩道:“這張圖,流傳了很久了。以前從外面來的客人們,十之**都是通過這張地圖找來的。這是我們的先祖們,流傳於外世的地圖,標註了我們村落的地點,供一些蠱師家族的人避難之用。以前不少蠱師家族都流傳有我們的地圖,但是,能找到這裡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蔣保民摸着胡茬問:“怎麼會這樣?”
“一方面,我們這裡深處密林,能突破叢林找到這裡的人,真的很少。另一方面,據說有的家族已經漸漸放棄了蠱術,過上了安穩的現代生活,早已把這張地圖拋諸腦後,再過了幾代,只當這裡是一個傳說罷了,也無人去較真了。”
我頓時恍然大悟,看來,娜姑鎮上的那個土司家族,正是一個蠱師的家族,牆上有這裡的地圖,便也不足爲奇了,而那個土司,在戰亂時代極有可能是逃到了這裡,當然,他或許能到了這裡,或許也就死在半路上了。話說諸人各有天命,到底下場如何,也只能唏噓一番了!
眼下,地圖的謎團算是解開了,不過,我心頭的疑問還有很多,另外,我總有一種危險即將到來的感覺,不斷縈繞在心頭。
在得知了蠱術確實存在之後,我好奇地東問西問,直到李旭陡然開口問道:“小蔡,你忘了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了麼?”
我立時想起來我千辛萬苦到了這個村落,其初衷是爲了調查謝虎的死因的,但我思維過於跳躍,一下子又對蠱術開始刨根問底了,差點忘了自己的正事。
於是,我急急問道:“老村長,其實我來這裡是爲了調查一件事情,在十幾年前……”
我把謝虎的事情簡略說了一說,老村長本來還認真聽着,但是,在我提到謝虎死後解剖,腹中有一條鯉魚的時候,老村長的臉色陡然一變,臉色變得鐵青。
老村長如此異樣的表現,讓我們三人都微微一驚!!
“我知道你們所說的那人了……”老村長面色冷峻起來,“不錯,他是來過我們的村子,但是,他……他……”
老村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忽然間猛地站了起來,厲聲說:“難怪有公安會來到我們這裡,好吧,既然你們已經查到這裡了,我也不避諱什麼了,那個男人是我下蠱害死的!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老人的臉色漲的通紅,顯得十分的激動。
李旭和蔣保民不動聲色地喝着茶,並沒有說什麼。我留心瞅了一眼旁邊的則洛,只見則洛的臉色也陰晴不定,但是臉上盡是憤怒的表情!
我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我們有極大的可能,即將會惹上什麼麻煩,看來這個謝虎以及他的所有過往,就要在這個避世的小村中揭開謎底了!!
我儘量用鎮定的語氣說:“老先生,您不要激動。他們二位只是半路和我同行,並不是專門爲調查謝虎而來的,真正想來了解事情真相的,是我。而且,我也只是受人所託,想知道謝虎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並無任何追究的意思。一方面,我相信您不是什麼惡人,一定有什麼苦衷,另一方面,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死人尚且可以安息了,再追究活人的責任,給人帶來痛苦,又有什麼意義呢?”
李旭接着我的話冷冷說:“而且,謝虎要是真的被蠱術害死的話,根本就是法律和醫學上都不承認的,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對您定罪,您大可不必這麼緊張。”
我嘆了一口氣。
很顯然,謝虎縱然是被下蠱害死的,兇手也絕不是老村長,否則他根本不必如此激動。他這麼急切地要求抓自己,顯然是爲了包庇別人。
而最值得他如此激動要包庇的,自然就是他的兒子則洛了。
我轉向則洛:“則洛兄弟,我相信和你父親沒有多大關係的。你要是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好嗎?放心,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真相。謝虎他也是有女兒的,父女親情,我受他女兒所託,總要給她一個交代的。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任何人來找你們尋仇什麼的。”
我的話,說得相當誠懇了,則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旭,牙關一咬,厲聲道:“不錯,謝虎是被我弄死的。”
蔣保民道:“你放心的說出來!謝虎他要是犯了什麼惡事,我們也不會幫着他說話!”
則洛連連搖頭:“謝虎,他什麼也沒有做錯。”
則洛這話一出口,我頓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既然謝虎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會被蠱術害死?
“是我的不是。”則洛眼眶有點紅了,“我揹着父親和村人,去求了鯉魚王,養大了謝虎肚子裡的魚蠱。我當時實在是糊塗,現在一直都在後悔……”
從則洛的口中,我們斷斷續續瞭解到了當年的情形,而且震驚地發現,原來那個和謝虎關係密切的劉白,竟然就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則洛的思緒很亂,情緒也不是很穩定,所以,言語間頗爲凌亂。爲了方便讀者瞭解當年具體的情形,我把事情按前後因果順序整理了一遍。
事情要從劉白的家族說起了。
劉家是爲數不多的有着蠱師的漢族家族,所以,在亂世中,劉家也拖家帶口逃到了這個隱秘的小村中,以躲避亂世的戰火。
劉白是劉家的第六代子孫了,這個小孩從小聰明絕頂,學習村中各族的蠱術都能很快上手,而且,從小好奇心就極其旺盛,極不安分於這個小村。
在稍大一些之後,村中一些年輕人主張和外界保持一定程度的接觸,劉白就是他們中的領頭人。
對於青年們的這個意見,村中長輩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大約這些老者也很想知道外界現在到底和先祖們的時代有何不同了,於是同意了青年們結伴外出見識見識,同時再三叮囑,要低調,絕對不可意氣用事,惹出什麼亂子來。
劉白便是第一批出村的年輕人之一,在外界逗留了數年之後,劉白愈發地留戀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愈發的不想回到小村中去,只是偶爾回去探訪一下村中的長輩們。
又過了幾年,劉白在外面做起了花卉生意,在娜姑鎮的學校旁開了一家花卉店,隨後,便結識了學校中教授植物學的謝虎。
謝虎本身對雲南的珍稀植物極爲癡迷,加上劉白的花卉店中竟然有很多深山中的奇特植株,於是,謝虎在課餘常常往劉白的店中跑,這麼一來二去,二人便成了許多要好的朋友!!
某一日劉白去謝虎的家中做客,看到謝虎屋中牆上的地圖,微微吃了一驚!雖然有一些外界的人,拿着地圖投奔他們村子,但是,在外界正兒八經地看到留存的地圖,這還是第一次!!
謝虎見劉白一直盯着牆上的古怪圖案在看,便哈哈一笑,拍着劉白的肩膀:“怎麼,被嚇着了?聽說這個是以前什麼土司的鬼畫符呢!走走!這個不用去看它,我們去搞點花生米,喝一杯去!”
不料,劉白盯着牆上的地圖,卻無意中說漏了一句話,從而激起了謝虎極大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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