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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身份昭然揭曉,當年陸宋出走藤風之後橫衝直撞時有一次差點沒命,當時就是被一個叫白秋炎的老人救了下來,接下來不知爲何陸宋本來艱辛的創業之路突然節節高升,很多人都認爲這是那個叫白姓老人的手筆,可是最後在鴻基資產累積到一個億後這個被人們稱呼爲實業操作鬼手的老頭白秋炎就人間蒸發,就像幽靈一樣再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陸蒙臨心裡舉棋不定,想要試探卻又怕被反過來將軍,棋手最忌諱一個浮躁,陸蒙臨最後任冷汗流到耳鬢,小心問道你是叫白秋炎?
老頭子當然發覺到了陸蒙臨對他說話語氣的差距,姿勢保持不變,把眼睜成一條縫隙溫和笑道你相信嗎?
實在對身份不明的老頭心有餘悸,陸蒙臨思慮了一會沒正面回答道當年你爲什麼會無緣無故消失?要知道你對陸宋來說可是恩師,就算他在怎麼白眼狼也不可能不讓你享福下半輩子。
老頭子哈哈大笑,接着不輕不重說道人活着本來就很造孽,要想活的比別人好那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去搶,你爸資力有,手段有,魄力也有,但當年的他缺的就是一個平臺,那時恰好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初期的資本積累,而那時我本來就閒的無聊就順便點撥了一下這個我救下的孩子,後來即使他開始漸漸露出一往無前的姿態,那麼我也就沒有必要在去替你們老陸家越俎代庖拉,至於享福,我還輪不到別人來給我。
果然是他,陸蒙臨有點後悔之前的鹵莽,發覺到自己剛剛的態度有點問題,所以趕忙獻媚的跑到白秋炎身邊幫他空了的茶杯倒滿茶水,然後乖乖退到一邊準備虛心接受教育批評。
白秋炎撇了眼裝的一副好學生模樣的陸蒙臨,不滿道慫了?剛剛的跋扈勁哪去了?
陸蒙臨嬉皮笑臉擡起頭咧開嘴儘量讓自己微笑飽滿,撓撓頭靦腆道這不是不知道是您麼?誰能猜到真這麼巧陸宋找了十幾年的白秋炎會被我遇上,難道真是人生如戲處處是緣?
白秋炎冷笑一聲道這算不算恃強凌弱?如果是一般普通的老頭恐怕你沒這麼快就偃旗息鼓吧?
陸蒙臨心裡是那個肉牛滿面啊,但表面上一副鎮定,堅決搖頭。
白秋炎拿起茶杯沒理陸蒙臨,吹開杯麪上的泡沫喝了一口重新躺回到靠椅上閉目養神,把準備接受教育的陸蒙臨涼到一邊當做空氣,甚至比空氣還透明的不理不睬。
等到最後的陸蒙臨有些急了,看着閉着眼睛的白老頭內裡咬牙切齒,但形式逼人,他最後只好破釜沉舟就之前的話題回答道如果是一般的老頭我肯定不會鳥他,對於你我最多的還是尊敬,要說懼怕那絕對沒有,別說是您,就算是陸宋我都不會給他好臉色,也許二十年前或三十年前你可以隻手遮天,但如今來說你還是沒有獨佔鰲頭了整個長山角陸宋能量大的吧?
聽到陸蒙臨說的話白秋炎眉頭跳了一下,但一閃而逝,思考了一會睜開眼,看到陸蒙臨不像之前的卑躬屈膝而是有些不卑不亢的模樣,他半天后搖頭嘆道你和你爸還是不一樣,小宋從來都是鋒芒畢露敢作敢爲光明磊落,而你做事卻要先三思而後行,就好比剛剛的話題,是小事,但你一開始卻沒打算開口回答,其實要不是坐在這裡的是我你到後來也不會去理會這種問題吧?或許還會狡兔三窟狡辯幾句,哎,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駛得萬年船,步步爲營是好事,但男人有時候缺少了剛果決斷也不見的是好事,你和你爸不僅不像而且是兩個極端,知道說這些你也不懂,你的路也長,以後自己琢磨吧,我這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對你最感興趣的不是你爸,而是你理科全滿分的成績,這份詭譎的成績單幾乎空前。
陸蒙臨當知道老人的身份後就沒在顧忌,在白秋炎說完後他就搖頭輕笑用疑問的語氣道陸宋爲什麼總是脫離不了長山角的束縛?
白秋炎一怔,手臂撐在桌子上擡頭看着陸蒙臨,眼神閃爍,道你知道爲什麼?
陸蒙臨沒回答他,很自然的笑了笑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他一字一句道楚霸王項羽死在烏江河畔這並不是偶然,而當年劉邦能得天下卻是必然。
白秋炎眉頭皺起,緊眯着眼,看着已經離去陸蒙臨的背影,不胖不高不瘦不壯,但步伐在已經起大風的天空下卻異常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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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蒙臨從教導處辦公室走出來後沒回教室,既然已經知道了老頭就是白秋炎他就更不必擔心,在別人眼裡老頭形象的確凶神惡煞反面到極點,但陸蒙臨敢肯定他絕對不會爲難自己,如果真要爲難自己也不會把他拉到辦公室談心喝茶,完全可以直接扣學分或者動用他自己在學校的巨大能量讓自己捲鋪蓋滾蛋走人,甚至可以毫無聲息的就能做到,但陸蒙臨直覺上就是篤定自己仍舊安全的感覺。雖然他還不知道老頭子對自己身份的發覺是因爲陸宋已經找到了他,還是因爲這個老奸巨猾的神秘老頭一直都在暗中關注着陸宋。
想到這雙眼睛有可能在暗中觀察陸宋十幾年卻未被陸王爺發現,陸蒙臨突然感覺站在學校空曠的操場上,已經風起的天氣有種扎進骨子裡的冷。
馮真偉的確有做小弟的潛質,下顆鈴一響就奔跑到教導處查看敵情,最後空手而歸仍不死心滿校園找陸蒙臨,結果看到正在往宿舍樓走的陸蒙臨,連忙發揮出極限速度奔去。
陸蒙臨雙手插在口袋偏過頭看着他笑道你幹什麼?
馮真偉擡起頭,嘴脣因爲劇烈運動有些蒼白,看到陸蒙臨好象沒事就愈發擔心,往往在出事後表面越看不出東西的人那麼事情就越大條,他緊張道被處分了?
陸蒙臨哈哈大笑,看着很有意思的馮真偉搖搖頭道沒。
馮真偉都快要哭了出來,他結巴道該不會被記大過吧?
陸蒙臨有些感動,這個社會包括學校能找到一個兩個能夠真心爲自己擔心的人不說難如登天但真的很難,而像馮真偉這樣的不說沒有但也一定如鳳毛麟角,他走過去拍了拍馮真偉的肩膀笑道沒事,老頭子說叫我以後注意點,沒辦法,誰叫我理科成績不正常的變態,他不捨得。
馮真偉聽到後如釋重擔,撲通坐到草坪上纔想起來自己缺氧,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擡起頭看着陸蒙臨笑罵道你丫不早說,嚇死老子了,這裡記大過記錄可不是那麼容易抹掉的,很有可能影響到以後的畢業。
陸蒙臨哈哈大笑,看到遠處漸漸清晰的黑點,有這樣消瘦的身影不就是蒯鵬。
馮真偉看了眼快要跑到跟前的蒯鵬朝着陸蒙臨又道你真不厚道,回寢室也不去叫上我們。
走到蒯鵬身邊,阻止住一臉焦急想要開口小蒯鵬,陸蒙臨笑着轉過身,道走,咱哥三出去開開葷,食堂裡的飯菜太難吃了。
蒯鵬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已經萬事大吉,會心的笑了下,第一次敢褻瀆在他心裡猶如猛獸的馮真偉,他用腳踢踢還坐在地上的馮真偉笑道還坐着做啥,蒙臨哥帶我們去吃香喝辣的拉。
宿舍離學校大門有點遠,中間隔着很大一快操場,看似身形單薄在籃球場上卻異常靈活的趙子昂擦了把汗,朝周圍剛剛打球時一直尖叫不停的MM們陽光微笑了一個,一場籃球打下來極耗體力,正準備去籃球架下拿水就看到陸蒙臨三個人朝這邊走來。
馮真偉對待陸蒙臨和蒯鵬可以視如己出不分你我,但這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任何一個人欺負到他的頭上,他們走到這邊後他也發現了趙子昂,一肚子火正準備上去教訓一下趙子昂。
陸蒙臨站在一旁拉住馮真偉,輕聲道昨晚本來就是我們不對,算了。
馮真偉看了看陸蒙臨,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收回腳步,他已經漸漸習慣配合或者說學習陸蒙臨爲人處世的態度,但肚子裡的氣肯定是發不出來了,就瞪了一眼剛好往這邊看過來的趙子昂。
趙子昂剛好看到馮真偉被陸蒙臨拉住,這孩子跋扈慣了,看陸蒙臨拉住馮真偉那架勢一時間把這三人定義爲軟柿子,可以隨便捏,籃球場周遍MM衆多,他當然不想放過這次耍寶的機會。
趙子昂走到三人面前,朝陸蒙臨笑道被處分了沒?
陸蒙臨怔住,哭笑不得,道沒有。
趙子昂聽到也愣了下,他沒想到一向嫉惡如仇的白秋炎就這麼放過了陸蒙臨,肚子裡的火又冒了上來,他諷刺道看來你拍馬屁的功夫不賴啊。
陸蒙臨無語,他思索着除去昨晚的事什麼時候得罪過趙子昂,咋這麼大怨念。
一旁的馮真偉火氣也上來了,他開口爭鋒相對嘲諷道小子,你爸能把你教育成這樣估計你媽功勞不小吧?
趙子昂沒想到馮真偉會還口,一時間愣住,他是獨子,從小就嬌生慣養,撇開那些上不了的檯面的陰謀詭計小打小鬧外和其他的紈絝一個樣,加上家裡的確有些權勢,所以處事一直都是專橫跋扈得理不饒人,被馮真偉諷刺了哪能受得了,他朝馮真偉刻薄笑道最起碼我還有個媽,我估計你連媽都沒吧?
那些因爲趙子昂吹噓自家身世有多顯赫而暗懷鬼胎女孩子聽到動靜漸漸圍攏過來,這些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都一肚子城府,懂得如何奉承男人更懂得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讓男人更有優越感,目前的情勢明顯陸蒙臨這一邊在示弱,她們也願意過來捧捧場讓趙子昂春風得意一下。
陸蒙臨臉色一變,放在口袋裡的左手緊緊握住拳頭,他按住來幾乎就要衝出去暴揍小白臉的馮真偉,朝趙子昂道這件事就這麼過了,昨晚的事的確是我們不對,辦公室我也去了,也道過謙了,你說呢?
趙子昂在家的確一直不被老子待見,一直都是他那個媽護這他,被自己親生老子煩厭一直是他和家裡作對的根源,今天被馮真偉戳到痛處,當然隨着性子肆無忌憚亂開火,再加上那些被他視爲胯下玩物的女人又很默契的走了過來就更有力氣了,他看着陸蒙臨冷笑道不會是他不是你是吧?
陸蒙臨原本因爲那些懂得察言觀色女孩皺起眉頭,但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轉過頭來看着趙子昂冷笑道你說什麼?
趙子昂見陸蒙臨來脾氣就更得勁了,他叫囂道我說你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碎。
那些想要看笑話的女孩飢接下來都睜大眼睛。
陸蒙臨毫無徵兆迅速抓起趙子昂的頭髮向後輕扯呈45度面對自己,手臂擡起緩緩落下,一個耳光接一個耳光周而復始,陸蒙臨每一次速度都不會很快,但打到趙子昂臉上後聲音卻格外清脆響亮,這寸斤拿捏的恰好,沒一點視覺衝擊力但殺傷力卻極強。
小白臉連呻吟都忘記了去喊,就雙目無神也忘記反抗的看着陸蒙臨,他每一次揮下都被動的哼一聲,打着打着發現自己鼻上有些粘稠之後纔看見陸蒙臨沾上血的手,看見血後趙子昂似乎變了個人,再也不肯任人宰割,想要奮起反抗。
陸蒙臨鄙夷笑了一聲,一拳把趙子昂擡起來的拳頭砸下,接着迅雷不及掩耳重複之前的動作,繼續蹂躪。
馮真偉站在一旁手插在口袋,點燃一支菸拿起電話,接通後道王叔,查一下上海幾個比較有能耐的趙家哪家有叫趙子昂的小少爺。
陸蒙臨放下趙子昂,擦了擦手上沾上趙子昂流下來的鼻血,冷笑道敢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
趙子昂現在猶如驚弓之鳥,滿臉生疼,哪敢再放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還是懂得,沒說話,就這麼直呆呆的看着陸蒙臨。
陸蒙臨站起來,叫上馮真偉和一直在旁沒說話的蒯鵬,道先回寢室換身衣服,髒了。說罷摟着蒯鵬徑直走開。
馮真偉臨走前蹲下身子湊近趙子昂,面無表情道待會起來了去洗洗,想折騰事情前先打個電話回家問問你老子,上海馮家他惹的起不。
回去之後折騰了很長時間,陸蒙臨慢騰騰洗個澡,洗完澡後陸蒙臨笑道真偉,趙子昂這事麻煩你解決一下,我不想一進學校名聲就臭了。
馮真偉嘆了口氣道蒙臨,你不厚道啊。
陸蒙臨疑惑的轉過頭,道我怎麼不厚道了。
馮真偉白了眼他,沒好氣道跟我還客氣,是兄弟嗎?
陸蒙臨怔了下,呵呵笑了聲點點頭。
兄弟,不是用嘴巴來說的。
三個人原路返回向校門前進,馮真偉和蒯鵬嬉戲打鬧,陸蒙臨看着前面你追我趕的兩人心裡溫暖,陸蒙臨從小就很孤獨,同輩的就他一個人,這種包含親情又包含友情的東西他沒接觸過,所以格外想珍惜。
一個人可以禽獸,但你絕不能昧着良心幹活,沒讓你爲朋友兩肋插刀,可最起碼要以誠待人,用心交心。
出了校門後突然。
一輛跑車疾風而臨三人身旁,彪悍的甩尾急剎車下夾雜着輪胎與地面摩擦而發出的刺耳噪音響起,陸蒙臨停下身子轉過頭,紅色而妖豔,敞篷,寶馬,從陸蒙臨的角度可以看到車內方向盤上有一雙精緻潔白的小手在輕輕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