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站了起來，朝着江菱月行了個禮，道：“奴婢見過江小姐，今夜是花燈會，奴婢只是陪公子出來走一下，既然江小姐已經來了，那奴婢就不打擾公子和小姐了。”
說着，她低着眸子退了下去，路過綠芙的時候還悄悄弄了她一下，綠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於是便和她一起退了下去。
江菱月目送沈瀟瀟離開之後，眼神變得更加複雜，她回眸來看着君胤寒，發現他也一直盯着沈瀟瀟離去的背影，而那眼神裡帶着她從未見過的怒意。
想了想，她還是坐了下來，開口道：“你回來了這麼久，我卻連見你一面都難，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面，卻是因爲你要陪其他的女子看花燈。”
語氣不鹹不淡，帶着幾分自嘲和無奈，君胤寒卻因此沉了眸。
他開口道：“我說了，她只是一個侍婢，她對我還有用處，別想太多。”
江菱月靜了許久，看着他變得冰冷的面孔，眼神中帶着感傷，“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爲什麼這些年卻變成這樣了？”
君胤寒擡眸，看到她擔心和難過的表情後，臉上的淡漠褪去了不少，就連眼神也溫柔了下來，伸手覆在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道：“月兒，我說過了，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任人欺辱，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若是不能把橫在前方的障礙全部除掉，被利用和死的人就是我！”
“可是......”開了口，可是江菱月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這些年他們一直有書信的來往，可是他卻從未說過自己生活得如何，她甚至不知道他怎麼就有辦法把書信從赫國送回鄴國，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她感覺他還是他，卻覺得他又不是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讓她覺得如此的陌生。
“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君胤寒握緊她的手保證道。
江菱月低眸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你和赫國六公主成親的事情，可是真的？”
君胤寒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樣，也不想瞞着她，承認道：“真的。”
“那你......”
“我對她沒有感覺，也不會真的娶她，這只是形勢所迫，若我不答應娶她就無法留在鄴國，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君胤寒握緊了江菱月的手，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夠理解他。
江菱月知道他的無奈和痛苦，她張脣想說即便如此也不該把無辜的人捲進去，可是她最後還是說不出口，這樣的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可他也從未聽過。
今日是花燈節，她不想因爲這些無聊瑣碎的事情而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時間還長，她總會慢慢說服他的。
她握着他的手，說道：“寒，不管如何，我始終都會陪在你身邊，我不求名分，也不求你今生今世只愛我一人，可是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諾言。”
君胤寒淡笑着將她擁入懷中，溫聲道：“答應過你的，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江菱月聞言，在他懷裡將他摟得更緊，可君胤寒原本溫柔繾綣的眼神卻開始變得迷離，腦海裡竟然開始不自覺的浮現出另外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