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貨的眼神好色啊……”
巨大飛船的甲板上,光頭紅衣的胡菲菲,挑着漂亮精緻的彎眉,笑嘻嘻的嘲笑着遠去的風印。
說着,還挑逗似的瞟了眼高正陽,嬌聲道:“大師,你認識這傢伙麼?”
胡菲菲聲音甜美又清柔,就像是漂亮的果酒,入口甘甜卻能浸的人骨頭酥軟。
高正陽現在掩飾了本來面目,變成悟空的樣子。論起賣相來卻比他本來樣子強百倍。那副不溫文爾雅月朗風清氣度,更有着折服女子的強大魅力。
何況悟空名滿天下,被譽爲萬年來第一詩僧。就是遠在青丘的胡菲菲,也聽說過他的大名。
昨天偶然相遇,胡菲菲一下就喜歡上了高正陽。她這種喜歡,就像小孩子看到新鮮的玩具,而不是那種男女私情。
天狐天生的狐媚,卻讓她眉眼間有無限風情。這樣說話更像是賣弄風騷,勾引男人。
不等高正陽說話,站在他身旁的月輕雨先不高興了。她哼了聲,對高正陽警告道:“姐夫,你可不許偷吃啊。尤其是這個騷狐狸,絕不能碰。”
月輕雨也知道胡菲菲不好惹,這裡又是天狐族的飛船,不知有多少高手。雖然很不滿胡菲菲,說話時卻用的神識傳音,只有高正陽能聽到。
高正陽不置可否,他故意湊過來,主要是看到了飛船上胡菲菲和師涵。對於這個兩個蠻族,他興趣濃厚。
“小姨子你好像吃醋了。”高正陽調侃了一句,不等月輕雨說話,就轉過頭對胡菲菲一笑,“那人應該是風國皇子風印。”
胡菲菲也注意到了月輕雨的微妙態度,可月輕雨表現的越是嫉妒,她就越開心。
悟空本就有着足夠的魅力,有了競爭者,讓胡菲菲的興趣變得更加濃厚。她走到高正陽身旁,一臉崇拜仰慕的樣子,“大師真是見聞廣博,菲菲好生佩服。”
明明是很肉麻的吹捧,從胡菲菲嘴裡說出來,配合着勾魂的眼波和火辣紅脣,就有着讓人神魂顛倒的妖異魅力。
胡菲菲還示威似的瞥了眼月輕雨,一臉得意的樣子。氣的月輕雨瞪大眼眸,又不好發作。
只能在心裡暗罵:“臭不要臉的小婊砸!小浪貨!”
月輕雨心裡真的有些擔心,這個小狐狸精個頭不大,可真是風騷不行,天生就會勾引男人。高正陽很容易把持不住,被她勾引了。
最大的問題是,只怕高正陽也不想把持。男人都是喜歡浪貨****的!
月輕雨心裡是特別不爽,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動了她的蜜糖。簡直不能忍。
“和尚,這裡下去就是天馬寺了,還不走。”月輕雨氣哼哼的說道。
其實這裡離天馬寺還有一段距離,飛船要去天嶽城二城,雖不路過天馬寺,但他們還可以繼續坐一段時間。
高正陽在飛船上待了一天,已經大概瞭解了胡菲菲、師涵的情況。
通過師卿卿,他更能確認師涵就是絕滅女兒。兩百多歲老傢伙,居然有這麼小的女兒,高正陽也是有些佩服絕滅。
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高正陽順勢對胡菲菲道:“快到天馬寺了,貧僧就此別過。”
頓了下又合十道:“多謝胡施主載我們一程。阿彌陀佛。”
胡菲菲也不知天馬寺在哪,也不好攔着高正陽。明眸一轉道:“天高風急,讓我送送大師。”
也不容高正陽反對,伸出小手抓住高正陽手,催發元氣,帶着高正陽就飛出甲板,一路向下飛去。
月輕雨氣的小臉都紅了,恨不能用劍給胡菲菲小爪子斬斷了。可又不敢表現出吃醋的樣子。只能冷着個小臉,跟着飛了出去。
在心裡反覆大罵“小婊砸、浪蹄子”。可惜,也沒人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她越罵越是憋屈。
偏偏這時候,胡菲菲還轉過頭對月輕雨得意笑起來,“月姑娘,你既然知道路還不前面引路。”
月輕雨不想和胡菲菲說話,對高正陽冷聲道:“和尚,你這樣和女人牽手好麼!”
“施主,你着相了。”高正陽淡然道:“胡施主一片熱心,豈有私情。”
月輕雨被氣的說不出話,偏偏胡菲菲還在旁邊添火加油,“是啊小妹妹,不要以己度人。我只是仰慕大師品德才華。想要和大師親近一些,好聆聽教誨。”
“阿彌陀佛,施主言重了。”高正陽急忙謙虛道。
月輕雨愈發生氣,兩個公母就這麼義正言辭勾搭起來,太不知廉恥了。
實在憋不住氣,月輕雨催發劍光,向遠方疾馳而去。
只見一道明耀劍光,分雲排氣,瞬間消失無蹤。
胡菲菲微微眯起明眸,這個小丫頭到有些本事,不能太過小看。
論起年齡來,胡菲菲自然遠比月輕雨要大。但天狐族壽命悠長,遠勝人族。按照年紀比例的話,她其實要比月輕雨還小一些。算是少女時期的天狐。
真正成熟期的天狐,絕不會像個沒長開的小女孩一樣。
天狐又天生靈慧,胡菲菲心智方面又的確比月輕雨要成熟一些。尤其是男女之事上。
胡菲菲看來,月輕雨就是個不懂事小女孩。和她完全不能相比。
氣走了月輕雨,胡菲菲心裡更是開心。打跑敵人讓她很有成就感。
不過,敵人一走,她也不免有些羞澀。別看她一副嫵媚勾魂的樣子,長這麼大男人都沒見過幾個。更別說和男子手牽手。
高正陽的手修長有力,握着她小手熱乎乎的,心裡也有着說不出感覺。
胡菲菲真的很想放手,可這裡距離地面至少有千丈的距離。悟空不是天階,一鬆手只怕就會摔死。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胡菲菲真的很想試試,把身旁這和尚扔下去,不知會摔成什麼樣子!變成一灘肉餅的他,還能這麼風度翩翩麼!
“勞煩胡施主送貧僧,真是慚愧。”高正陽不知胡菲菲心裡轉的什麼鬼念頭,但能感覺到她心思有些不對。故意出言表示了感謝。
胡菲菲有些意外的是,高正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男女那種私情,似乎只是把她當做普通朋友,極其客氣,又帶着幾分疏遠。
這反而讓胡菲菲心裡很不服氣,這個和尚居然嗎把我當女人。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征服他。
胡菲菲不相信,自己堂堂八階天狐,還擺弄不了一個小和尚。
能讓天下聞名的詩僧癡戀她,也是頗有成就。
胡菲菲心思百變,做事隨性。又一向在青丘待着,別的同族都是對她百依百順。她想法自然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好勝心一起,對高正陽反而更加上心。
胡菲菲覺得,對待高正陽這樣詩僧,她不能太放浪。要矜持,要展現出吸引人的優雅氣度。讓這和尚自動拜倒她紅裙下。
改變了戰術的胡菲菲,把高正陽送到天馬寺後,一刻都沒停留,匆匆告辭離去。
等胡菲菲回到飛船上,師卿卿就立即迎上來,關切的道:“菲菲小姨,你把大師送回去了?”
胡菲菲奇怪瞄了眼的師卿卿,“你這麼熱心,是喜歡上那白臉和尚了?”
師卿卿有些嬌羞的道:“什麼啊,我就是喜歡大師的詩詞。小樓一夜聽春雨,這詩多美啊。據說就是在玉春樓做的詩,我一定要去玉春樓看看。”
身材高大的師卿卿,一臉的興奮,雙眸閃閃放光,那種樣子就像是入魔了一樣。
胡菲菲好笑的道:“卿卿,你現在就像發春了小貓!”
“哪有,我只是喜歡詩詞。”師卿卿覺得胡菲菲根本就不懂詩詞,頗爲激動的解釋道。
“呵呵,你這麼喜歡和尚,怎麼不和他說話?”胡菲菲好奇的問道。
“大師說過,詩詞好,又何必在意作者是誰。”師卿卿一臉崇拜的道:“大師是高人,我可不會去做那些庸俗無聊的事。”
胡菲菲小臉有些發黑,她總覺得師卿卿好像是說她。
師卿卿也看出她臉色不對,急忙賠笑解釋道:“菲菲小姨,我絕對沒說你。”
“你還說,看我撕爛你大嘴。”胡菲菲惱羞成怒的喊道。
師卿卿急忙轉身就跑,胡菲菲上來脾氣可不好惹。還是走爲上策。
把師卿卿嚇跑,胡菲菲才笑嘻嘻的對師涵道:“你怎麼一直不說話,那麼深沉幹什麼。”
師涵性格特殊,但絕不是整天沉默不語的人。自從悟空上船以來,她就一直沒說過話。這也讓胡菲菲有些好奇。
“沒什麼,就是覺得那和尚有些眼熟。”師涵眼眸中露出幾分苦惱,“但怎麼也想不起是在哪見過。”
胡菲菲不以爲意的道:“悟空這個樣子,見過絕不會忘。你是不是認錯了。”
“我敢肯定,一定見過他。”師涵對此極其自信。
“這和尚難道是易容僞裝的?”胡菲菲到是相信師涵的眼力,她既然這麼肯定,就一定不會錯了。
對於八階強者來說,所見所聞都對烙印在記憶裡。幾乎不存在忘記這種事。既然師涵認不出悟空,那很有可能是見過悟空另一幅面目,纔會有這種感覺。
師涵微微搖頭,“我觀察了他一天的時間,不論是元氣波動,還是神魂氣息,瞳孔耳紋等細節,都沒有任何問題。”
不論是藥物還是武功,或者是法術,都能讓人易容僞裝變成另外樣子,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不論是什麼辦法,都不可能完全改變人的全部特徵。
最簡單的就是瞳孔,一個人的瞳孔不會變的。對於八階強者來說,一眼掃過去,就能把對方的瞳孔樣子記住。
不論外貌如何變化,只要瞳孔不變,就能輕易認出對方身份。
還有耳朵的形狀、位置、紋路,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這些細節,也是易容僞裝最難改變的。
更深層的元氣氣息,武魂,包括個人的神魂氣息,都有着獨特的特徵。力量越強,這些特徵也就越是明顯。
想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不露任何破綻。幾乎是不可能的。
天狐族也以易容幻術聞名天下,胡菲菲血脈裡天生就有這種能力。她也算的這個領域的大師。
胡菲菲深知,變成另外一個人有多難。尤其是要掩飾原本的所有特徵。
她懷疑的道:“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可能!”
師涵看了眼胡菲菲,“要是能看出問題,我就不用和你說了。”
胡菲菲來了興趣,“你見過的人不多,仔細想想總能想起來。”
“也許是神武擂臺上比過武。”師涵道:“神武擂臺上會掩飾很多氣息,那種情況交手,是無法確認太多的特徵。”
“不可能。”胡菲斷然否定了師涵。“我握着他的手,檢查過他的元氣修爲,就是六階。很純正的金剛體。”
天狐族有種特殊秘法,只要通過肢體肌膚接觸,就能判斷對方修爲。除非雙方力量差距十倍以上,這種秘法纔有可能會失敗。
就算是九階上品強者,也未必能比胡菲菲強十倍。
所以,胡菲菲有這個絕對自信,她絕不會出錯。
師涵問道:“如果是他天賦異稟,身體天生強橫如妖獸。就像修羅王如何?”
“修羅王!”
胡菲菲明眸中閃過殺意,對於這個挫敗她的冷酷無情男子,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修羅王的確是天賦異稟,那身力量強橫無比,長戟出神入化。差點當場擊殺她。
胡菲菲一想起來,就恨的牙根癢癢。她想了一下又極其確定的道:“悟空絕不是修羅王。”
作爲易容僞裝的大師,胡菲菲是有底氣說這個。如果是她不認識的,她自然不敢肯定對方是否改變了容貌身形。但她對修羅王印象太深刻了。自忖就是對方化成灰,她也能嗅到對方的味道。
“這世上不知有多少秘法。也不知有多少神奇力量。”
師涵淡然道:“你別那麼自信。”
胡菲菲卻不幹了,“這方面我是大師,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手下敗將。”師涵扔下了一句,轉身飄然而去。
“好你師涵,就贏了我一場,尾巴就翹起來了!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胡菲菲對着師涵背影叫囂道。
“沒興趣。”師涵頭也不回,乾脆無比的拒絕了。
“哼,就會對我逞威風。”胡菲菲悻悻的道:“這次虎飛禪也會來。”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嫁人了。”走到艙門口師涵,轉頭對胡菲菲說道。
“你開玩笑吧!”胡菲菲張大嘴巴,不能置信驚歎道。
師涵懶得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徑自進來船艙。
胡菲菲還在那滿臉震驚的嘀咕,“瘋了瘋了,虎飛禪追你那麼久,要是知道你嫁人他一定會瘋的!”
站在船了會呆,胡菲菲才突然醒悟過來,“師涵這個浪蹄子,居然有了姦夫。哈哈,虎飛禪不肯定要殺你們這對姦夫。淫。婦!這下熱鬧了……”
天嶽城,天馬寺。
“師兄,你可回來了……”圓真抱着高正陽胳膊,眼淚像噴泉般噴涌而出,哭的叫一個傷心。
高正陽看着溼了一大片的袖子,按着圓真腦袋推開,“這麼委屈幹什麼?餓着了?”
可看圓真那圓乎乎的胖臉,卻怎麼也不像是餓着的樣子。何況信徒香客這麼多,怎麼也不會讓圓真餓着。
“不是,我是想師兄了。”圓真說着又探頭來回打量,“月姐姐怎麼不在?”
高正陽屈指在圓真光溜溜腦袋上敲了一記,“你是想你月姐姐了吧!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多。”
圓真極其委屈的捂着腦袋,“師傅也不在,師兄也不在,我自己一個人好怕啊。”
“大師還沒回來啊?”高正陽隨口問了一句。天嶽都距離佛門總壇距離遙遠,來去幾個月很正常。到也並不奇怪。
“沒有啊。”圓真突然一拍手道:“對了,這段時間柳姑娘來過七次,九皇子來過兩次。六皇子派人來請過一次。還有玉真公主也發過一次請柬,其他還有……”
圓真年紀不大,腦子卻很好用。來找高正陽的人很多,他都記得很清楚。按照他理解的順序,依次說了一遍。
在他小小腦瓜裡,顯然是柳青歌的地位最重要。因爲她和師兄關係最密切。還有,就是兩位皇子。然後,纔是玉真公主。最後纔是那些王公貴族等等。
高正陽也有些好笑,玉真公主堂堂九階強者,紅蓮衛大統領,在圓真心裡居然不算什麼緊要人物。
什麼六皇子、九皇子,高正陽都不在意。到是玉真公主,找他有什麼事?
高正陽考慮了一下,眼下的關鍵是找到風印,把元磁飛星搶過來。
元磁飛星是重寶,也不知會放在哪裡。按照常理,這種東西風印也不太可能隨身攜帶。
最好是能聯絡到月輕雪,溝通下信息,纔好方便行事。
月輕雪應該早就到了,就是不知住在哪裡。月輕雨又負氣跑了。關鍵是這丫頭不太靠得住。
高正陽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找柳青歌。這個魔門高徒,和六皇子關係親密,在她那探聽口風應該很容易。
安頓好圓真,高正陽趁着天色還早,坐車趕往玉春樓。
天色將黑之前,高正陽到了玉春樓。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門口他被擋住了。
“大師,今天柳姑娘沒空,不見客。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