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喝聲落下,無數的絲線陡然變幻,化爲無數道光幕各種各樣的畫面一併涌入猿剛鬣的腦海。
“啊?幻術!”
“該死的,欺負我老魔猿靈魂力沒有達到準神階!”
聞聽此言,輝夜姬卻是冷笑道:
“不到準神階?”
“你那是半神中期,跟不到準神階沾邊嗎?”
此時的猿剛鬣好比進入了一個萬花筒世界一般,完全沒有心思跟對方鬥嘴。
手中的巨棍揮動也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不知道往哪邊打。
不僅如此,面前的光景一陣變幻,不時地還會看到有刀斧砍來,有心去防時,卻發現根本就是幻覺。
若是不妨吧,冷不丁的一腳踢來,還踹得他屁股生疼!
就這樣,足足折騰了數十息,猿剛鬣終於放棄抵抗,敗下陣來!
“哎!罷了!罷了!”
“今日算我猿剛鬣認栽,空有一身拔山的力氣使不出!”
“你贏了,這玉瓶是你的了!”
說着,老魔猿直接取下腰間的玉瓶,隨手朝一個方位丟去。
然而。
就在輝夜姬心中得意,欲要飛身去取那腰牌之際。
突然。
老魔猿手中的巨棍陡然揮動,猛地朝那玉牌打去。
而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也不過只有一息,只要這一擊命中,他便能挽回敗局。
而且,這一擊若是砸實,以輝夜姬的能力,基本上算是交代了!
一旁觀戰的夜歡透過靈魂之力,也發現了這一切,更是驚呼出口,“猿前輩,手下留情!”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此時的猿剛鬣已經全力打出,想收力道都不行了。
千鈞一髮之際。
眼看那巨棍就要落下,將自己打成重傷,輝夜姬卻是大驚不已。
情急之下,她一個念頭閃過,額頭處隱藏的第三隻血瞳猛地睜開。
“輪迴·時間回溯!”
唰!
喝聲落下,輝夜姬肉身所在,陡然揮動一息之前的位置!
就在對方消失的剎那,猿剛鬣的巨棍也擦着對方的衣角打下。
轟!
虛空碎裂,足足近百里的空間崩塌!
輝夜姬站在百丈開外,整個人的氣息都虛弱到了極點,一旁的魔童見狀急忙上前,將其放在肩頭。
“老魔猿,你輸了,把玉牌拿過來吧!”
“藉機耍詐,非英雄所爲,今日之戰將是你一生的敗筆!”
“若不是我朋友的陣基石還沒煉製到上千塊,今日你連我也打不過!”
魔童清冷般的聲音傳來,猿剛鬣卻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頭。
確實,剛纔的一棍也不過是他臨時起意,着實有些上不得檯面。
可是,如果這一擊打中了,自己因此贏得了賭鬥,還能算他以智取勝。
耍了陰謀卻又沒能得手,好似強X未遂一般噁心!
殊不知,今日一念之差心結形成,卻是讓他沒能度過下一場天雷劫!
“罷了,今日是我老魔猿丟人現眼了。”
“給,這腰牌是你的了!”
唰!
猿剛鬣信手一揮,腰牌丟到魔童手中。
後者看了看氣息極其虛弱的輝夜姬,二話不說,直接施展空間真意消失不見。
這時。
夜歡看出老魔猿心中不快,主動上前道:
“猿前輩,多年不見,夜某人想去你府上討杯茶喝,如何?”
“甚好!甚好!夜老弟請隨我來。”猿剛鬣應了一聲,直接揮手將夜歡幾人包裹,施展空間真意而且。
一旁的鸞鳴霄見狀疾呼道:“我剛好也渴了,一併討杯茶,猿前輩不會介意吧?”
“無妨,青鸞老祖同來便是。”
就這樣衆人離去,只留下狴犴老祖幾人呆立原地,守着滿地的狼藉。
燭九陰望着幾人遠去的方向,口中卻是呢喃道:
“時間奧義的氣息,那女子,居然掌握了不弱於我的時間奧義!”
“最後那閃身決計不是空間真意催動的,以她的實力根本來不及!”
“一定是時間奧義!還有那夢魘之神神位,這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物啊!”
“這個人會是誰呢?六道神和因陀羅神隕落之後,靈陣居然又出了這種妖孽級的強者!”
“還有那惡魔,也太過蹊蹺,等小天出關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畢竟他跟惡魔族走的更近些!”
“甚至,他還盜取了那一物,把自己搞得那般模樣!”
……
與此同時。
任誰也沒有發現,虛空深處有幾隻氣息極其恐怖惡魔正在暗中窺視。
“三叔祖,你看那惡魔的氣息好生古怪啊,怎麼比我父皇的威壓還強?”
“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家族還有這樣一位成員?”
“嗯,這惡魔雖有些古怪,但是,他的出現未必是件壞事,希望是我當年的那個計謀得逞了。”
“不過,那女子卻是更不容小覷!”
“一道要儘快想辦法查清此人的身份,還有那惡魔的來歷!”
“我懷疑,這二人多半跟那夜歡脫不了干係!”
……
清晨時分。
當大荒域的百姓開始一日的修煉時,暗獄被毀的消息已經開始在大荒域蔓延開來。
堪稱爆炸般的消息,完全不亞於巫天界被滅!
至於內部的囚犯被榨乾精血,狴犴族則表示是出於對這重犯的痛恨,隻字不提其與巫族勾結的事情。
實力大減的狴犴老祖,當下就決定帶人回到聖域狴犴族的秘境,閉門不出,自此不再過問世事!
殊不知,上了賊船哪有那麼容易下來,巫族和燭九陰已經盯上了他們,勢必還會對其禍害一番。
畢竟,狴犴族本身的血脈之高貴,就是不弱於赤焰龍、青龍的存在!
此刻。
聖彩仙猿山。
猿剛鬣盤坐在老祖大力神的神像前,夜歡正在動用極致七品的光明屬性靈力,對其進行靈魂洗滌。
意圖將其心中的雜念淨化掉。
奈何,這猿剛鬣一生行事太過光明磊落,一時間卻是始終走不出來。
尤其是在這數位準神強者面前,他更是覺得自己失了面子。
這就是做君子的壞處所在,閃耀的光環之下,往往會形成一種束縛,無形中左右其行爲,使人畏首畏尾,不敢做真實的自己。
哪怕是一點小壞事也做不得,生怕被人拿出來指指點點,說三道四,被冠以虛僞的帽子。
殊不知,當一個人選擇去做君子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要虛僞一生了!
反之。
正所謂人至賤則無敵,這個極端之下,便不會有道德枷鎖的束縛,一旦達到此境界,便很少能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他人面前,行事更加自如,不必拘泥於任何束縛之下。
而,與這兩個極端不同,夜歡則是做到了一種我行我素的境界。
凡事只求依心而行,好事要做,壞事也做,決不去管他人是何評價,心中有把尺子,依之而行即可!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奈何,夜歡足足花了三泡茶的時間,也沒能幫猿剛鬣解開這個心結。
一旁的鸞鳴霄也看出此中端倪,忍不住出言勸慰道:
“猿前輩,不要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你看夜歡這般沒心沒肺多好?”
“把我的族長孫女拐了去,連家族的事務都不管,座下七個魔剎哪一個不是亡魂無數的存在,有些人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都殺。”
“即便是整個位面的人都咒罵他們,夜歡已經把他們當作掌上明珠寵着!”
“那麼多女人圍在他身邊上千年,一個也不娶,也不曾擔心耽誤了人家,就那麼佔着!”
“後來爲了自己想成爲位面至強,甚至不息連累手下人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
“這一世重生,更是連自己的嫂子都敢娶!”
“你看這種十惡不赦之人,都活得這麼灑脫,您老又是何必呢?”
……
眼看那鸞鳴霄的話越說越重,馬上就要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了,夜歡急忙開口阻止。
“唉唉唉!”
“鸞前輩,你這哪是開導猿前輩呢,你這是指着鼻子罵我呢!”
“不就是沒娶你孫女嗎?至於這樣?”
“你信不信我過些天,連您老人家也一併娶了!”
噗!
此言一出,正在喝茶的太古祖龍登時噴向半空,帶出一道隱晦的彩虹。
與此同時。
嘭!
一隻玉足踢來,當場就把夜歡踹飛出千丈開外!
“兔崽子,沒大沒小!”
“再口無遮攔,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