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現,宇之斑先是冷冷地颳了夜歡一眼,旋即又來到棋盤外靠近宇之帶土的位置。
“帶土,不要聽他謠言蠱惑,亂了心智!”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直在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嗎?”
“我們不僅把大筒木一族分出了數個不同的分支,還共同創立了大宇一族,不是嗎?”
“還有那些逼死你父母的人,不也都被你親手殺掉了嗎?”
“振作起來,距離我們構建一個嶄新靈族的大業就只差最後的幾步了!”
“殺了這小子,得到六道仙神在靈魂馴獸方面的傳承,這個位面就沒有我們操控不了的馴獸!”
“你將是下一個發動無限月讀的人!”
“而這小子不過是一個受到輝夜姬蠱惑的人,他纔是傀儡!”
……
煽動宇之斑頗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在其帥氣的外表加持下,言語間頗有煽動力。
甚至連連一些圍觀之人聽到這番話,都忍不住對其心生偏袒之心。
這便是強大人格魅力的作用!
自帶魅惑和煽動力!
而當他口中說出輝夜姬三個字之時,在場之人也再次被震驚到。
輝夜姬是何許人也,在場這些靈族的附庸比誰都清楚!
那可是靈族在這個位面的三大創世神之一,本身的血脈品質就擁有成爲神階強者的能力!
因爲種種原因,對方更是成爲了靈族有史以來的最強者,是超越她的兄長大筒木·伊邪,以及其大姐大筒木·暗夜姬的存在!
當年對方在這個位面闖下的赫赫威名,更是直接奠定了靈族位面第一家族的穩固地位!
此人的威名在靈族幾乎是無人可與之比擬的。
哪怕是後來傳言她背叛了靈族,不惜發動最強幻術‘無限月讀’,意圖將整個靈族人活在她的幻術中。
幸好後來他的兩個侄兒六道仙神和因陀羅神聯手將她封印,這才使得靈族倖免於難。
至少,靈族的典籍是這樣記載,也是這樣流傳下來的。
這纔有了後來六道仙神和因陀羅神,靈族救世主的美名。
“什麼?你說輝夜姬?”
“連她也回來了?”
“數十萬年前,因陀羅神飛離這個位面前,不是已經將她的墓府徹底損毀,肉身都焚爲虛無了嗎?”
水門波風看向夜歡和宇之斑,再次流露出震驚之色。
然而,兩人似乎都沒有幫他解惑的意思。
也恰在這時,虛空中卻是傳來六道仙神的嘆息之聲。
“唉,造化弄人吶!”
“姑母大人,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還有巫族和惡魔族的兩位,也都一併現身吧?”
“隨着歲月的流逝,如今的我已經奈何不了你們了,已經無需這般藏頭露尾了!”
“慶幸的是,當年我飛離這個位面時留下的靈陣,還能按照我定下的法則運行!”
“只要你們還想得到我的傳承,就必須按照我既定的遊戲規則玩下去!”
話音落下。
面前的虛空一陣變幻,接連又有三道身影浮現,爲首的俊美女子一襲青白色的銀髮,膚如脂玉,生得分外美麗。
正是輝夜姬!
而半空中兩個不同的角落同樣出現了巫族和惡魔族的強者,觀其氣息居然全都是準神階修爲。
顯然,作爲曾經的位面至強,六道仙神的神廟墓府是極具吸引力的。
夜歡和水門波風對視一眼,這才明白原來虛空深處居然隱藏了四位準神階強者。
“居然是十二祖巫中的天氣祖巫‘東皇奢比屍’,還有惡魔族的第一魔帝赤山噬魂親至!”
“區區一座由分身守護的衣冠冢就能受到爾等青睞,大筒木·羽一深感榮幸!”
“只是,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幾件仙器早就被我的孽障外孫奪宇之斑奪了去了。”
“遺留的一些書法卷軸則被巫族得了去,爲數不多的幾滴精血卻是讓魔神路西法竊取了!”
“如今的六道墓府,除了我這道殘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我奉勸各位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至於姑祖母,只要你願意等我將傳承給到合適的人選,我願意讓這道殘魂死在你的手上!”
……
說話間一道虛幻的白衣身影浮現,矗立虛空。
此人面如冠玉,額頭處生有兩個小巧的肉墜,好似兩隻幼兔的耳朵。
而其一對帶有黑圈的森白色輪迴瞳卻是分外顯眼,眉心處的天眼位置,更是生有一顆血紅色的輪迴瞳,比起那兩顆白色的輪迴瞳更爲妖異!
雖然對方只是殘魂狀態下的靈魂體,卻是給人一種恢弘般的感覺。
尤其對方目光所及之處,衆人更是感受到一股別樣的柔和之感,彷彿被上帝之手撫摸一般!
這便是神的力量,沐浴在神的光輝之下,尋常之人都會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其言語中對待輝夜姬的恭敬之意更是不言而喻。
然而。
後者聞言卻是毫不領情,依舊是一副冷冰冰咬牙切齒的模樣。
“哼!孽畜,不要以爲說幾句好話就把我打發了!”
“等我尋得你們父子三人的真正墓府所在,定然將你們挨個拖出來鞭屍!”
“你們在靈族犯下的滔天惡行,以及編造的種種謊言,也終究在我的無限月讀中大白與天下!”
“別在這囉嗦了,快些把你制定的遊戲繼續下去,好做個了結吧!”
聽到輝夜姬這番話,衆人的目光不由得再次落在夜歡和那帶土的身上。
按照歷練規則,此刻卻是輪到夜歡出手了。
只是,那宇之帶土被夜歡一番話罵了個狗血淋頭,心態都完全垮塌了,哪還有半分戰的慾望。
“帶土,如果你無法繼續歷練,就離開這裡吧?”
“跟斑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他拿你當棋子,你還真拿他當表兄了?”
六道仙神訓斥般的聲音再起,卻是有幾分要趕帶土下臺的意思。
後者聞言也不由得一僵,前世的他不管是心理還是肉身都屬於發育畸形,內心自卑的他,幾乎不敢以真實身份見人。
聽到長輩的呵斥之聲,又有夜歡先前的怒懟,他更是戰意全無,就要起身離去。
看其六神無主的模樣,倒是真的像一具行屍走肉。
然而。
一旁的宇之斑卻是如時阻止道:
“帶土,難道你忘了你的父母是如何死的了嗎?”
“還有你的妹妹和母親,想想她的遭遇,如果你不改變眼前的一切,還會有更多可憐的女子,繼續步你妹妹的後塵!”
“那靈婉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沒有夜歡帶人前來,她的命運未必就比你妹妹要好!”
“你暗自努力了數十萬年,難道就要在最後的關頭放棄了嗎?”
“那樣的血海深仇你都能因爲幾句話放下,你還配不配做一個男人!”
“以前的你是個殘廢沒有能力也就罷了,如今我廢了這麼大的力氣讓你擁有了不弱於我的實力!”
“你就真的甘心做一個真正的廢物嗎?”
果然。
宇之斑極具煽動力的一番話說出,宇之帶土瞬間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雙眸猩紅間,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狂暴起來。
“夜歡,來吧,該你出手了!”
“不要以爲三言兩語就能輕易影響到我的心智!”
“我的一切都被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奪走了,如今的我一無所有,我,無所畏懼!”
“我之所以願意像個影子一樣,在黑暗中躲過了這麼多年,就是要改變這一切。”
“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執念,但是,那裡面沒有利益爭搶,更沒有戰爭和殺戮!”
“我勾結的世界纔是最完美的!”
嗡!
帶土憤怒地嘶吼着,一連幾個以‘我’開頭的話音說出,也昭示着其孤獨到以自我爲中心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