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楚兄給我等一個交代!”這次聲音是出現在楚人而當衆人看去時,卻是一位和那名‘金丹級’,長相幾乎是用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老叟。
“否則的話,老夫必不肯和你干休!”同樣是長相相同,卻是出現在楚人傑的右側。
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剛好呈正三角形,將楚人傑圍在其內。而三道同樣龐大的道力流,也完全把楚人傑的氣勢給壓制住。
而這時候,車廂內又是幾聲淺淺的驚呼。一人三化,竟然是一氣化三清的神通!隱藏在這老者剛纔所用,壓制真氣的法器之下的,竟赫然真人分神境修爲。
楚人傑卻全無懼色,青黃藍三色的火焰,以右手心那絲火苗爲起點,迅速向他的身體四周擴散開來。不過一瞬間,這位南天帝宮的真人境高手,已經變成一個火人。到得此時,車內衆人才能感覺到那火焰的溫度,滾滾熱浪,向車廂四周擴散。首先是周邊的桌椅無故自燃,緊接着兩邊車壁的玻璃也漸漸軟化,變成琥珀狀的液體。而在這個範圍之內,幾個普通人由於吸入突然變得炙熱的空氣,幾乎當場身死,而後整個身軀也都燃燒起來。其他的修真者,雖然都以最快的速度撤離,卻也狼狽之至,渾身衣物和毛髮被燒焦多鍾。
一秒鐘後,感應到熱度的自動噴淋滅火器,從天花板上噴灑下大量的水液,卻無法對那火焰產生哪怕一絲一毫地作用、只是不斷蒸發爲水蒸汽。搞得整節車廂,一時間都是霧濛濛的。到得此時。也只有修爲到達一定地程度,纔可以對視線無損,清晰的看到水蒸氣中央處的情形。
“哈哈哈!問我要留你們到何時?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再請教各位呢!如此喬裝打扮,來我南天帝宮的地盤,又是有何用意?”楚人傑大笑着問道。說來有些奇怪,此時他周邊的各種物體,都有融化燃燒的跡象。而他身上地衣物,直到如今,都是完好無恙,
“我等有何目的,又於你何干?”依舊是站在離楚人傑五米左右的地方一動不動,那老叟臉露不屑之色:“還請楚兄快點給個答覆!老夫有事趕時間,可沒空在這裡跟你虛耗!”
話到此處時,見那楚人傑臉含哂笑。竟對他的話毫不在意的樣子,那老叟先是一愣。又嘿然冷笑着道:“不過是小成境界的三昧真火,你當老夫就真的沒辦法治你麼?”
再一次感受到那空間塌陷的感覺,這次卻有三個中心點。三個相同的人影那下垂的手心中,突而出現一團冰藍色地能量,絲絲寒氣自此透出,附近的那些水蒸汽。就在下一秒凍結成了冰凌跌落在地。天花板上地那些自動噴淋滅火器,大部分都已停止運轉。只有靠近楚人傑的那些,仍在繼續工作着。
而衆人的視野,也在此時再次恢復原狀。只見楚人傑周圍依舊是霧氣濛濛的樣子,但是當那些水蒸汽,一旦溢出到身週三米之外,就會被凍氣凍結、
隱在霧氣和火焰中的楚人傑,先是肅容上下看了那‘金丹級’的本體一眼,才眼神閃爍,試探着問道:“道友穿地是大遼星宿門的道服。敢問可是星宿門的冰封萬里萬常青萬兄?”
那老叟拂了拂鬍鬚,眼珠一睜道:“正是!”
“呵呵!怪不得閣下會有玄冰氣這種東西。”楚人傑笑着問道:“看來萬兄。是定要問個答案了?”
“沒錯!”
“那麼其他的諸位,也是這樣的意思?”楚人傑又掃了一眼車廂內的其他諸人。相應的,是數道遠超他們表面修爲的真氣,從那十幾位金丹級身上貫體而出。隱隱間,與萬常青相呼應,態度自是不言自明、
楚人傑嘿然一笑,散去了身周的火焰:“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大家一個答覆。其實這事還是說開了爲好,諸位來的目地也不外乎是爲了那東西,不知在下說的可對?”
“嘿嘿!半日之前,神器出世,最先是落入我南天帝宮一位弟子之手。不想我宮中地這位弟子,卻在一分鐘後,就被人殘忍殺害,神器也爲人所奪。而事發地點,就在柳州城十里之外。”
聽到此處,萬常青驀然出言譏笑:“你宮中弟子是爲他人所殺,那神器也非我等所奪!找不到兇手和東西,卻把我們這些人毫無關係的人留在這裡,不是道理吧?”
楚人傑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向衆人拱了拱手道:“這件事與諸位是沒什麼關係,但是與我南天帝宮追捕兇手卻是有關係。”
“事發當時,我南天帝宮就已接到信息,當時就封鎖了這方圓六十里所有通道。現在我宮中兩千餘名弟子,正在這個區域拉網搜查。若是放任這列浮游軌道車離去,難保那兇手不會潛入車內,藉此車遁逃——”
“哼!搜查搜查,可總有個時限吧?總不可能借着搜查的名義,把我等永遠留在此地!”
“這點我自然知道。”楚人傑點了點頭,神色無比的肅穆:“就請諸位給我們八個時辰的時限!這段時間內,諸位只要不離開這輛浮游列車,就可以自由活動。等我南天帝宮查出兇手,或者等我們約定的時間一到,不管那時的情況到底怎樣,我南天帝宮都會放行。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這已是我南天帝宮的底線!如是諸位執意不允,那麼南天帝宮,就是拼着得罪諸位身後的門派,也也盡全力將各位留在此地!”
萬常青皺了皺眉,臉上露出深思之色,細細沉吟了一會,猛然一點頭。
“可!”
而其餘的‘金丹級’雖然未曾說話,目中所透出地意思。切也都是認可的意思。楚人再不多言,轉身離開了車廂。留下一片狼藉。
戲看到這裡,姜笑依已經差不多明白這
來龍去脈了。敢情車上這許多的修真者,之所以匯竟是守株待兔的打算。若果南天帝宮所佈下的天羅地網,確實夠嚴實。那麼這輛列差,可能是唯一的逃生途徑。而那兇手。也有八成機會,會躲到這輛車內、
現在就要看,那殺人奪物的兇手,能不能在這八個時辰之內,躲過南天帝宮地搜捕。看來這幕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呵呵!小友你好,這長夜漫漫,老朽又無心睡眠,感覺甚是難熬,未知小友可願陪我這個糟老頭子。下上幾局棋?”
剛把事態想清楚,搖頭失笑正要起身離開之時。一位七十歲許。白髮蒼蒼,面色如棗的老人,卻趁着姜笑依對面之人離開之際,在他面前坐下。手中拖着一個白玉棋盤,不是姜笑依前世所見的任何一種,而是這個世界的一種類似象棋。被稱爲戰期的著名棋種。而這名老頭,竟然是那十幾位金丹級內的其中之一。
眼帶訝然的望了對方一眼,姜笑依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此時剛剛落日,天邊還有着一絲晚霞餘暉,離子時尚早。當下也不急着離去,笑道:“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這戰旗,小子是不會的!”
“哦?”對面那白髮老者眉頭頓時微不可查的一挑。兵棋在神州大陸流傳甚廣,自燕國以南。無論是豪室鉅富,還是升斗小民。無有不會地。對面的面具少年這麼說,只怕還是推託地意思多些。
查顏知意,姜笑依一笑道:“前輩休要誤會,這兵棋在下確實不會。要不這樣,如果前輩確實感覺無聊的話,就由小子教您一種神州所無的新棋種如何?”
此言一出,坐在旁邊的沈英雄,不由詫異的看了姜笑依一眼。兩人自從相識之日起,就是形影不離。在他眼中的姜笑依,簡直就是個修煉狂人,每天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鍛鍊體術和道法上,剩下地也耗在在了圖書館。他可從沒見姜笑依,跟人下過什麼棋,更不用說什麼新棋鍾了。
而對面那老者,也是連露詫異之色:“神州所無的新棋種?呵呵!老朽一生好棋如命,芶活世間三百二十七載,什麼樣的棋類沒見過?即便上古時代,已經近乎失傳的棋類,老朽亦有涉獵。若真是神州所無,今天老朽定要見識見識。”
說完把那白玉棋盤丟入戒指內,老手又挽袖單掌前伸做了個手勢:“小友請!”
姜笑依也不推辭,看了看四周後,單掌在桌面上的一拂,縱橫各十九道等距離的刻痕,忽然而然的就出現在餐桌上。他又伸手結了幾個決印,而後虛握成拳。衆人就只只周邊的土屬性元力,先是一絲絲的從他拳頭上方的孔洞中灌入,而後又從拳頭下方處,墜下一粒粒光滑圓潤地扁圓形體棋子。
“呵呵!小友,你這一手可不簡單啦!光是這幾個印決,小友的成就就已不在那五方雛龍之下。以你地相貌看來,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未知小友,是東南西三雛龍中的哪一位?”
老者雙眼頗有深意的看着姜笑依。面具少年前面在桌上留下的那些刻痕還沒什麼,任何先天期之後的修真者,都可輕易辦到。但後面那憑空製造棋子的手段,卻需極強的元力操控力,而且轉化的法決,也如信手沾來一般。這份對道法的理解,怎麼看也不像是出自一個少年之手。而據老者所知,即便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金丹境,也未必能半得到、
“前輩爲何不猜我是席白和仲孫召奴?”姜笑依微笑着反問,而右掌繼續轉化着棋子,那棋共有黑白兩色,各有一百八十一粒。
“席白和仲孫召奴?哈哈!這兩人就在這車廂內,你當然不可能是他們!”老者搖頭失笑,見姜笑依不願回答,也不再追問、只是嘴角微露笑意,雙眼看向了桌面。
姜笑依聞言,頓時心帶驚異的向那白衣青年所坐的位置望去。仲孫召奴既然也在這車廂內,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穿着素白道服的青年。早料到此人不凡,卻不想他竟也是五方雛龍中的一位。只是這人滿臉心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正思索間,那老者忽然又笑者開口問道:“小友,我觀這縱橫十九條直線,應該就是棋盤了,而這黑白兩色的圓石,當是棋子沒錯。卻不知到底如何下法?”
揮去了心中的思緒,姜笑依笑了笑,提着一個黑子放在天元的位置上,開始解說:“此棋名爲圍棋。前輩你也看到了,棋分黑白兩色,持黑者先行。棋盤共由縱橫各十九條等距離.形成361個交叉點.簡稱爲‘點’。在棋盤上標有九個小圓點.稱作‘星’,中央的星又稱‘天元’。這棋子只能放在這些點上,鄰接的空點,就是這粒棋的‘氣’,直線緊鄰的點上如果有同色棋子存在,那麼這些棋子就相互連接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而直線緊鄰的點上如果有異色棋子存在.此處的氣便不存在,棋子如失去所有的氣,那就不能再在棋盤上存在了。我們再說提子——”
姜笑依的解說簡明扼要,圍棋的規則,也較爲簡單,不多時就已基本解釋清楚。而雖然只是第一次接觸,那老者就已被圍棋的魅力給迷住,深陷其中。此時姜笑依的心中,卻是另有所思。這老者找上他,絕不可能只是單單爲了下棋而已,當是另有用意。否則的話,餐廳內這麼多人,別的不找而偏偏來找他?可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他又猜不出來。
驀地,少年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強烈不安。幾乎不假思索的向北方看去,不易察覺的愁容,浮現在他的雙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