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面的世界現在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每天,我都是待在房裡看新聞,深夜就上樓頂練練拳,因爲現在雖然不管外面的事情,但是,好好的融合之前遇到和學會的武功,對將來更有幫助。
就那麼快,十二月過了,年關將至,快過年了。雖然現在是強者時代,但我們這還保留着點過去的傳統。
除夕前的幾天,我和房東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她也看不慣我這麼遊手好閒,她更多次詢問我的錢是不是偷來的。我當然不會告訴她,我在當總統的時候用各種身份留下了一大筆錢。只好和她吵,然後就幾天內誰也不理誰。
所幸的是,和我吵架後,她也開始吃東西了,原因就是我那句:“再不吃東西你就餓死了”
我不知道她們這種佛龍培育出來的新類型人會不會餓死,但顯然我那句話刺激到她。這樣也好,當個醜人,能讓她吃點東西,也不至於每天坐在客廳發呆。
又過了幾天,天氣開始出現暖和,我站在樓頂曬太陽,一個大冬天都沒好好曬過太陽了,我光着膀子,忍受着寒風站在樓頂沐浴陽光。
房東這時上來晾衣服,我說:“早啊”
她並沒理我,我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再多說幾句,閉着眼,享受着陽光。
過了一會,她晾完衣服,準備走下樓,說了句:“小心冷死你,暴露狂”
我沒回話,只是對她微微一笑
我發現我逐漸投入這個租客的角色,除了沒去工作,我的言行舉止都像足了死去的那個租客李武,甚至乎喜歡上這個地方?我搞不懂,但是我知道自己並不屬於這裡的。
走下樓,穿好衣服,打開電視,現在在播午間新聞,內容全是地球國加入喪屍和佛主的軍隊的戰鬥中,並且和他們混戰,情況並不像大家所預料那樣幫佛主打喪屍,那個主播對地球國的軍隊發出譴責。
其實,明眼人就看出地球國是來分一杯羹的,世界哪來那麼多的正義之士。
外面又開始下雪,一些雪屑隨着風吹了進來,我關好窗戶,把電視也關上,鎖了房門準備出去。
其他房的租客現在開始搬着行李,大包小包的,我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走下了一樓。
下到一樓,廚房內,房東像是在煮着什麼,我走過去一看,原來在煮餃子。
“好香啊”我說
“其他住客這幾天都回家過年,你不回家麼?”她問
我沒回答,徑直走向前門,走出去,開着那輛貨車,我在四處閒逛。
街道上一片祥和的氣氛,而通過幾個月的培育,佛龍把更多的新型人類放到了這個地方。街上佈滿了人,偶爾在一些建築工地還見到有喪屍搬運貨物,人類主管對它們罵罵咧咧的。
我心中感到一陣悲哀,喪屍們當時通過感染外星病毒,死而不僵,擁有了意念力量,更擁有了一大批將領,而現在,他們向人類低頭了,向這種沒意念力量的新型人類低頭了。
我在外面逛了一會,那輛久未加油的汽車,已經快沒油了,去到遠處一個加油站,一個服務員幫我加滿了油。
見他是個喪屍,我有意的問:“怎麼你們現在替人類服務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也不知道他覺不覺得我在諷刺他,他淡淡的說:“很久前我們是勇猛嗜血,但,經過佛龍總統的管理後,我們日漸溫和,而且,和人類在長江那邊打仗的兄弟估計沒命回來了,地球國的軍團也加入了呢,我們提前適應這種底層生活,以後就沒那麼痛苦啊”
以上的話,我不敢相信是由喪屍口中說出,但,爲了生存,也許他們只有這樣,或者,等待個救星來拯救他們。但,會有這樣的喪屍,或者說會有這樣的人出現麼?
一陣冷風吹來,我停止了考慮這問題,跳上了車,駕駛着車輛就回去了。沒什麼地方比屋裡更溫暖。
時間,過的是很快的,一轉眼,新年那幾天就過去了。期間整棟樓就我和房東兩個人,我們沒更多的交談,但也不是說冷戰,就是沒什麼話說的那種沉默。
新年的幾天過去,各地的住客又回來了,屋子裡也熱鬧了起來。房東似乎也從兄長死亡的沉痛中恢復了過來。是的,什麼事情都會過去了,時間問題而已。
逐漸,我和她的關係也變得沒那麼對立。
可是,我高興不起來了,她有一天帶了男朋友回來。正好那天我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吃零食。見到她男朋友,我楞了一下。我覺得一個女人就算從親人死亡的悲痛中走出來,也不用這麼快帶男人回家吧?她還連忙和我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徐天,這是好吃懶做的租客李武”
她還沒說完,我就關了電視準備出去。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自己不看電視就把它關了,我還要看呢”她在背後大喊
後來她還喊了很多句,我一句也沒聽,摔門而出,開着貨車就直奔酒吧。
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哪有酒吧我還是懂的
在酒吧喝了一晚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到最後我居然站在桌子上說要請全場,衆人歡騰。
帶着一身酒氣,迷迷糊糊的開着車回去,我以爲大家都睡了,整棟樓都黑了,但一樓還是從窗戶中透露出些許亮光,像是爲我回家找到了指路燈。
停好車,開門進去,發現房東還坐在客廳,我問:“還不睡啊,妹子,都幾點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今晚你是幹嘛了,怎麼發神經忽然把電視關了,搞得我在男朋友面前多不好意思”她說
“不要給我提他,他有什麼好,你怎麼就和他在一起了呢......”迷迷糊糊的我說了一大堆胡話,然後抓頭瘋狂大叫幾聲,跑上樓,關門便睡。
有人曾經說過,當發生一些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麻醉自己,逃避現實,躲進夢裡,就是最好的解藥。但,夢,終歸是要醒來的,不管自己願不願意。
第二天,踢翻被子的我被冷醒。窗外已經下了一層厚厚的雪,洗漱完,打開電視,新聞還是在報道着地球國和喪屍軍團他們在長江戰鬥的消息,似乎這個戰事沒個了期。
關了電視走下樓,房東已經沒在客廳上坐着發愣了,桌上就留了張紙條“李武你等下幫我把客廳掃一下,我有事出去,蓮娜字”
“蓮娜.....”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名字,以前住了這麼久,我都沒問過。
把客廳打掃了一遍,我走出門外。鎖好門,一直在大街上走着,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着。
一些警察在街上四處搜刮,像是找什麼人,我沒走近,逮着一個經過了警察詢問的人問:“那些警察剛纔問你什麼”
他望了我一下,吞了吞口水說:“現在警察像是替佛龍總統找他的弟弟佛二,還和我們說見到就馬上彙報,誰能讓總統兄弟團聚的更有錢獎勵”
聽完路人的話,我覺得現在應該是時候以佛二的身份去見佛龍了,我可以走了。轉身回家,我就打算收拾幾件衣服,朝臺北出發,但是,一路上,怎麼我會忽然感覺到一種傷感?是捨不得蓮娜?但她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真的可以放棄以前的一切,住在那棟出租樓嗎?
放棄現在這個李武的身份,讓我感到絕望,每一步踏在雪天的馬路上,都讓我沉重的擡不起下一腳,我真的該離去麼?
這是一個不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