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腐爛之人

吳胖子站在門口就傻眼了,反應了大概一分鐘,問百無忌:“這……你找不着小旅店,也不用跟小靈擠一起吧?”

“咳咳,其實吳胖子,我和楚靈現在是特殊關係。”百無忌終於是有機會把這話說出來了。

吳胖子一愣:“什麼關係?”

“情侶關係。”

當時吳胖子懵逼的表情持續了將近三分鐘!之後,驚訝的看着楚靈,又看看百無忌,然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難以置信的搖着頭:“不是,你,你逗我呢?小靈,你爲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啊!”

噗!

百無忌當時就要吐血,媽噠這話啥意思?!小爺很差嗎?!

這會兒,吳胖子又瞪大眼珠子問百無忌:“我想起來了,啊!怪不得白天你吃裡爬外,感情你說的那位有爲青年就是你對吧?”

“那個什麼,這屬於事實。”

“好!你行啊,百無忌,我記住你了!”吳胖子那表情格外生動,跟要哭了似的,擡頭兒,似乎是在阻止淚水留下,然後低頭,最後直視百無忌:“白天不告訴我,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你也不讓我說話啊?”

“行,我記住你倆了!絕交,只能絕交了!”

楚靈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兒,看看吳胖子,又看看百無忌,她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爲她覺得這種事兒男的應該很樂意往外說纔對,她本以爲百無忌接機的時候,就告訴吳胖子,現在他們倆的關係了。

而且在酒吧,楚靈跟百無忌也是勾肩搭背的呀,顯然跟之前不一樣,難不成……

“你還不知道?”楚靈小眉毛一挑。

“別說話,小靈,你變了……”吳胖子再次仰頭:“你墮落了。”

楚靈滿臉黑線,百無忌臉上黑線更多,爲毛跟我在一起就是墮落了?

“行了,我也不想聽你倆解釋什麼了,我走!我這就走,別攔着我啊,告訴你倆,哭着求我,我也不會回來了,我現在就走……”

其實吳胖子說話的過程,百無忌和楚靈就坐在牀上傻看着,壓根沒人動。

“你……幹嘛去?”百無忌問一句。

“傷心!買醉!”

“哦,那明天早點回來。”楚靈說着,往上拽了拽被子。

吳胖子滿臉黑線:“你們倆欺人太甚!行,我告訴你倆,我是不會回來的!”

憤恨的留下這句話,吳胖子轉身就走。然後百無忌楚靈就木木的看着那門,沒幾秒,吳胖子又進來了,看看倆人中間的嬰兒牀:“不是,你們倆在一起多長時間了?這怎麼孩子都出來了?”

“哎,那是楚靈……”

“閉嘴,不愛聽你說話。”吳胖子一揮手,往前走幾步湊近一看,神之毛毛蓋着楚靈給它弄的小被子,只露着個後腦勺,吳胖子這麼看一眼:“嘶,這孩子營養不良吧?怎麼少白頭呢?”

楚靈和百無忌滿臉黑線,吳胖子準備伸手碰一下,不過估計是想到自己正生氣呢,又把手縮回來,指指百無忌,又指指楚靈:“你們倆行啊,後半生,你倆就在自責、痛苦當中度過吧!再見!”

說完,吳胖子上樓拿衣服,接着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百無忌一愣:“我去,不是吧,真走了?”

“放心啦,他不會走呢,明天早上絕對就哭着回來了,說兜裡錢不夠,欠了哪哪哪的錢,小時候就這樣……”說着,楚靈打了個哈欠。

百無忌點點頭,也懶得管吳胖子,這時候笑眯眯的看着趴在牀上餘光也瞄着他的楚靈:“老闆,把小丁丁……不是,把小毛毛搬下去啊。”

“可是被吳昊一鬧,我有點困了呢。”說着,楚靈呲牙一笑:“嘿嘿,睡覺啦!”

說完,牀頭燈一關,手摟着神之毛毛的嬰兒牀,睡覺了。

百無忌石化在一片黑暗當中,欲哭無淚,心裡詛咒吳胖子八輩兒祖宗。

……

“阿嚏!”吳胖子一個打噴嚏打了出來,抽抽鼻子,緊緊衣服,嘴裡嘟囔着:“我去,這外面兒真冷啊,還真是冬天了……我去,早知道不得瑟了,好好睡一覺多好,我這出來幹嘛呢?這倆孫子也是,都不出來追我一下嗎?凍死爺了!”

說着回頭看兩眼,嘿!還真沒人出來!

這下吳胖子更火大了,又在心裡默默發誓,絕逼要跟楚靈和百無忌絕交,之後就哆哆嗦嗦的在大街上游蕩。

可是去哪呢?這大冷天的……

而就在這時,吳胖子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喚:“哎,大哥……”

是個女孩的聲音,吳胖子沒回頭這會兒,覺得應該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聲音還挺好聽。他回過頭,疑惑的望了眼身後漆黑的街道。

一個人影,漸漸從黑暗中走出來。

此刻是冬天,天空中細碎的雪花一點點落下,偶爾還吹起一股冷風,捲起地上的積雪。但眼前這位少女,卻只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薄薄的外套,帶着兜帽,低着頭走到吳胖子跟前。

“哎?我去,孩子,你這大冷天的玩什麼呢,不怕凍死?喊我幹嘛啊?”

吳胖子上下打量着女孩,心說該不是年輕的失足少女吧。

女孩擡頭,一張清秀但卻很是蒼白的臉出現在吳胖子面前,說實話這張臉很漂亮,即使她此刻格外蒼白,也能夠給人一種病態美,讓人忍不住去憐惜,想要呵護這個女孩。

“我……我身上沒有錢,肚子很餓,能不能帶我去吃點東西?”女孩弱弱的說着。

吳胖子一愣,看着臉色,的確是凍得不行,但這女孩是誰家的?沒人管嗎,二十歲左右,應該還在讀書啊,伊川哪個大學的,還是高三的?

“吃東西?沒錢?那行,反正我今天心情也不好,走吧,帶你吃點東西……哎對了,小丫頭,你哪的學生啊,還是怎麼回事兒,大半夜的怎麼不回家呢?”吳胖子順嘴問着。

女孩繼續低頭,而後輕輕搖頭:“我被我爸爸媽媽趕出來了,他們不讓我回家……”

“不是,爲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

吳胖子嘆口氣,心說這父母也是的,大冬天的,給孩子再凍壞了可怎麼辦。

“行了,一會兒我給你找個地方住,那什麼丫頭,你想想吃啥。”

“吃麪吧,我學校附近的……”女孩輕聲說着。

吳胖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都幾點了,還能開門嗎?”

女孩點頭:“能的,明年就高考了,現在晚自習都到十點,十點半的時候還有人吃宵夜……”

此刻街道寂靜,女孩的聲音幽幽傳來,讓吳胖子後背不自覺的發涼,疑惑的看看女孩,脫下自己的外套:“看你凍得,說話都沒人味兒了,來,這個給你穿。”

“謝謝……”

吳胖子和女孩一起來到伊川高級中學附近,一條幽暗小巷中的一家小麪館。

兩人過去的時候,麪館的老闆,剛剛送走了最後一對兒早戀情侶,這就要關門。

“老闆,還能做面嗎?”

“哎呦,真不好意思,哥們,我們這要關門了。”老闆一笑,是個中年男人,長得短粗胖。

女孩的手,這時輕輕拉了一下吳胖子的衣角。話說這女孩看着楚楚可憐,好像還挺愛吃這麪條的,吳胖子皺皺眉,走到老闆跟前,說道:“關門那麼早幹嘛呢,兩碗麪條,你做完加上我們吃完也不超過半小時,來兩碗!”

吳胖子這人其實長得挺兇,再加上他大大咧咧說話的範兒,總讓人誤解成是個愛惹事兒的主。

當然,也許事實就是如此。

老闆看看,時間的確也不是特別晚,於是點頭:“那行,兩位進來吧,外面兒冷,我給你倆下面。”

於是,吳胖子和小女孩來到屋子裡。

吳胖子往那一坐,發現小麪館裡有兩個人,一個是老闆,一個是老闆娘,雖然吳胖子這行爲有點打擾人家休息了,可服務態度一點不差,老闆娘給吳胖子和女孩拿了兩瓣兒蒜,還有面館兒的一些自制的辣椒油、醬料什麼的。

上面之前,吳胖子跟女孩聊天,女孩似乎話不多,只是偶爾表示,自己是個吃貨,就喜歡吃各種各樣的美食,現在特別想吃肉。

“那行,我給你要倆小菜去……”

說着,吳胖子去前面要小菜,這時候,面也好了,等吳胖子端着小菜回來的時候,女孩已經開吃。一開始,一切正常,直到女孩輕輕的“哎呦”了一聲,吳胖子擡頭:“嗯?怎麼了,姑娘?”

“蟲子……”

吳胖子往女孩麪碗裡一看,一條乳白色的大肥蛆就在女孩的麪碗裡蠕動,當時給吳胖子噁心的就要吐了,連忙大喊:“哎!掌櫃的!幹什麼呢!這什麼玩意兒啊這!還動彈呢!”

掌櫃的也嚇一跳,過來一看,目瞪口呆,連忙搖頭:“不……不會啊,我們這特別乾淨,那些學生都常來的,而且……不對啊,這蛆它還動呢?不對,這要是我們東西里的蛆,它早燙死了。”

“那你意思是我騙你呢唄!”吳胖子開始不講理。

老闆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說:“那我不要錢了,行吧?”

老闆離開,吳胖子坐回座位拍拍女孩,說道:“沒事兒,姑娘,哥帶你吃好吃的去,走……”

女孩卻搖搖頭,看着吳胖子面前的半碗麪條:“可是我很喜歡吃這裡的苗條。”

吳胖子是噁心的吃不下去,但看着女孩挺可憐,就講麪條推過去,可一分鐘不到,女孩又“哎”了一聲,吳胖子低頭一看,哎?這麪條裡怎麼又有一條蛆?自己剛纔明明沒發現啊?

這時候吳胖子就納悶了,難不成這蛆蟲是女孩故意放進去的,這女孩是個小騙子?

可就在這時,啪嗒!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女孩的麪碗裡,吳胖子餘光一看!那是一條乳白色的大肉蛆!

這蛆怎麼是從女孩臉上掉下來的?

吳胖子疑惑,餘光瞧瞧看了一眼女孩,一切都對。

那麼問題是處在哪呢?吳胖子仔細看看女孩,心裡突然一冷,站起來說道:“你等會兒,我給你問問這小子,什麼意思!”

說着,吳胖子故作氣憤的站起來,而後拿起手機背對着女孩的手,打算利用手機黑屏反光看了一眼女孩的臉。結果那一眼差點給吳胖子嚇死,那哪是什麼女孩,分明是個面部高度腐爛的屍體啊!

那臉上蠕動着的,都是一條條的大肉蛆,啪嗒啪嗒的往碗裡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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