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瘡

吃過午飯,百無忌和楚靈在家裡等了一段時間,下午四點多的飛機,快七點鐘的時候到了中海。

話說中海的溫度的確比伊川暖和許多,百無忌和楚靈換上了秋裝。

“老闆,今天晚上立刻聯繫客人嗎?”百無忌在飛機上隨手翻看了這一次顧主的信息。

顧主名叫杜澤南年紀不大,才三十歲,但在中海竟然有三家大酒店,可以說年少多金。不過這多金其實也不全是他自己的功勞,主要是這小子會投胎。他老爸貌似在中海比較有名氣,但資料背景不是特別全。

“啊?今晚,今晚肯定不去啦,嘿嘿,之前我通電話,跟顧主商量的是明天才到呢。”楚靈笑嘻嘻的挎着百無忌的胳膊。

百無忌眉毛一挑:“嗯?爲什麼?”

楚靈轉過頭,腦袋湊近百無忌:“你說呢,之前不是說好了嘛,這也算度假啊,來了就問工作太無聊了……嗯,我昨天訂了顧主的酒店,我們先去那裡休息一下,也順便了解情況,明天再跟他具體談。”

原來楚靈是這個意思……

不過百無忌卻莫名其妙的有點小興奮:“那走吧老闆,去酒店!”

“哎呀!傻x你等一下,肚子還餓着呢,我們先吃點東西!”楚靈一臉無奈的拽回了百無忌。

話說男的麼,這種事兒都比較熱情着急,要麼怎麼說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呢。

但是午飯吃過到現在,確實是餓了,所以先吃飯百無忌也不反對。

於是,兩人找到的吃飯的地方,是一家中海特色的小餐廳,都是些中海特色的美食。距離機場比較近,這個時間人還比較多。餐廳一層的座位上幾乎坐滿了人。

話說,楚靈雖然決定是邊度假,邊工作,來了也沒第一時間通知顧主。但事實上,她並不是對這件事兒不上心。吃飯的工夫,楚靈拿出手機,一邊看着顧主給她的資料,一邊用耳機聽着那首《七夜歸》,聽到一半兒,耳機裡的音樂突然變得有些刺耳。

這讓楚靈不太舒服,就感覺好像從耳機裡伸出無數只小爪子,不斷的撓着她的耳朵眼兒似的。

她摘下耳機,挖了挖耳洞:“哎,傻x,你戴耳機了嗎?我耳機好像壞掉了,聲音頻率很亂,都聽不清楚了……”

“算了老闆,這音樂無數人聽過,出事兒的都在酒店,八成是要在酒店聽纔有效果。”說着,百無忌拿過楚靈的手機,看了一眼播放器,那播放器不顯示歌詞。百無忌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他始終不想讓楚靈看到歌詞。

只是因爲,白天自己看歌詞的時候,那莫名其妙的頭疼。

“那好吧,吃東西,吃完去酒店吧,嘿嘿……”

楚靈這聲笑把自己暴露了,其實她也挺着急去的。

而這時,一陣吵鬧聲突然傳來,吸引了百無忌和楚靈的注意,楚靈側過頭,同時抓了抓耳朵,剛纔開始,自己右邊的耳洞就一直癢癢的。

“出去!!已經給過你錢了,還賴着做什麼?”

百無忌轉頭一看,是餐廳的服務生在驅趕一位乞討的乞丐。看到那乞丐的臉的時候,百無忌皺皺眉,他見鬼見多了,但是這位乞丐大爺的造型,還是讓他有點吃不下去東西。滿面毒瘡,頭頂的頭髮很稀疏,長着三顆大包,那包還留着濃。

“我……我不是要錢……我只要……要吃的……”

老乞丐磕磕巴巴的說這話。

楚靈小妹頭皺皺,輕哼了一聲,將頭撇過去。那樣子貌似是覺得這一幕影響她吃東西了。可百無忌卻知道,五分鐘之內,楚靈一定是坐不住的。

“沒吃的!拿了錢快點走!”

“不走是吧?來,動手給他趕出去!”

兩個服務生決定給那老乞丐趕走,但因爲老乞丐身上太過骯髒,所以服務生有點不知道往哪下手,最後拽來身邊的餐廳椅子,推着老乞丐往門外送。

老乞丐最後還是被打了出去。

而楚靈還在那裡吃東西,百無忌一愣,難不成這次自己想錯了?

“服務員,打包。”楚靈喊了一聲,然後拍拍百無忌:“傻x我吃好了,走吧。”

百無忌點頭,跟楚靈一起帶着打包的小吃離開餐廳,出去的時候,楚靈就開始四處張望,突然眼睛一亮,本着一個陰暗的角落走了過去,將打包的東西放在地上。而在那陰暗的角落裡,正坐着剛剛那個老乞丐。

百無忌眉毛一挑:“嘖,果然還是沒猜錯。”

“看什麼呢,嘀嘀咕咕的,快走啦,一會兒到了酒店,還有別的事兒呢。”楚靈拉着百無忌,本着老乞丐的方向走。

不是給了吃的又要給錢,而是那方向就是去往出事兒的酒店的路。

可就在楚靈又一次路過老乞丐身邊的時候,老乞丐的身子突然跟安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彈了起來,並且極快的抓住了楚靈的手!

楚靈皺眉,顯然嚇了一跳。

不是因爲乞丐髒,而是因爲格鬥能力爆表的楚靈速度和反應都是特別快的,一個老年乞丐一下子抓到她?他到自己是洪七公嗎?

“謝……謝謝姑娘……”

老乞丐磕磕巴巴的說着。

楚靈鬆了口氣,百無忌上前一步,笑着把老乞丐的手從楚靈的手上拿了下去:“我倆這還有事兒,您慢慢吃吧。”

可百無忌話說到一半兒,突然皺了一下眉。

他往下拽老乞丐手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老乞丐手腕上長着的一個大疙瘩,那疙瘩跟老乞丐腦袋上的一樣。一股涼絲絲的氣息,好像順着百無忌的手,流進了他的身體。百無忌皺眉,這……

這是一股邪氣啊!

老乞丐這時候從地上站起來,跟楚靈倆人又道謝兩句,顫顫巍巍的就離開了。百無忌卻愣在那,努力回憶這股邪氣……

“哎,傻叉,你怎麼了?”

“不對,老闆!那老乞丐有問題!快,追……”說着,百無忌回頭就要去追那老乞丐,但卻被楚靈一把拉住,百無忌看着楚靈:“你幹嘛老闆?”

“就拉一下而已,你怎麼跟那些神經病一樣呢?髒了洗洗就乾淨了啊!”

百無忌滿臉黑線,感情楚靈以爲自己不爽這個:“不是老闆,你想錯了,那老乞丐身上有股邪氣,降頭術的邪氣!”

降頭術?

“哎?是嘛,可我沒看到那些黑氣啊?”

“你看!”說着,百無忌往前一指。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老乞丐又回到了之前的餐廳,剛剛吃完楚靈打包的兩人份的剩菜,他竟然還有胃口,這次被人打了出來,但沒兩下又爬了起來。

楚靈這次將自己的陰陽眼打開,百無忌也是如此。

其實先前,百無忌也看到那乞丐的身上有些黑氣,但乞丐嘛,人不倒黴、不落魄,怎麼會變成乞丐,而乞丐無家可歸,長與冤魂厲鬼爲伴也是平常事兒,沒什麼稀奇。所以百無忌就沒在意那乞丐身上的黑氣是怨氣,還是黴運之氣。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降頭術的邪氣!

“他應該是被人施了降頭,傻x,追上他,你的血估計可以救他,就像上次在泰國救那個國人一樣。”

百無忌點頭,快步向着那乞丐走去。

卻不料,剛剛還走得很是緩慢的老乞丐,這會兒腿腳突然靈了!撒腿就跑,跑得還比正常人快許多。

百無忌和楚靈越看越是覺得不正常,他倆也緊跟在乞丐後面。

追了兩條街,倆人實在是追不上了,站在天橋頂上穿着粗氣兒。

“還真快啊……”百無忌蹲在天橋上。

“是啊,可惜了。”其實楚靈這丫頭十分熱心。

但真的要找不到,也沒辦法,只能說那老乞丐倒黴,楚靈、百無忌跟他無緣。可就在這時,蹲在天橋上的百無忌下意識的向下一看,竟然發現天橋下走來一個顫顫巍巍的人影,正是那老乞丐。

這段路燈光昏暗,又沒什麼車,那老乞丐就跟遊蕩的野鬼似的,往天橋底下一鑽。

“老闆……”

“噓,我看見了,小點聲。”說着,楚靈跟百無忌擺擺手,倆人悄悄下去。

與此同時,老乞丐剛剛在跳橋底下落下腳,長長舒了口氣,貪歡一樣躺在那,揉着自己的肚子:“餓啊……我真餓……”

“誰他媽讓你躺在這兒的!”

一陣叫罵聲突然傳來。

老乞丐擡頭,發現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四十歲左右的乞丐,拎着一堆破瓶子來到天橋下,過去就踹了老乞丐一覺:“這特麼的是老子睡覺的地方,滾遠點!”

“有……有吃的嗎?”老乞丐磕磕巴巴的問。

“屎有,你吃屎嗎?”四十幾歲的乞丐突然笑了,蹲下,拍拍老乞丐的臉:“老傻子一個啊?這下有玩的了……”

乞丐也是人,正常人該有的劣性,他們都有,例如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還有一些扭曲的*。四十幾歲的乞丐,幾十年沒碰過女人,他現在已經不分男女了,基本達到有個洞就行的地步。

“你……你……有吃的嗎?”

“我特麼只有屎!少廢話,轉過去!”四十幾歲乞丐當時就給老乞丐按了下去,背對着就要脫老乞丐的褲子。

老乞丐卻還在不斷的說:“有吃的麼……有……有吃的麼……”

那乞丐一巴掌就拍在老乞丐的後腦勺:“再特麼的嘟囔我打死你……嗯?”

可這一巴掌下來,四十幾歲的乞丐卻突然一愣,擡起自己的手看了半天,他的手上竟然出來一道小口,貌似是個牙印兒。

這是怎麼回事兒呢?剛纔拍這老東西的時候,疼了一下,難不成這老東西后腦勺還張嘴了?

四十幾歲乞丐一愣,準備扒開老乞丐的頭髮,褶皺的頭皮看看怎麼回事兒。結果沒等他動手呢,低頭的時候就發現,一張留着口水,長着兩片兒鮮紅嘴脣的大嘴正對着它,那嘴裡滿是鋸齒兒一樣的牙齒,看上去很猙獰,不斷的喊着:“有吃的嗎?我餓!我餓啊!!”

喊完,一條舌頭猛的飛了出來!瞬間將那乞丐的脖子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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