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從土裡慢慢的爬了出來,露出了一張扭曲的臉,寶子用手指着說道:“陽哥,那是黃鐘倫的屍體。”
我給寶子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然後開始觀察起這具屍體,發現他身上的七星定煞陣的桃木都被拔下來了,全身的白毛也變得更長了,看上去很快就要變成白毛殭屍。
白毛殭屍從墳裡爬了出來,然後僵直的站了起來,兩隻手放在了前面,向前跳了一下,寶子立刻說道:“陽哥,這殭屍要跑,咱們動手把他滅了吧。”
寶子說話的時候,白毛殭屍突然轉頭看向了我這邊,雖然我們貼着遮陽符,可說話是會讓陽氣泄露的,殭屍本來就是靠着嗅陽氣判定獵物的,寶子剛纔說話已經引起了白毛殭屍的注意。
我堵住了寶子的嘴,白毛殭屍看了一會這才把頭轉了回去,就在這時候,墳頭那邊又有一具屍體爬了出來,是黃鐘倫的老婆,他的老婆身上全都是爛肉,已經變成了一具邪屍。
“陽哥,兩個屍體都詐屍了,”寶子小聲在我耳邊說着,我點了點頭,可是心裡卻有些疑惑,因爲我並沒有找到黃鐘倫。
按理說兩個屍體都已經被我頂上了七星定煞陣,屍體是不可能自己詐屍的,除非是有人把七星定煞陣毀掉,黃鐘倫手裡有陰器,可以毀掉這七星定煞陣,可卻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
難道是黃鐘倫變成的橋路鬼實力有增強了?
我還沒有想明白,白毛殭屍和邪屍突然想着村子的方向跳了過去,寶子就要用符紙打過去,我連忙攔下了他,我覺得這白毛殭屍和邪屍肯定和橋路鬼有聯繫,弄不好那黃鐘倫就在前面,我要是把這兩具屍體收了,那黃鐘倫肯定要逃走了,再想找他會更難。
兩個殭屍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就在他們要到村口的時候,我就感覺一股強烈的陰氣從地上爆發了出來,竟然是橋路鬼鑽了出來,橋路鬼是兩個鬼魂融合在一起的,就像是兩個人背靠背粘在一起的樣子,他站在白毛殭屍和邪屍的中間,對着白毛殭屍和邪屍同時動手了。
橋路鬼手裡拿着斷裂的菸袋,菸袋杆的尖刺紮在了白毛殭屍的腦袋上,讓白毛殭屍的頭上流出了慘綠色的膿水,嘴裡發出了野獸一樣的吼叫聲。
另一邊邪屍被菸袋鍋砸在腦袋上,半邊腦袋都被打碎了,**和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
“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寶子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我也是差不多,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黃鐘倫爲什麼要對他屍體變成的殭屍下手,就連他老婆變成的邪屍都不放過,這殭屍和邪屍不是他弄出來的嗎?
白毛殭屍雖然身體堅硬,可他卻對鬼魂狀態的橋路鬼沒什麼攻擊能力,而黃鐘倫手裡的陰氣卻能把白毛殭屍打的遍體鱗傷,邪屍那邊也差不多,橋路鬼有陰氣在手,邪屍基本就是捱打的份。
經過幾次交手之後,白毛殭屍和邪屍突然就向着村子逃走了,最後進入了黃鐘倫的家裡,我和寶子剛邁進門就聽見屋子裡面有動靜,可進去之後卻發現並不是白毛殭屍和邪屍,而是二麻子和三牛子。
“你們怎麼在這?”看到兩個人我眉頭就是一皺,因爲我發現屋子裡的東西都被翻動過,很明顯是兩個人乾的,這兩個傢伙肯定是看黃鐘倫家沒有人了,上這來偷東西的,對於這種趁火打劫的小偷,我真想一巴掌打上去。
兩個人的臉上帶着尷尬和恐懼,對視了一下臉上帶着難看的笑容:“我們今天喝了點酒,結果喝到一半就看到黃鐘倫的鬼魂飄過來了,我們一路跟着到了他家裡,正打算把那厲鬼找出來呢。”
“哼,你們還要找鬼?”寶子冷笑着說道:“也不怕被鬼咬死嗎?”
“對,對啊,”兩個人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們真是急糊塗了,幸虧兩位大師提醒,要不然今天真的危險了,既然兩位大師來了,那黃鐘倫那厲鬼就交給兩位大師處理吧,我們就回去了。”
說着兩人就跑出了房子,我看了他們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兩個人雖然可惡,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白毛殭屍和邪屍都跑進了這個房間,黃鐘倫也跟了進來,可現在卻找不到他們在哪了。
“殭屍和鬼都哪去了?”寶子跟在我身邊,在屋子裡來回翻找着。
“不用找了,橋路鬼不在屋裡。”
剛纔二麻子和三牛子在這屋裡偷東西,要是黃鐘倫他們進來的話他們早就嚇跑了,根本不用我進去趕他們。
我拿出了硃砂,在地面上灑了起來,殭屍和邪屍都是陰物,他們是實體不能飛起來,所以走在地面上會殘留一些陰氣,硃砂撒在地上,被踩過的地方硃砂很快變成了黑色。
順着腳印,我在院子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個暗門,打開暗門我用陰陽眼看了一下,裡面並沒有陰氣涌出來,反而聞到了香火的味道。
“黃鐘倫的家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暗門?”
我讓寶子小心一點,然後從暗門爬下了木梯,木梯大概是五米的樣子,裡面有一個木門,打開后里面是一間暗室,暗室裡面供奉着七個靈位,不過上面卻沒有名字,每個靈位上寫着兩個字。
“守一。”
“守二。”
“守三。”
“守四。”
“守五。”
“守六。”
“守七。”
在靈位的後面掛着一幅發黃的畫,上面是一個老人,手裡拿着一個旱菸袋,坐在一塊石頭上抽着煙,在他面前是一顆很高的樹,應該是銀杏樹。
難道畫裡的就是李軒志要挖的那顆銀杏樹?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畫裡的人就應該是守護這銀杏樹的人了,眼前的這些靈位應該就是死去的守樹人,而黃鐘倫應該就是第八代守樹人。
怪不得全村人都同意了,只有黃鐘倫誓死保衛銀杏樹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黃鐘倫一脈爲什麼要守護這株銀杏樹。
“陽哥,這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