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隻手掌在趙春陽眼中不斷放大,趙春陽心中升起了一陣絕望感,他已經深受重傷,此刻面對血魔的一掌,根本無可奈何。
那隻手掌就這麼直直的印在了趙春陽的身上,趙春陽只感覺到全身如遭重擊,一陣顫慄,五臟六腑彷彿都破裂了一般,嘴一張,便是吐出一口鮮血。
血魔一掌擊在趙春陽的身上便不再有任何動作,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趙春陽不斷地咳血。他一擊便停,並不是對自己這一掌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在先前與趙春陽對轟之時他也受到了一些傷害,本以爲只是受了那麼一點傷害而已,可剛纔他運氣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身體內竟然出現一絲薄薄的冰層,想必是趙春陽那一招的結果。
血魔並不知道這薄薄的冰層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但他卻知道這絕不是個好事。他自己本就是這個世界上的邪道之輩,與那通天塔也是敵對的關係,這次合作完全是因爲某些利益所使,他自己心中自然留了一個心眼。他這一掌並沒有盡全力,給趙春陽留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雖然這個希望並不大。
他就此停手,主要是因爲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通天塔之人,他可不相信如果他受傷了,那通天塔的人不會落井下石。昔年他可也殺過通天塔的高手,他們可是非常喜歡將自己除之而後快。
趙春陽雖然已經深受重傷,他可不相信趙春陽不會在臨死前對他反撲一擊,戰神級別強者的自爆就連他在巔峰時期都不敢說可以百分百躲開。
“血魔,你怎麼還不殺了他?”那白袍人自遠處飛來,看到血魔站在那裡,然後又看了一眼還在咳血的趙春陽,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
“恬噪”血魔不由怒喝了一聲,不悅的說道:“這就是你和老夫說話的語氣嗎?”
那白袍人一愣,旋即臉色陰沉下來,說道:“血魔,難道你要出爾反爾,不遵守約定嗎?”
血魔眉頭一皺,說道:“老夫尊不遵守約定不用你這小輩來教。”他瞥了一眼已經躺在地上不動的趙春陽,淡淡的說道:“他已中了老夫一記碎心掌,早已五腑皆碎。你若是有懷疑,不妨自己親自前往查看一番。”
那白袍人皺了皺眉頭,這趙春陽的屍體他無論如何也是要帶回去的,即使血魔沒殺死他,就趙春陽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也能輕易將他殺死。
他雖然身後有通天塔爲其做主,但這血魔卻不是個善於之輩,三十年前他都敢擊殺通天塔的強者,此時自己何必與他爲敵。待回到塔中,自己在將此事稟告上去,自然有塔中高手將血魔擊殺。
想到這裡,他走向前去,想去確認一下趙春陽是否真的死了,然後把他的屍體帶回去覆命。
當他到離趙春陽還有不到兩步的時候,他的心中突然無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氣,緊接着在遙遙天際突兀的出現了一道狂暴而強大的氣息。
那突兀出現的強大氣勢將血魔嚇了一跳,他那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之色,雙眼遙遙看向那股氣息來源之處。
這突兀而來的氣息之強大竟然絲毫不在他之下,他心中自忖自己在巔峰之時都不敢說有把握戰勝者人,此刻自己已然受傷,若是與此人交手,十有八九會落敗。但此刻這股氣息的主人並沒有表現出是敵是友,他自己心中也並不是很慌張。因爲他有自信即使來者是敵,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他看了一眼被這股氣息驚得呆在原地不敢動的白袍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輕輕咳了一聲。
那白袍人被這突兀出現的氣勢一驚,便站在那裡不敢再動了,這股氣息給他的壓力就如旁邊這血魔一樣,甚至還在這血魔之上。突然他被血魔的輕咳聲驚了過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趙春陽,纔想起自己的使命是將趙春陽的屍體帶回去。
他咬了咬牙,又向前走去,就在他剛剛邁出第一步時,那股龐大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從遠處滾滾而來,宛如九天黃河之水翻騰洶涌而來,那滔天的氣勢讓的整個大地都有些顫慄起來。
“哇”的一聲,那白袍人被這股強大的氣勢一衝,不由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上也迅速爬上了一層紅暈。
他的心中一緊,這股氣勢明顯是衝他而來的,確切的說是衝地上的趙春陽而來。果然,一道悠悠的聲音似緩似急的傳了來:“所謂入土爲安,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要帶走他的屍體,豈不可恨。”
白袍人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對着那遙遙天空一拱手,說道:“前輩,我乃通天塔之人,此人乃是一名邪魔,晚輩奉命將他擊殺,還請前輩高擡貴手,給通天塔一個薄面。”他知道這傳音之人玄功定是高不可測,自己將通天塔的名號搬出來,只要對方不是傻子,必定會給自己一個面子的。
那聲音遙遙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夫乃是一山野匹夫,並不曉得什麼通天塔,自然也沒有什麼面子可講。”
白袍人臉色一變,這傳音之人既然這麼說,明顯是要將這事管到底了。聽他的語氣,這人乃是一個久隱山林的隱士強者,不曉得通天塔似乎也是情有可原。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血魔,當下說道:“這位前輩,晚輩曉得並不是您的對手,但這位血魔前輩乃是一位絕頂高手,想必前輩會給血魔前輩一個面子的。”先前他還是對血魔這種邪道高手不屑一顧,此刻卻是前輩長前輩短的喊着,自己卻一點沒覺得有什麼害臊的。
血魔一聽那白袍人這麼一說,心中猛地一緊,然後他
便感到那股滔天的氣息猛的將他鎖定了,這種氣息讓的他感到有些心慌,彷彿那隱藏之人宛如一柄絕世兇器,可以隨時給他致命的一擊。
他悶哼一聲,臉上露出一抹不甘的神情,有些憤怒的看了白袍人一眼,身體一掠,竟然向着遠處飛掠而去。
白袍人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苦笑不得的表情,他沒想到血魔這種絕頂高手也會臨陣脫逃。但他卻不曾想到,血魔心中也是鬱悶不已。若是在平時,他還是敢和那神秘氣息的主人一戰,但現在••••••似乎是對血魔逃跑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那神秘人明顯‘咦’了一聲。隨後,那股氣息又將白袍人鎖定下來。
白袍人此刻是有苦說不出,他得到的命令是將趙春陽的屍體帶回去,但這突然出現的變故卻是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若是換一個人,他還可以試着以通天塔的威勢將趙春陽的屍體帶走,但現在這個氣息的主人明顯屬於一個隱士強者。
隱士強者這種人是各大勢力最頭疼的人,這種人實力極高,卻又居無定所、飄渺無蹤,若是不惹到他們便罷,若是惹到了則就是一種不死不休的局面。試想一下,若是你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絕頂高手的敵人,你又無法將他擊殺,那麼你只有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等着他來暗殺你,這種日子想想都是從心中便是有種寒意。
他咬了咬牙,突然出手,極快的抓向趙春陽的屍體。在他的打算中,即使這次無法將趙春陽的屍體帶回去,也要徹底的檢查趙春陽是否是真的已經死了。
“砰”,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趙春陽的身體時,他猛的感到手上一震,一個手指大小的血洞突兀出現在他的手上。
鮮血汩汩的從他手上流出,他竟然沒有感到一絲疼痛。他向那血洞看去,那血洞周圍的肌膚似乎被火灼燒一般,散發着一股焦焦的味道。
他的眼中猛然涌出一股驚恐,臉色難看之極。他竟然沒有看到,甚至沒有覺察到自己究竟是怎麼受傷的,這種詭異的場面將他心中那股理智徹底抹走了,心中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見到鬼一樣向遠處狂掠而去。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個略微淡薄的身影出現在趙春陽的身前,他在趙春陽鼻前伸手探了探,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他蹲下身子,在先前那白袍人站立的地方撿起一個花生大小的東西,這種東西在陽光下泛着一抹金屬的光澤。若是有個現代人在這裡,絕對可以一眼認出這是一枚狙擊槍的子彈。
那人看了一眼天空,嘴脣微微動了動,說道:“通天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