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雲獸。”南宮玉剛虛空畫出了一張紫色的符紙,隨後自己一口熱血往上噴灑,催動着這張符紙的迅速啓動。
“吼。”那張紫色的符紙立刻化作一隻紫色的龐然大物騰空而起,在它的身邊,無數雲朵飛速流動,就像是這隻龐然大物在無數的雲空之中穿梭一般。
那隻龐然大物大嘴一張,它身邊的無數雲朵隨即被他吞進了口中,將它的身軀再度擴大了一倍,其身上散發出來的紫級魔獸威壓,讓場外那些級別稍低的人都感覺到體內一陣氣浪翻滾。
麒麟的頭,蛟龍的身軀,這張符紙赫然是封印了紫級魔獸吞雲獸的靈魂所畫而成。
“竟然是三魄紫級的魔獸符紙,好強。”就連不少觀戰的強者也不禁微微動容,看來這張符紙對他們而言,都具有一定的威脅。
他兒子這麼快就使出了殺手鐗,這顯然出乎南宮揚的意料,不過,當他看到周圍那些人的眼色和神情,他還是不禁暗暗得意。
這張符紙可是他們這一脈的珍藏,可以用本命精血催動五次,南宮揚平時都不捨得拿出來用,要不是碰上爭奪掌門這種大事,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張符紙現身於此的。
“南宮玉華這小子也該敗了吧。”吞雲獸一出,氣勢如虹,南宮揚對他兒子信心滿滿,所以在心裡早就想像過無數遍南宮玉華被打敗的慘狀了。
可是世事難料,事與願違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比如說,今天。
在吞雲獸一出現之後不久,南宮玉華的符紙也催動完成,另一隻龐然大物和吞雲獸面對着面相對峙,其氣勢,絲毫不弱於吞雲獸。
南宮揚和南宮玉剛父子二人同時臉色狂變,準確地說,對方那隻龐然大物的氣勢,比自己的這隻魔獸氣勢更強。
南宮玉華所釋放出來的那隻龐然大物是一隻標準的天魂界神龍之軀,所不同的是,他有三條龍尾。
“三尾神龍,,竟然是三尾神龍。”所有人不禁一聲驚呼,他們怎麼也想像不到,南宮玉華竟然擁有這種天魂界神獸的符紙。
一隻神獸來自天魂界,另一隻魔獸來自地魂界,孰優孰劣單單從級別和名稱之上便可以看得出來。
當然,就算場上有些人根本就認不出南宮玉華所釋放出來的符紙是什麼級別的獸類,他們還是很輕易就能分辨出兩者的強弱。
只見三尾神龍剛一出場,立刻來了一招神龍擺尾,三條神龍尾同時朝着吞雲獸上中下三路橫掃了過去。
那隻吞雲獸早就被對方的氣勢壓得不敢動彈,傻乎乎地懸浮在原地上空,硬生生地捱上神龍的三尾橫掃。
嗡,神龍三尾橫掃過後,那隻吞雲獸的身軀立刻化作一片紫氣消失,變回了那張紫色的符紙,砰的一聲爆裂了開來。
“嗚哇。”有着本命精血的符紙被對手打爆,而且還是紫級的符紙,南宮玉剛的精魄像是被一團外力強烈擠壓,一下子爆炸了開來,血霧從南宮玉剛的小腹之處狂噴而出。
精魄位於人體小腹之處,乃是人體傳宗接代的重要部位,南宮玉剛的精魄被南宮玉華轟爆,就算是南宮玉剛能撿回一條命,傳宗接代那個神馬的那就別想了。
“好狠。”看着南宮玉剛的身軀如飛出的沙包一樣砸落在地面之上,渾身是血,生死未卜,所有觀戰之人不禁倒吸了幾口冷氣。
“剛兒。”南宮揚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兒子,朝着南宮玉華狂吼道:“南宮玉華,你竟如此歹毒。”
南宮玉華收回了符紙,臉色稍顯蒼白,平復了片刻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三叔,雖然您是長輩,這話就是您的不對了。”南宮玉華不緊不慢地說道:“所有人都在這兒看着,我們倆都是以藍級的力量催動紫級的符紙,本來就很勉強,更何況我的符紙所需要的精魄力量更勝玉剛,要我在催動符紙的同時還要留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我自己不要命了。”
南宮玉華說得有理,南宮揚看着周圍之人紛紛用着認許之色,只能恨恨地咬着牙齒,那咯咯的磨牙之聲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
“再說了,來自各大神魂門派的公證人全都看到了,剛纔如果我手上沒有這張三尾神龍符的話,別說我能不能獲勝,就連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還是一回事,各位說對麼。”
南宮玉華每一句簡單直接,句句在理,饒是南宮揚怒不可遏,他也沒辦法在這時候發火,除非,他真的什麼臉都不要了。
“既然爭奪掌門之位按照擺擂臺的老規矩辦,死傷當然自負,怨不得別人,剛纔要是死的是我,我爹爹又死了,誰來替我鳴不平。”
南宮玉華最後一句那才叫狠,此時要是凌瀟在場,估計也會忍不住拍案叫絕。
是啊,我南宮玉華是沒爹之人,如果你們還要如此咄咄逼人的話,那你們這些傢伙就是仗勢欺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被南宮玉華這麼一說,所有人全都無話可說了。
要想搶到掌門之位,看來還是得出擂臺上下手了。
“各位,本來下一場應該交給另外兩位兄弟,可是我南宮玉華既然作爲擺擂者,我願意再接受一位同是擁有掌門候選人之位的兄弟挑戰,哪一位願意上來。”
南宮玉華的臉色恢復如初,看來剛纔那張符紙對他所造成的魂力消耗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南宮玉華的衆堂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願意去做這第二個。
他們手頭上雖然有不少紫級的符紙,可沒有一張符紙能比得上南宮玉華手上那張,那些傢伙都不想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沒人會傻乎乎地再去挑戰南宮玉華。
見衆堂兄弟一下子沉默了,南宮玉華心中暗暗狂喜,對那個給他這張符紙之人心存感激:“還是得找個好靠山才行啊。”
高興歸高興,正事還是得辦的,南宮玉華從容不迫地走到擂臺中間,朝着衆堂兄弟及叔叔們高聲說道:“既然沒有其他兄弟再上來挑戰,那地乾門掌門之位便由玉華來繼承,各位叔叔兄弟可有意見。”
衆人除了恨恨地看着南宮玉華之外,還能有什麼意見。
南宮玉華心頭之石終於落了下來,清了清嗓子:“在場各位神魂門派的前輩共同見證,今日,就由我南宮玉華正式接掌地乾門……”
“等等,這件事情我們可沒同意呢。”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廣場的遠處傳了過來,聲音甚是洪亮,整個廣場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南宮玉華臉色一變,這個聲音,他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南宮玉灼,大哥。”
一張赤臉,那便是南宮玉灼的標誌性長相。
對於以前這個掌門最有力的繼承人之一,地乾門衆弟子從來不敢對他不恭敬,哪怕是現在,他身負着投靠大惡魔凌瀟的臭名,所有地乾門弟子見他來了,還是恭恭敬敬地退開了一條路,讓南宮玉灼走到了擂臺前面。
所有地乾門弟子都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要是沒有這位大公子,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西河城。
對於寧願自己背惡名來換取其他師兄弟活命的大公子,地乾門的弟子從來都沒把他當成叛徒。
“竟然是南宮玉灼。”南宮玉灼的衆叔叔和堂兄弟雖然想要立刻把他趕出地乾門,可現在他們卻是難得地閉上嘴巴,好讓他們這對親兄弟去爭。
南宮玉華對這大哥打小就開始敬畏,那種敬畏幾近於發自內心,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比不上。
但是,此時的南宮玉華已經被力量和權勢矇住了眼睛,他連另一個哥哥南宮玉容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情他做不出來的。
“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南宮玉華注視着南宮玉灼,沉聲道:“你來這兒幹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時的你便說過,和南宮家及地乾門再無瓜葛,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當掌門。”
南宮玉灼冷視着南宮玉華:“雖然我和南宮家及地乾門再無瓜葛,可我沒說過,我和爹爹斷絕關係,爹爹死了,我就不能回來拜祭嗎,身爲人子,父親屍骨未寒不替父親辦喪,還在這兒爭權奪勢,你這種沒有孝義的畜生,有什麼資格繼承地乾門掌門之位。”
南宮玉華那張秀氣的臉變得極度扭曲,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來破壞自己大事的竟然是他的親生大哥。
“衆地乾門弟子,你們還站着幹什麼,把這個地乾門的叛逆給我轟出去。”南宮玉華憤怒地咆哮着,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可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做這件事,無論是感激南宮玉灼的那些弟子,還是巴不得南宮玉灼去死的那些堂兄弟。
“你現在還不是掌門,沒資格在那兒發號施令。”另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聲音不大,很柔和,可這種柔和卻像是一把溫柔的尖刀,惡狠狠地刺進了南宮玉華的心中。
南宮玉華牙關緊咬,四個字從他的嘴縫之中好不容易擠了出來:“南宮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