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神魔符名氣很大,四大世家之人凡是有些見識的都聽說過這種符紙的名字。
相傳上古時期的鏈魂師與魔物作戰,這種符曾經被廣泛運用,並且大發神威,滅魔無數。
那時候上古諸神還在,天道神魔符便是上古諸神傳授給三界的鏈魂師們。
自從魔物和上古諸神一同消失之後,這種符紙的製作方法也隨之消失。
想不到,凌滅天那兒竟然會有這種符紙的製作方法。
“這種符紙的製作方法很困難嗎。”想到天道神魔符的名氣,一些人不禁擔心起來。
“不難。”納蘭寒雪若有深意地笑道:“只不過,需要消耗許多東西。”
聽說不難,衆人這才放下心來,要消耗東西,他們四大世家現在還怕經不起消耗麼。
抱着美好的想法,衆人開始向那十八位高手的符紙製作方法。
等他們聽到製作這種符紙所需要的材料之時,四大世家之人便開始哭喪着臉,恨不得自己家財億貫。
每製作一張天道神魔符紙,就需要十顆紫晶石,外加上一大碗三魄紫級實力以上鍊魂師的鮮血。
所謂的精魄,自然就是將體內的血液和精力化作精魄力量,精力太過於虛幻,根本不適合畫符,新鮮的血液則剛剛好。
要花十顆紫晶石他們雖然很是心疼,畢竟是身外之物,可是,一大碗鮮血,一個鏈魂師一次最多就只能放出五碗鮮血,那可是直接從軀體裡抽出來的呀。
心疼外加肉疼,那是疼到極點了。
可是,如果能夠消滅那些怪物的話,要疼就疼吧。
一想到那可怕的怪物,四大世家之人咬了咬牙,將他們家族中超過三魄紫級實力的鏈魂師放血。
一大缸一大缸的鮮血擺放在各個世家擅長精魄的鏈魂師面前,隨之擺放在他們面前的還有無數晶光閃閃的紫晶石。
要是讓貪財的凌瀟見了,肯定會垂涎三尺。
“好了,大家跟着我們畫吧。”冥天宗十老及神魔四大聖四小聖十八個人分別站在數萬名神魂師面前,一筆一畫地傳授他們畫天道神魔符。
“噗哧,。”
一道黑煙升起,一名精魄鏈魂師符筆下的符紙燒成了灰燼。
砰,。
即將收筆之時,另一名精魄鏈魂師沒能封住這種天道的力量,符紙直接爆炸了開來,連人都給轟飛了。
在旁邊觀看畫符的各個世家之人紛紛搖頭嘆氣:天道神魔符,不好畫啊,有材料還不行,還得有技巧。
數天後,以浪費了無數材料的代價,所有的“學生”終於都學會了畫天道神魔符之法。
“好了,現在我們就去試試這天道神魔符的威力。”製造出第一批十萬張的天道神魔符之後,衆精魄鏈魂師們神采奕奕,迫不及待地想要實驗一下這種符紙的威力。
於是,十萬名戰士被挑選而出,每人手持一張天道神魔符,衝向了大批的怪物羣之中。
雖然這種方法是凌滅天所傳,可納蘭寒雪還是有些擔心,那凌老頭兒到底靠不靠譜。
萬一這些符紙的威力不行,那不僅僅是糗大了的問題,最嚴重的結果,便是所有人都會對聯盟喪失信心。
並不是納蘭寒雪信不過凌滅天,而是她在來之前凌滅天說過,這種畫符紙的方法,並不是真正的天道神魔符畫法。
真正的天道神魔符紙,凌滅天並不懂得如何畫,他讓十八人所傳授給衆人的畫符之法,只是他在地魂界無聊的時候,通過推衍天道之力,發現了天道的痕跡,模仿天道痕跡所發明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些符紙管不管用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用異世某句很流行的話來說,凌滅天牌天道神魔符,誰用誰知道。
那些挑選出來的戰士都是上次見識過十八人威力的戰士,所以他們對符紙很有信心。
要是換作其他沒見識過那十八人威力之人,估計他們拿着符紙的時候,手不知道會抖成什麼模樣。
“哈哈……食物啊……”
那些怪物一見到城內有戰士衝出來,個個高興得手舞足蹈,興奮地朝着那十萬戰士撲去。
“扔。”隨着雙方距離的接近,那十萬天魂聯盟的戰士紛紛祭出手中的天道神魔符。
呼呼呼呼……
一道道白光朝着那些怪物飛去,如附骨之蛆,迅速鑽入到那些怪物體內。
那些戰士們信心滿滿,原以爲符紙一出,那些怪物立刻灰飛煙滅,可沒想到,符紙打完了,那些怪物竟然完好無損,一點兒事都沒有。
“啊。”那些戰士傻眼了,一個個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納蘭寒雪怔住了,那些天魂聯盟的各個世家之人也傻眼了。
花了這麼大的代價,費了這麼多時間,竟然造出了十萬張廢紙,這樣的結果,無論是誰都會吐血不止,血盡人亡啊。
“該死,這符紙竟然沒用。”四大世家的人個個通紅着眼睛,簡直想要殺人了。
倒是納蘭寒雪反應其快,立刻用傳音喇叭朝着那十萬戰士大聲喊道:“快回來。”
那些矇住的戰士這才反應過來,可是,那些怪物已經衝到了眼前,揮動着他們可怕的爪子朝他們抓了過來。
“可惡啊,竟然死得這麼窩囊。”最前面那些來不及逃跑的戰士個個恨意沖天,卻是隻能無奈地閉上眼睛,等着死亡的來臨。
他們知道,一旦被這些怪物近身一米之內,基本上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嗡嗡嗡……
這些閉起眼睛的戰士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嗡鳴之聲,好奇的他們睜開了眼睛,發現眼前白光一片,刺得他們看不見眼前任何東西。
“這是……”天魂聯盟的人也愣住了,他們看着前方一大片白茫茫的光亮,以及在光亮之中化作無數塵埃的怪物,張着嘴,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那陣白光漸漸消逝,衆人這纔看清楚這白光的威力。
原先聚集在城外的幾十萬怪物,轉眼之間就只剩下了十多萬。
那十多萬倖存的怪物知道了那些符紙的厲害,個個無心再戰,掉頭就跑。
“好強啊。”看着這些殺不死的怪物在符紙的攻擊之下化作灰燼,衆人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又驚又喜。
以前拿這些怪物沒辦法,四大世家損失了好些城市和人口。
現在,是時候反擊了。
可是,又一個問題出現了。
鏈魂師的血好找,可紫晶石可就經不起那麼消耗了。
“各位,我們製作好符紙,不要主動出戰,守住現在這些城就行了。”看着那些人左右搖擺不定,納蘭寒雪知道他們的想法,道。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這些四大世家之人,有些人便是在此次怪物衝擊之中失去了他們的所屬城池,無家可歸,只能寄人籬下。
雖然都是同一宗族之人,可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失去領地的人們,無時不刻不在想着收復失地,眼見着有機會了,他們卻只能望之興嘆,這讓他們怎麼能不着急。
“凌老頭兒說了,這些怪物是殺不完的,殺了這一批,還會有下一批,我們的晶石有限,只能用作防守,慕容華天現在每天都必須呆在神魔之塔鎮壓祭煉着那股禁忌力量,所以才放出這些怪物來干擾我們,只要我們殺了他,這些怪物自然就會隨之消失。”
納蘭寒雪很是認真地說道:“所以,大家必須等。”
“等,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四大世家衆人忙問道。
納蘭寒雪看着南方,一臉悵然之色:“最遲二十年,等着那個可惡的小傢伙回來。”
納蘭寒雪口中那個可惡的小傢伙,自然便是凌瀟。
此時的凌瀟,正在極南的魔魂山脈,靜靜地坐在那個他父親修煉的巔峰,生命的氣息降低到了極點。
他在那兒已經一動不動地坐了數月,如同一座雕像,任憑風吹雨打,巋然不動。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比街頭的流浪漢還要衣衫襤褸。
他的頭髮長了許多,鬍子更是長了一大把,整個人一下子老了不知道多少歲。
路過的鳥兒飛累了,偶爾會停在他的頭上,把他的頭髮當成鳥窩,好好休息上一夜。
那些肚子餓的蒼鷹,也會將凌瀟當成點心,惡狠狠地從他身上啄下一塊肉來,飽餐一頓。
無論是什麼樣的情形,凌瀟依然如石像一般,靜靜地盤腿坐着。
魔魂妖體術的修煉,就是如此接近天道的自然與殘酷。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管外邊的世界風雨變幻,腥風血雨,凌瀟就這麼坐着,一坐就是五年。
“轟。”五年之後的某一天,魔魂山的最高巔峰之上,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砸在了魔魂山的防護大陣暗魂祈念陣上,砸得整座魔魂山一陣劇烈的搖晃。
“怎麼回事。”魔魂山上那些凌家之人驚訝地看着凌瀟所在的那個方向,像是明白了什麼,個個臉上的驚訝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雀躍。
“是凌瀟祖上衝關成功了。”這些人有年輕人,有老人,有小孩,他們看着凌瀟的那座巔峰,眼裡竟然全都是那種執着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