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師叔。”
衆女臉上無不露出恭敬之色,盈盈一福,向着夢如嫣拜下去了。
雖然此時此刻,能夠待在大殿中的,都是本門長老一級的人物,但親眼見過如嫣仙子的也並不多。
做爲離合期修仙者,夢如嫣只是表面上執掌天涯海閣,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多問什麼。
當然,現在情況不同,面對同爲雲州七大勢力之一的萬佛宗,天涯海閣可以說到了百萬年來最危機的一刻。
矛盾不可調和,如嫣仙子當然要出來主持大局了。
儘管已收斂氣息,但那含有不露的威壓依舊令人咋舌,有云州第一女修坐鎮此處,衆長老的表情也漸漸安定下來了。
“姬師侄,情況如何,萬佛宗的禿驢到了何處,關於他們的實力可曾打探清楚?”夢如嫣美目流轉,聲音清冷的在大殿中傳開。
“啓稟師叔,據外事弟子傳回來的消息,那些和尚已經到了魁金島……”姬月如滿臉恭敬的道。
“魁金島,這麼說,距離本門總舵,他們只剩下一日的路程了。”夢如嫣秀眉微挑,臉上露出一分煞氣的道。
“是的。”姬月如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縷憂色:“關於那些和尚具體實力如何,無法打探清楚,但粗略一數,人數足有近十萬之多。”
“十萬,不可能,姬師姐,妳是不是弄錯,萬佛宗固然門徒衆多,但就算加上附庸於他們的宗門家族,也不可能湊齊十萬修仙者。”說話的是一身穿紫衣的美貌女修,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容貌清秀。
但修爲卻不弱,居然是一位元嬰中期的修仙者。
其餘之人也連連點頭,十萬,這個數量一聽就有誇大的嫌疑,雖然做爲天雲十二州頂級勢力,倒不是沒有十萬門徒,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靈動期修仙者。
低階弟子,乃一個門派傳承與繁榮的基礎,但在這種決定勝負的大戰中,卻沒有作用。
當炮灰太可惜,那些和尚不會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這次進攻本門總舵,最差的應該也是築基期以上的修仙者,怎麼可能有十萬之多?
“姬師姐,是不是那些和尚虛張聲勢,迷惑我們打探消息的弟子?”另一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說話的女修容貌並不出色。
“不。”姬月如搖了搖頭,神色卻無比凝重:“情況比大家想象的要嚴重得多,如果光是天涯海閣,想要湊夠十萬修士自然並不輕鬆,可這次本門的敵人,還有厲魂谷。”
“厲魂谷?姬師妹,你是說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們已與萬佛宗聯手,準備一起進攻我瀛洲島麼?”說話的是一年輕異常的女子,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年紀,然而不僅是元嬰後期,而且還是四名大修士中法力最精深的一名。
此女姓蘇,乃是天涯海閣當代之主。
蘇絳脣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看上去年輕得令人瞠目。
話音未落,大殿中其他長老駭然失色,一個萬佛宗已難以應付,厲魂谷居然也摻和進來了。
“師姐,消息確實麼?”
“不可能,本門與厲魂谷無冤無仇,沒有好處,他們爲何無端與本門爲敵呢?”
“假如真是如此,對方有十萬修士,我們豈不是根本就沒有取勝機會的。”
……“慌什麼,對方有盟友,我天涯海閣也並非孤家寡人一個,這種事情,本宮早就料到了。”見人心浮動,夢如嫣柳眉倒豎,清冷的聲音在大殿裡緩緩傳了開去。
聽師叔這樣說,衆人才漸漸安靜下來。
“師叔,妳是說,我們並非孤軍作戰,也有強援?”蘇絳脣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之色,有點意外的說。
“不錯,本宮已與五色仙子達成協議,如今她帶領手下妖族,前往雲州偷襲萬佛宗總舵……”夢如嫣櫻脣微啓,清冷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裡。
“師叔的意思,是讓我們在瀛洲島堅守幾日,等待五色前輩傳來消息?”
“不錯,正是這釜底抽薪之策,對方雖然聯合了厲魂谷,但誰勝誰負依舊是兩說。”
“但聽師叔吩咐,弟子一定爲本門赴湯蹈火。”姬月如神色恭敬的說,此戰前途未卜,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不去多想什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與那些禿驢拼了。
“嗯,姬師侄,妳一向負責外海防禦,傳我法諭,讓外宮弟子全部撤回瀛洲島。”
“讓外宮弟子回來,師叔……這與門規不符。”一身穿紅衣的女修忍不住脫口驚呼。
天涯海閣傳承已有百萬年之久,一向只收女修,但該派的女弟子經長輩同意以後,也是可以嫁人的。
從這一點來說,該派的門規倒也有一些人情味兒,不過嫁人以後,該女弟子不管實力如何,原本在宗門內擔當什麼職務,未得召喚,都不許再踏足總舵。
當然,也不是說就將她逐出門牆了。
只不過由內宮弟子轉爲外宮弟子而已。
外宮弟子不許回總舵,但在瀛洲島附近,還有數以千計的小島星羅棋佈,而且大多都是擁有靈脈的那種。
嫁人以後,外宮弟子就可以和她們的丈夫,選擇一座小的島嶼居住,開枝散葉,建立修仙家族。
這些家族,自然也成了天涯海閣的附庸,遇見外敵入侵的時候,也將是本門的一道屏障了。
讓瀛洲島免於戰火,但這回情況不同,敵人實在強大得離譜。
雖然外宮弟子建立的修仙家族有上千之多,但沒有統一調度也很容易被各個擊破。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回到總舵,藉助護派大陣與各種禁制的掩護,與敵人周旋還要划算得多。
雖然與本門的精銳弟子相比,那些家族修士的實力要稍弱一些,但在關鍵時刻,同樣是一不小的戰力。
“迂腐,門規是人定的,此時此刻,哪還管得了這許多。”夢如嫣臉上閃過一絲不豫之色,聲音冰冷的開口了。
見師叔發火,在座的雖是元嬰期老怪,也不由噤若寒蟬,姬月如則躬身行了一禮:“弟子謹尊法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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