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彷彿是春雪遇到了高溫,那冰針與魔火一接觸,就被化爲了一縷縷的蒸氣。
林軒沉默不語。
雖然他知道,冰針訣肯定拼不過對方的三陰魔火,但卻也不曾想,連稍微阻一阻都做不到。
魔火撞上了護罩,轟的一聲響,彩光劇烈搖晃。
“如果是真的九宮八卦陣,本祖師倒也要多費一番手腳,可惜不過是封印在陣符中的劣質品而已,看我怎麼降它破去。”
怪笑聲中,周良的氣焰狂漲,片刻後,又有七八個黑金色的火球被他虛託在了手掌之上。
林軒一言不發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符,這就是九宮八卦的陣符,用它可以對陣法進行操縱。
然後袖袍一拂,吳鉤飛了半空之中,輕輕顫動,林軒的手裡,也握緊了那詭異的匕首。
“極品靈器,還有超品靈器?”沒想到的是,這怪物見識廣博以極,一眼就認出了林軒手中寶物的來歷。
這讓想趁其不備,用匕首偷襲他的林軒一陣氣悶,咬了咬牙後,將天翔鳥與火焰犀牛的獸符也同時祭了出來,雖然裡面所蘊含的能量也已經不多,但這時候可不能夠再藏拙。
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一打符。
那怪物終於有些色變了,眼前的,不過是一築基中期地修士而已。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寶物?
難道這小子身後竟然有什麼大靠山麼?
如果是在遭逢大難以前,滅他這麼一個小修士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然而現在,不僅法身被毀,而且寶物也全都遺失了,這新的身體還有諸多限制。想要恢復以前的實力,至少要苦修數十年之久。
雖然全力施爲,最終也能滅掉這小子,但耽擱的時間,肯定頗久,如果被那些人追上……
罷了!
稍一權衡利弊之後。怪物的臉上萌生了一絲退意,招了招手,那被困住地蜘蛛猛一發力,掙脫了陣法的束縛,重新化爲黑芒,與他融爲了一體,然後他又將那黑色的小珠吞了下去。遁光飛向了遠處。
林軒一愣,自然不會走出陣法,天知道對方是不是在使用什麼誘敵的詭計啊,他就地盤膝坐下,吐納恢復起消耗的法力。
三天後。
林軒在用神識小心翼翼的查看了方圓數裡地情況,確定沒有異狀,對方確實離開不會回來以後。才走出了陣法。
眼中閃過一絲可惜之色,用陣符佈下的陣法不能回收使用,屬於一次性的消耗品,這麼使用了一次,就等於是消耗了數百晶石,雖然在同階修士中,林軒十分富有,但也不由一陣肉痛。那怪物究竟是什麼?
林軒到現在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想了一陣想不通後,他就不再費腦筋了。這奎陰山脈不宜久留,先回靈藥山。
至於用玉佩爲獸符補充能量之事,還是以後再說,林軒暗下決定,一回山就閉關,不進入築基後期,並將玄火神珠煉化,絕不出來。
一路上林軒小心翼翼。將神識全開。生怕再遇見危險,就這樣如履薄冰的飛了小半日。還是遇見了麻煩。
三道墨綠色的光華由天邊而來,林軒見了,自然想要繞路躲開,如今他可不想再牽扯進什麼麻煩。
然而不等林軒有所動作,對方已經轉向朝這邊飛了過來。
被發現了,林軒略一躊躇,也就只好停下了遁光,並用神識一掃,三個修真者,都是築基中期左右。
林軒心中暗暗納罕,按理說,自己的神識遠勝同階修士,對方不可能同時發現自己,除非他們手裡持有專門收索探測的靈器,這些傢伙是在找什麼東西。
心中有了這樣地猜測,林軒一邊思索,一邊靜候對方的動作。
他心中倒也不怎麼害怕,因爲從服飾上看,這三人都是碧雲山的弟子,而自己手裡,還持有歐陽琴心所給的信物,實在不行拿出來,對方也不敢爲難。“這位道友,不知道你在這附近,可有遇上什麼怪事?”三人中爲首的是一模樣穩重的中年人,行了一禮後開口。
對方還算禮貌,應該是看自己修爲不弱的緣故,否則對低階修士,哪會這麼客氣,林軒舔了舔嘴脣,拱手還禮:“怪事,沒有啊,我纔剛來這裡,連妖獸也沒有碰見。”
林軒自然不會傻傻地將前兩日的經歷講出來。
“真的沒有?”那人似乎還略有不信的樣子。
“是啊,若是無故隱瞞,就是與我們碧雲山爲敵。”另一個身穿黃衣,尖耳猴腮的修士冷冷的看口:“小子,你要想清楚了。”
“張師弟,你……”
那帶頭之人皺了皺眉,哪有想別人打聽事情還如此囂張跋扈的啊,但沒辦法,這張師弟向來看不起散修,而且自持是師傅在世俗界的晚輩,行事向來離譜,但猶豫了一下,他也並沒有繼續喝止。
見那尖耳猴腮的修士斜盯自己,林軒心中涌起一股怒氣,但表面上,他依然沒有流露出來,仙道艱難,犯不着爲一句不客氣的言語,與對方起衝突,畢竟他們人多。
反正以這傢伙地性格,也不會在修行之路上走多遠,總有一天會因爲囂張,而招來殺身之禍,自己就不必與這種傻瓜,一般見識了。
這樣想着,林軒臉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在下確實沒有遇見什麼怪事,告辭!”
說完,化爲一縷藍芒,就要從旁邊繞過去,然而那黃衣修士卻表情一冷,閃身攔住了去路:“等等,你先給我留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