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要愣着,剛剛那修士得罪了本少主,將其生擒活捉,我要好好招待他一番的。”
萬孟豪的聲音充滿了怨毒,對於林軒的一再戲耍他早已忌恨到了極處。
可惡
當本少主是什麼?
雜耍賣藝的小丑?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將你魂魄抽出,製成魂燈永受折磨。
萬孟豪咬牙切齒的發狠,然而很快就發現了不對頭,因爲周圍的修士聽了他的命令竟然一動不動。
“你們幹什麼,本少主的話沒有聽見麼,還是想要我稟告老祖?”萬孟豪不由得勃然大怒,本來就受了侮辱,沒想到連手下也不聽話了。
“少主,不是老朽違令,而是剛剛那人……”一身穿灰白道袍的修士開口了,此人修爲倒也不弱,元嬰後期,神通暫且不提,就是境界也要比那位白癡少主高上少許。
萬孟豪略一遲疑,聲音也舒緩了些,對這位惡名昭彰的大魔頭他也不敢太過無禮:“道兄這話何意,我們如此多修仙者,難道還捉不住他一個……不對,那人手中還抱着一女子,但修爲不過築基,嘖嘖,長得倒不錯,將此女給我生擒活捉,小美人正好拿來壓驚一番的。”
周圍之人面面相覷,邪修之中好色的不知凡幾,但與眼前的少主相比,也不由得自愧不如,拱手說上一聲佩服。
“少主,那女子暫且不說,剛剛那貌不驚人的修仙者,似乎是離合……”灰白道袍的修士滿臉苦笑,然而話音未落,突然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轉過了頭顱。
遠處的天邊,銀芒乍現,開始僅有一點,但轉眼間,就有如海潮怒濤一般的展現在眼前。
放眼望去,銀色的一片,還有令人心浮氣躁的鳴叫聲迴盪於耳邊。
“這是……獸潮,銀魚鳥?”
衆修士目瞪口呆之餘,面面相覷,臉色一個二個變得難看以極。
做爲東海土生土長的修士,他們哪能不知道這妖禽的可怕之處,幾乎嚇得腿都軟了。
“快,保護少主回去,將白虎城的禁制開啓,命令所有的修士結陣迎敵,絕不能讓這妖禽衝入城裡。”
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那灰袍修士不愧是元嬰後期的修仙者,儘管此時此刻,他也兩腿發軟,但也明白,唯有一戰。
好在萬獸島實力雄厚以極,島主雖然不在,但禁制陷阱不計其數,只要衆志成城,未必不能從這可怕的獸潮中熬過。
逃,是不可能的,那會死得更快。
話音未落,他袖袍一拂,整個人被灰白色的魔氣包裹,踏前一步,將嚇得發呆的少主一扯,就帶着他像城牆的方向飛掠而去了。
這一帶頭,其他的修仙者也如大夢初醒般的發一聲喊,各展神通,如屁股被火燒般的狼狽逃竄。
好在他們距離城門不遠,厚重古樸的咒語聲傳入耳邊,城牆上留守的修仙者也發現了不妥,根本不用吩咐就已將禁制開啓了。
一層蔚藍色的護罩冉冉升起,雖然尚未成型,但就顯出了古樸玄奧之意。
一隊隊甲士也出現在視線裡,足有上萬之多,萬獸島的防禦力非同小可。
還有那晶威炮,不論口徑還是炮管的長度,都勝過了戰船上的許多,威力顯然也會更出色。
大戰將至,空氣中的氣氛顯得越發凝滯。
面對嚴陣以待的修仙者,銀魚鳥卻沒有任何畏懼,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道理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牠們的眼中,只有翠綠漿果,只不過目標已由林軒換成了那倒黴的少主。
“啊”
慘叫聲傳入耳朵,跑得較慢的甲士已經被那銀色的浪潮吞沒。
區區築基凝丹期修仙者在這種規模的獸潮中,可以說如螻蟻般脆弱,即便拼命反抗也不過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罷了。
沒有絲毫效果,很快就被重新吞沒,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兩百多甲士,全軍覆沒,然後就輪到了那些遁速稍慢的元嬰期修仙者。
被追上的驚恐以極,儘管能夠凝成元嬰的多少都有幾分本事,然而下場也好不了許多,螞蟻咬死象的道理是一樣的。
唯一的區別的就是支持得久一些,當渾身的寶物被啃噬成了凡鐵,除了自爆元嬰一途,也沒有了別的路,這樣死總好過葬身於妖禽之腹。
不過傻人有傻福,儘管那位少主已經變成銀魚鳥眼中的可口食物,他卻十分幸運的安然逃脫。
畢竟帶他走的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仙者,而且也是見機最快的一個。
兩人成功回到了城頭,躲在光幕之後。
前後腳逃回來的修仙者只剩下七八個,還不到一半多,而且這指的是元嬰期,低階甲士已全軍覆沒。
危機尚未解除,不過那幾名幸運者也都露出心有餘悸之色,剛剛鬆了口氣,一股惡臭卻隨風傳入了鼻子裡。
衆老怪一陣愕然,隨着那氣味兒轉過頭去,就看見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堂堂的萬獸島少主居然嚇得屎尿齊流。
若不是親眼目睹,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堂堂元嬰期修仙者,居然沒用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是讓人羞與爲伍。
可憐萬獸尊者一代梟雄,怎麼子孫卻這麼沒用。
“少主,你……”
那灰袍老者皺了皺眉,臉色也難看到極處,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儘管是生死存亡的一刻,衆人的視線還是被吸引過來了。
萬孟豪臉上一紅,恨不得有一條地縫,而就在此刻,噗噗噗的聲音傳入耳朵,卻是銀魚鳥已衝到了近處,開始爪抓嘴啄,瘋狂的衝擊那蔚藍色的光幕。
然而白虎城的禁制,自然遠非那戰船的護罩可比,第一波衝擊,僅僅是略微搖晃而已。
負責操控的修士一道法訣打出,那光幕上頓時瀰漫出數十道兒臂粗的電弧,刺啦聲大作,數以千計的銀魚鳥已被電成焦炭了。
然而這點數量,對於龐大的獸潮來說,不過滄海一粟,銀魚鳥悍不畏死,踏着同類的屍體,前仆後繼的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