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道友不必過謙,黃某可不是隨口誇讚,不瞞你說,鄙人因爲師承的緣故,雜學頗多,其中就有相面觀氣之術,道友的面相,確實與凡人不同,非池中之物,這前途不可限量,所以這才厚顏結‘交’,還望道友不要見怪。”
這番話坦‘蕩’以極,聽得林軒是好感大起,他雖然不會什麼面相之術,但識人指明是肯定有的,眼前這位自稱黃庭宗的飽學鴻儒,還真是一謙謙君子般的人物。
修仙界多爾虞我詐之徒,玩‘陰’謀,林軒從不落於人後,但並不意味着,他就真喜歡算計,那隻不過是想要在修仙界生存下去的手段而已,如果可以選擇,林軒當然還是想要‘交’一些坦‘蕩’朋友的。
眼前這人顯然就符合要求。
至於面向之術,乃修仙百藝之一,只不過是較爲偏‘門’的那種,因爲對仙道之途沒有什麼幫助,所以很少有修士願意去學罷了。
而世俗的面向算命之術,就是從此藝傳過去的,當然,世俗之人所學,與修仙者完全沒法比,兩者雖出同源,但實際的效果,卻不再一個層面。
願意學面相雜學的修仙者,一般來說,不是吃飽了撐的,就真的是天‘性’使然,否則,誰會在這種對仙途無用的雜學上消磨大量時間。
不過此時聽了黃庭宗所言,林軒對於面相之術倒是多了一點認識,古修士創下來的技藝,果然都有牠一定的道理。
像眼前之人,區區元嬰期修仙者,神識再放大十倍也無法將自己的斂氣術看破,可通過面相,卻偏偏就被他看出幾分端倪來了,如果頭腦靈活,善於分析,此技藝在面對敵人之時,多少也可以發揮出一些輔助的效果。
腦海中電光閃過,林軒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回答,對方熱情的邀約已再一次傳入耳朵:“道友,我四人是絕對沒有惡意的,旅途寂寞,大家坐在一起,哪怕是‘交’流一下修煉心得,也是好的……”
“道友既有如此美意,林某又豈會不識擡舉。”林軒豈會怕對方有惡意,當即也就打蛇隨棍上的答應下來了。
他雖然不會面相之術,但也看出眼前四名修士,似乎與常人不同。
結‘交’一下也是無妨的。
林軒並不會因爲對方僅是元嬰,就輕賤看不起,這修行之路,誰也說不清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的小修士,機緣巧合,後來一躍成爲前輩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況,三人行,必有我師,有時候,後輩修士,在修煉上,偶爾也會有一些獨特的見解,能對自己的修行,帶來莫大的啓迪與助益。
這種事情,林軒以前也曾遇見過,加上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像一般的高階修仙者,遇見後輩弟子,就一個二個,全部擺出扯高氣昂的表情來了。
人要謙虛。
反正自己這回外出遊歷,就是因爲修煉遇見瓶頸,那與他們‘交’換一下修煉心得,或者談天說地,又有何不可,說不定機緣巧合,就能將瓶頸突破。
當然,這種想法,未免有點一廂情願,可能‘性’太低了點。
可試一試,又有何妨呢?
林軒沒有那麼多顧慮,也不覺得這麼做,就有失身份了什麼,答應對方以後,將自己的飛行法器一收,然後就擡‘腿’上了對方的靈舟。
那黃庭宗自然是抱拳相迎,臉上的笑容,也很明顯的發自真心。
而其餘三人,此時此刻,也都站起來了。
“在下林軒,給各位道友見禮。”
林軒抱拳彎下腰去,畢竟他此刻扮的,僅僅是一名元嬰中期的修仙者,而眼前的燕山四友,修爲則是很平均的,無一例外,皆是元嬰後期的修仙者。
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表現得恭敬一些。
反正彎腰作一個揖,又不會有半分損失,林軒做人很實際,不像那些高階修仙者,一個二個,都那麼愛面子。
“呵呵,林賢弟不比多禮,我們燕山四友,乃是意氣相投,你既然被我們大哥看中,那就是我諸葛天元的朋友。”說話的是一其貌不揚的修仙者,又幹又瘦,看上去怕有五十出頭,他的衣服甚爲奇特,上面‘交’錯,看上去居然像是一棋盤似的。
這位倒是一自來熟,爲人也很熱情,‘弄’得林軒也哭笑不得,又不好多說什麼。
“小弟魚妙容,見過林兄。”
另外一人手持畫筆,看上去倒像是一二十出頭的書生,抱拳行禮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着幾分侷促,就彷彿真是寒窗苦讀,從來不曾與人接觸的書生似的。
林軒當然不會這麼認爲,畢竟能夠修煉到元嬰後期,無論如何,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
而一旁的‘女’子,則向着林軒拂了一拂,並未開口。
“道友莫怪,我三妹姓紫,單名一個萱字,只是從小患有口疾,無法說話,這世間雖有腹語之術,但用肚子發出聲音與人說話,總是不雅,所以小妹也就沒有學過。”那飽學鴻儒嘆了口氣,遺憾的聲音傳入耳朵裡。
“口疾?”
林軒瞠目結舌,世俗凡人之中,有口不能言語者那是很正常的,可此‘女’是修仙者啊,而且還是元嬰期頂峰的人物。
小小的疾病算什麼,就算是缺手少足,修仙者也有斷肢重續之術,小小口疾算什麼,難道不能治癒麼?
見了林軒臉上的神‘色’,那書生倒是開口了:“林兄,你不曉得,三姐這口疾,乃是與衆不同,別說用一般的方法治癒,就算是舍了這具軀體,重新奪舍,也不見得有用處。”
“哦?”
林軒聽了,倒是大感興趣,難道是三魂七魄出了問題,那倒真的是棘手無比。
不過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畢竟雙方雖然‘交’談得不錯,但並不熟,冒然說什麼可就有點唐突。
接下來,林軒也自我介紹了一番,這一次,居然是假話極少,無外乎自己乃是一散修,練功的時候,遇見瓶頸,來這裡歷練云云。
這樣講,似乎也不算說謊,畢竟教訓毒龍老祖與探聽紅葉島的秘密,可以說,都是歷練的內容。
“四位道友又是爲何來到此處,也是外出雲遊?”林軒不在意的開口。
幾人聽了,卻臉上一紅,你望我我望你,無一例外都‘露’出尷尬之‘色’。
“呵呵,是林某唐突,若是有什麼秘密,不便奉告,幾位道友不用勉強。”
林軒乾笑着,然而內心深處,卻是哭笑不得,踏入修仙界這麼久還從沒有見過如此老實的人物,你不方便說,就不會隨便撒一個小謊,結果到頭來,還要自己找臺階,讓他們下。
“呵呵,也不是不能說,君子坦‘蕩’‘蕩’,這世間,無所不能對人言,不瞞道友,我們來到紅葉島,是想要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活,給我們做。”
“找活?”林軒聽得瞠目結舌,反倒是越來越‘迷’‘惑’:“林某聽說,這紅葉島的島主,乃是毒龍老祖,此人乃是魔道修士,‘性’格暴虐以極,紅葉島上,能有什麼職位,適合幾位道友?”
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林軒眼光何等毒,已看出眼前這四名修士,確實是‘性’情人物,甚至可以說‘胸’無城府,這種‘性’格的人物,在修仙界可以說是絕無僅有,林某可不想他們送羊入虎口。
“謀求職位,呵呵,看來道友是誤會了,我們可不是想要去投靠毒龍老祖,何況現在島嶼掌握大權的修仙者,也不是此人了。”黃庭宗‘摸’了‘摸’鬍鬚,微笑的聲音傳入耳朵。
“什麼,毒龍老祖已經不是島主,難道紅葉島被海族奪去了?”林軒大驚失‘色’,這樣的話,自己要做的事情,至少會比如今難上數倍的。
“紅葉島,這麼重要的地點,當然是在我們人族手中,只是聖城已經將牠接管了,直接排出高階修士坐鎮此處,毒龍老祖,雖然還是位高權重,但並不是島主,怎麼這件事情,道友不曉得?”魚妙容好奇的說。
“林某確然沒有聽過,不瞞道友,我已經閉關幾百年了。”林軒乾笑着說,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低階的錯誤,居然沒有將紅葉島如今的情況‘弄’清楚,就急吼吼的來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自己怎麼將怎麼重要的古訓都忘了,好在老天保佑,半路上遇見了燕山四友,否則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還真是兩說。
心中暗暗慶幸不已,林軒也開始虛心的請教了:“林某閉關很久,於紅葉海域如今的情況並不曉得,還請幾位道友詳說,小弟感‘激’不盡的。”
“呵呵,林兄太客氣了,這又不算什麼秘密,你既然想要曉得,我們當然會一一奉告的。”黃庭宗撫須微笑着說。
隨後拉着林軒坐下:“反正到紅葉島上也還有一段旅途,來,我們邊喝邊說。”
其他三人也一起坐下來了,桌子上擺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色’香味俱全,黃庭宗爲林軒添了一副碗筷,然後親自起身,爲林軒斟了一杯酒:“此酒雖非靈物,卻味道醇香,道友請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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