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待,也就意味着變數。
天知道這過程中,會發生什麼。
林軒巴不得,現在就取了寶物遠遠離開此處。
可他不能夠這麼做。
越是珍貴的秘寶,煉製的過程越是打斷不得。
這道理,林軒心裡有數。
否則,此寶的威力,非大受影響不可。
然而這樣等下去,林軒心中着實是不安以極。
畢竟這寶物並非天生地長,而是人有意煉製。
那渡劫期的鬼聖林軒不會忘記。
那傢伙神通不俗,但林軒並不認爲一渡劫初期的存在能夠煉製這等寶物。
多半隻是一手下罷了!
這種推測絕非無的放矢。
說句不客氣的言語,渡劫中期的存在多半都沒有這種本事。
放眼三界,有實力弄出這種異寶來的,只有那些渡劫後期的老傢伙,比如說寶蛇冰魄,或者鼐龍真人那個等級的修仙者。
對方人不在這裡,僅僅是讓手下守護,林軒可不認爲他是一時大意,多半是被什麼事情纏住,分身乏術。
但這寶貝實在太重要了,他不可能不管不顧,眼前,是分身乏術,但等他解決掉手中的事情,如無意外,肯定會馬上趕到此處。
這一點絕無可疑,因爲林軒換位思索,如果換成是自己,他百分之百,會這麼做。
簡單的說,如果自己沒有料錯,一渡劫後期,甚至更厲害一點的老傢伙,隨時有可能趕往此處。
那自己留在繼續這裡,未免太危險了一些。
別說,自己將他的幾名手下滅除,就算兩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也肯定會殺人滅口。
修仙界原本就是強者爲尊的。
留在這裡。危險不用提。
但林軒又怎麼可能捨得離去?
腦海中諸般念頭轉過,林軒的臉色,也陰晴不定起來了,如果自己剛剛的一番推測沒錯,眼前究竟是機緣,還是讓自己倒黴後悔的遭遇,現在就做定論,還真的很難說。
如今他面臨着兩難的抉擇。究竟應該怎麼做。
爲寶物留下,還是走呢?
或者乾脆暴殄天物,現在就強行將那寶貝取了。
林軒也不曉得。
每一種選擇,那都是有不同利弊來着。
即便是他,在這種情況,也很難將決心做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滋味兒,還真是分外難過!
林軒暗暗嘆息,心中也是掙扎糾結不已。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寶物。明明還沒有煉製成功,所散發出來的靈光寶氣,就如此奪目絢麗。
咦。等等,煉製?
此寶既不是天地自生之物,而是由人刻意煉製出來的,那煉寶師在哪裡?
林軒突然想到了一個剛剛讓自己忽略掉的問題。
按理,這麼淺顯的道理,以林軒心思之縝密是不應該忽略地,他來到這裡最初的目的,原本就是因爲雲鍛之術,而尋找那位姓魚的煉器大師來的。
只是事有巧合。這地下巖洞中的一切,太過令人瞠目,林軒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去了。
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忽略掉這點小細節那也就不足爲奇。
畢竟林軒也是人,而是人,那就難免會犯錯。
犯錯沒有關係,此刻再想起這個問題,林軒不由將神識放了出去。
此巖洞面積雖然也算廣博。但相對林軒神識的強大卻又不足看了,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搜尋的東西。
林軒遁光一起,像左側飛了過去。
那兒有一塊突起的岩石,高七八丈的樣子,無巧不巧,剛好將林軒的視線擋住,他一開始又沒有放出神識搜索,所以難免被忽略過去了。
短短數十丈的距離,林軒自然是瞬息就到了那裡。
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他瞠目結舌。
只見那裡坐着三名修仙者。
一名老翁,一名宮裝美婦,還有一個,雙頭四臂,居然是古魔。
三人的動作雖然各不相同,但看上去,應該都是在操控陣法煉製寶物。
“果然是以陣煉器之術。”
林軒喃喃自語的聲音傳入耳朵,雖然如今,他對陣法一道,已基本不怎麼涉足,但這大名鼎鼎的以陣煉器之術,又怎麼可能不曾聽說。
以陣煉器,顧名思義,就是以陣法禁制作爲手段,用來煉製寶物的一種方法,可以說是陣法之道與煉器術的結合,博大精深到極處。
只有最頂尖的煉器師才懂得,用牠煉製出來的寶物,那也都是超一流的。
眼前這寶貝非同小可,用以陣煉器之術來煉製,原本沒有分毫稀奇之處,讓林軒驚訝的也並不是這個。
而是身前的三個傢伙,他們的身份肯定是煉器師了。
這一點絕無可疑,而且眼前這寶貝,肯定也是由他們三個動手煉製,從他們還在小心操控陣法的動作就能夠看出,可
此時此刻,他們三個,居然全都死了。
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傷痕,顯然不是被敵人偷襲滅殺掉的。
那三人是怎麼隕落的呢?
林軒將神識放出。
片刻後陰晴不定的擡起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如果自己的神識查探沒錯,三人竟像是被這陣法將生命力一下子給吸走了。
只是這可能麼?
三人做爲煉器師,按理,這用於煉寶的陣法,應該是他們親自佈設。
既然是自己佈置的陣法,有什麼特點不應該一清二楚,煉器師本人,怎麼會死在自己佈置的陣法下。
林軒自從踏上修仙之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不曾見過,然而眼前的一切,卻是迷霧重重,讓他怎麼也想不通。
而且更令人驚訝的是,三名煉器師已經隕落,可這陣法,依舊在好好的運轉着。
而隨着陣法的運轉,寶物也在有條不紊的繼續煉製着。
煉寶師都已經隕落,可對於他們正在煉製的寶物,卻分毫影響也無,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中間有什麼緣由,林軒不曉得,但這個地方處處透着詭異,這一點肯定沒錯。
林軒的膽子不用說,但留在這裡,都感覺背上有點涼颼颼的。
不過心中雖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林軒最終還是沒有離開此處,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盤膝而坐,靜靜的等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