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高懸掛在天際,林軒的臉色卻陰沉無比,他低下頭顱,看着腳下的事物。
那居然是一截骸骨。
林軒的眉頭微微皺起,整整三十天了,自己一無所獲,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線索,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袖袍一拂,狂風大做,沙粒被掀開,埋在下面的事物映入眼簾。
果然是一具遺骸,外面還裹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衣衫。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衣服表面,居然還有淡淡的靈光散發而出,顯然不是普通凡人能夠擁有的事物,其身份已呼之欲出。
隨後林軒像是又發現了什麼事物,右手一擡,五指微曲,除此以外沒有多餘的動作,但這已足夠了,只見靈光一閃,一道飛虹被他攝到了指掌間,是一柄三尺來長的飛劍。
造型古樸,但表面卻傷痕斑駁,缺口遍佈,顯然此寶所受到的傷害非同小可,說是一柄殘劍也不爲過。
但即便如此,此寶的靈性依舊十足!
林軒眼睛微眯,片刻後嘆了口氣。
“居然是用琉璃隕鐵煉製而成地。”
此劍雖已殘破,但不難看出其品質不俗,這樣的寶物,絕不是普通修士能夠施展的。
換句話說,眼前這具骸骨,應該是一位分神級別的人物!
堂堂分神期修仙者,會隕落於一沙漠,當然不會是因爲缺少水或者食物。在他生前。究竟遇見了什麼危險呢?
林軒把玩着手中的寶物,表情神色,顯然是陷入深深的思索。
然而他雖見識廣博,眼前的線索卻委實不多,林軒苦思片刻,依舊是一點頭緒也無,想不通,林軒也就不再多費思量了。
原本就覺得這沙漠古怪,如今看來,還蘊含有莫大的危險。不過那又如何,能讓一普通的分神期修士隕落,但能否威脅到自己,如今下結論。還爲時過早了。
畢竟自己的實力,不能用常理揣摩,這點信心,林軒還是有的。
既來之,則安之,林軒可從來不會膽小怕事。
從這具修士遺骸上他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林軒略一思量後就繼續上路。
表情依舊是冷峻無比,不過內心深處,卻是多了一份警惕。
雖然林軒自討,實力遠勝同階修仙者。但太過輕心大意的錯誤,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犯的。
就這樣,繼續漫無目的的趕路,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左右的功夫。
突然,絲毫徵兆也無,地上的沙丘動起來了。
林軒眉頭皺了起來,卻雖驚不亂,轉過頭顱。只見那沙丘的移動十分迅速,方向正是衝着自己而來。
顯然,這不是巧合,沙丘下面,一定存在着某種未知的生物。
若是以前。只消將神識放出,一切便盡在掌握。不過現在麼,卻已成奢望了,好在林軒不是普通的修仙者,適應力之強,遠非一般的修士能夠比擬,三十天,說短不短,這沒有神識的生活,林軒卻早已適應習慣。
不能探查又如何,林軒袖袍一甩,銀光閃過,一道犀利的劍氣激射而出。
刺啦……
速度極快,絲毫懸念也無,沙丘被劈成了兩半。
一黝黑髮亮的怪物映入眼簾。
長數丈有餘,身體卻是扁扁平平地,牠的前方,是一對巨大的雙鉗,而後面,高高豎起的尾巴更爲醒目顯眼。
尾巴上的彎鉤動人心魄,簡直比普通的刀鋒還要銳利許多。
蠍子!
林軒瞳孔微縮,即便在修仙界,這樣巨大的毒蠍也並不多,他努力思索,然而卻分毫線索也無,自己以前所看過的上古典籍,並無一條能與眼前的蠍子吻合。
不過也沒什麼,林軒原本也沒有想過,一定要尋根究底纔可。
這蠍子既然敢到太歲頭上動土,直接滅殺就行了。
於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原本,林軒以爲區區蠍子,雖然體積大了那麼一些,但以自己的實力,還不是手到擒來沒問題。
哪曉得,這一次,卻是自己輕敵,那蠍子,遠比他想象的難對付,林軒隨手揮出的劍氣沒有效果,其尾巴放出來的毒針更蘊含有劇毒。
雖然林軒修煉有幻靈天火,一般的毒素並不畏懼,但眼前的沙漠如此詭異,林軒倒也不敢託大去嘗試一二了。
這種情況下,多一份小心總是沒錯,萬一這劇毒幻靈天火也不能免疫,自己豈不是慘了?
不過林軒心中,雖有點驚疑,但要說害怕,眼前這點危險與困難,卻也不至於,右手擡起,至上而下的朝前面點去。
林軒的動作並不迅速,甚至可以說,不帶分毫人間煙火,然而隨着他的動作,眼前的空間,卻肉眼可見般的晃動了起來。
如水一般的分開,隨後纔看見一縷纖細的絲線……
銀芒一閃,那蠍子被劈成了兩半,腥臭的血液流淌出來。
那血液呈墨綠色,顯然蘊含得有劇毒。
普通的劍氣沒有效果,但凝成劍絲後威力卻能暴漲許多,這就是化劍爲絲的玄妙之處,林軒如今,運用得越發純熟。
那毒蠍已經隕落,林軒正準備走過去查探清楚,眉毛卻深深的皺起來了。
沙沙的聲音傳入耳朵,原本還算平靜的沙漠,突然熱鬧了起來,一個一個的沙丘映入眼簾,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像這邊。
難道都是蠍子?
林軒駭然失色,看那數量,足有上百之多,他已被團團包圍住了。
而這還是目光所及之處,由於神識不能放出,很難說遠處是不是有更多的蠍子趕往此處,這一次還真是惹大麻煩了。
林軒深深呼吸,隨後嘆了口氣。
這些蠍子不僅外殼堅硬以極,還劇毒無比,一隻也就罷了,這麼多聚在一起,確實非同小可,已經能夠威脅到分神級別的存在了。
剛纔那具遺骸,其主人說不定就是隕落在這蠍子的手裡,林軒當然不想不起後塵地。
袖袍一拂,銀光四射,這一次放出的可不再是劍氣,而是貨真價實的九宮須臾,眼前的蠍子雖然未必威脅得到自己,但太過託大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