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的修士遇到了,非感謝上天的恩賜不可。
然而琴心的心情,卻是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做爲修仙者,她如何不知道靈界的好處,修仙之路,肯定能夠再進一步,故而她的心情也是十分歡喜的。
可另一方面,自己的雙修道侶,卻沒有這樣的機緣,與愛人分開,自然十分痛苦,靈界資源雖然豐富,可從此以後,自己卻形單影隻了。
雖然理論上,她也有可能與林軒重逢。
然而那太難了。
放眼人界,天才輩出,可能夠飛昇到靈界的才幾個。
更不要說靈界面積廣博,就算林軒真飛昇到了此處,想要重逢,那也是千難萬難的。
也許夫妻倆從此就天各一方,永遠再難有聚首的一刻。
每想到此處,琴心就黯然以極。
然而事已至此,懊惱也沒有用處。
她能做的,就是好好修行。
夫君不是尋常的修仙者,也許真有飛昇到靈界的一刻。
換句話說,重逢的希望雖然不多,但只要自己好好活着,總還是有的。
然而千年的光陰過去了,夫君依舊行蹤了無。
後來,機緣巧合,她更落在了妙音仙子的手中,雖衣食無憂,修仙的資源更是豐厚,但福兮禍所依,從此自己的命運,卻系在了別人的手裡。
天音宮乃龐然大物,妙音仙子更是渡劫期的大能修仙者。
自己這千年來實力雖進展迅速,但不可能有機會擺脫她的。
琴心不是軟弱的女子,可人力有時而窮,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差不多已經認命了。
可修仙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妙音有事外出,秦師妹冒死出手相助,事情出現了轉機,眼看着已能逃出了生天去。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妙音的幾名弟子,向來與自己不和,秦師妹的意圖,落在他們眼裡,這幾個傢伙玩起了甕中捉鱉的主意。
形勢急轉直下,既已被幾人圍住,想要逃出天音宮自然是絕無可能了。
罷了,也許自己命該如此,琴心眼中已滿是絕望之意,對於逃出生天,她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怎麼能將秦師妹連累在這裡。
琴心是恩怨分明的修仙者,已下定決心,就算自己隕落,也要殺出一條血路,讓秦師妹有機會逃脫。
然而說說容易,真想要做到,卻是千難萬難的。
琴心已抱定必死的決心了!
可就在這時,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夫君居然來到了這裡。
琴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雙目。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上天待自己真是不薄,能在這時候與林軒相逢,就算隕落,她也心滿意足。
一時間,琴心如在夢裡。
但少頃,滿腔的柔情又換做了擔心之意。
如今情勢危急,夫君來到這裡,豈不是要將他也捲進去?
自己死不足惜,但怎麼能讓夫君也陪自己落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夫君,你……你快離開這裡。”
俗話說,關心則亂,歐陽琴心臉上滿是惶急。
“離開,爲時已晚。”
就在這時,一冰冷的聲音傳入耳朵,那中年女子的臉上滿是譏嘲之色,看着林軒,一字一頓的開口了:“閣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潛入我天音宮裡,既圖謀不軌,就要有隕落的覺悟,你與那歐陽琴心,做一對同命鴛鴦好了。”
“是麼?”
林軒聽了對方的言語,不僅不怒,反而訝然失笑起來。
區區一分神期存在,居然也敢威脅自己,簡直是愚蠢以極。
當然,要說這大師姐不知死活,也是有她的緣故,此時林軒回過頭顱,不再施展斂氣之術,將強大以極的靈壓一點一點的釋放而出。
轟!
圍着他們的分神期修士連退數步,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臉上驕橫的表情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畏懼與惶恐,那中年女子更是渾身發抖,指着林軒:“你……你是渡劫期老怪?”
“不錯,那又如何,小輩還敢口出狂言,要我與愛妻的命麼?”
林軒聲音平淡,然而那女子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敢接口。
“什麼,夫君,你已是渡劫級別的修士了?”
琴心驚奇的聲音傳入耳朵,臉上同樣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記得在人界與林軒分開的時候,他纔不過元嬰後期,能飛昇到靈界,已很了不起,可這才區區數千年過去,怎麼可能修煉到渡劫這個等級。
要知道,自己可是擁有九靈琴體,又得妙音仙子全力相助,丹藥敞開了供應,不曾懈怠,也才修煉到分神而已。
而渡劫與分神,表面只相差一級,難度卻是完全的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點,歐陽琴心心裡有數,故而對於林軒的晉級速度,更是感覺不可思議以極。
夫君該不會是在虛張聲勢?
可那靈壓,絕對是騙不了人地。
百分之百的渡劫期,強大程度比之妙音仙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錯,爲夫機緣巧合,確實已是渡劫級別的修仙者。”
林軒微笑的聲音傳入耳朵。
一旁的藍衣少女也是又驚又喜。
她是琴心的閨中好友,對於林軒的存在,也是聽說過地,只是萬萬不曾想,一下界的修仙者,會到渡劫的程度,若非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奇蹟。
林軒的出現,自然是化解了危機,原本的難題,在他的強大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夫君,夜長夢多,我們還是早些離開此處。”歐陽琴心提醒的聲音傳入耳朵。
“好。”
林軒自然絲毫異議也無,隨後看了一眼一旁戰戰兢兢的修仙者,沉吟着開口了:“這幾個人,琴心,你看如何處置呢?”
“畢竟同門一場,還請前輩將他們放過。”一旁的藍衣少女開口了。
“嗯,好的。”
林軒絲毫猶豫也無,這位叫秦漁的少女冒死來救自己的愛妻,林軒心中對她感激不已,此女既開口求情,這個面子於情於理,林軒當然都是要給地。
那幾名分神期修士,全都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林軒的臉色,卻變得陰霾無比:“哪位道友藏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不敢出來與林某一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