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寶物雖薄如蟬翼,但卻堅硬以極,表面紋陣更散發出晦澀古樸的氣息,並隱隱帶動附近的天地元氣都爲之跳躍不已,一看就具有非凡的防護力。
林軒瞳孔微縮,卻不怒反喜,對方如臨大敵,顯然不會是沒有原因地。
難道這熔岩之湖,乃是眼前法陣的薄弱處?
自己的運氣竟如此不俗?
腦海中念頭轉過,卻已沒有時間多做思索,林軒一聲大喝,手臂一抖,體內的法力如海潮怒濤一般,狂涌入身前的法寶裡。
頓時,劍氣變得越發的明亮以極,濃濃的法則之力,讓人從心底感到窒息。
下一刻,就與層層疊疊的防護法寶撞在了一起。
叮叮噹噹的聲音傳入耳朵,整個過程勢如破竹,這些防禦法寶的威能雖然不俗,但與九宮須臾劍相比,卻成了小巫見大巫。
當然,多少也將劍光的來勢阻了一阻。
但僅僅是如此還是沒有太大的用途。
下一刻,便見那纖細的晶絲異芒大做,隨後還原成一道恢宏的劍光了。
化劍爲絲解除!
乍一看,林軒此舉,似乎有些畫蛇添足。
但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以林軒的城府,又豈會漫無目的的這樣做?
轟隆隆的巨響傳入耳朵,犀利的劍光,已經狠狠的沒入了岩漿湖。
平靜的湖面,頓時惡浪滔天。
無盡的虛空之中,有無數裂紋出現。
法陣已到了要破碎的邊緣。
林軒心中大喜,萬萬不曾想自己居然真有這樣的好運氣。
然而就在這時,一暴怒的嬌叱聲傳入耳裡:“爾敢!”
隨後身前百餘丈遠處,雲中仙子的身影顯現而出,絕美的面容上滿是憤怒,渾身上下。被乳白色的魔氣包裹。
天魔劍在她的指掌間浮現而出。
隨後略一模糊,居然變幻成一面鏡子模樣的寶物。
林軒瞳孔微縮,眼前的變化,與月兒的玄陰寶盒有異曲同工的效果。
難道這也是一件仙府奇珍麼?
不對,便是普通的仙府奇珍,也無法做到變幻如意的。
腦海中念頭如電光石火,林軒的臉上,已滿是警惕之色。
隨後便見秦妍的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的飛舞,一道道法訣由她的指掌間激射而出。
頓時清鳴聲大做,無數晦澀古樸的文字從那鏡子的表面一飛而出。迎風一閃,竟變化成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魔獸浮現在了身前。
吼!
咆哮聲大做,那些魔獸惡狠狠的向着林軒撲過來了。
尚未衝進身前,已將血盆大口張開,頓時,光柱,魔火,雷霆,閃電……
如疾風驟雨一般。將林軒籠罩在了裡面。
整個虛空都變得模糊了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
秦妍嘴角微微翹起,看錶情似乎是鬆了口氣。
渡劫後期修士又如何,面對如此猛烈的集火。不死也肯定要脫一層皮。
然而這個念頭尚未轉過,讓她大吃一驚的事情就發生了。
嗤……
彷彿布錦被撕破,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入耳朵,隨後那爆炸最爲猛烈之所。一道耀目的劍光浮現而出。
氣吞山河,所過之處,管你什麼光柱。雷火,全都應聲而滅掉了。
秦妍勃然變色!
林軒什麼時候強到如此地步,僅僅蠻力,就能將自己精心施展的神通破除?
他不才剛剛晉級渡劫後期嗎,從時間推測,境界應該都沒有穩固。
太多太多的疑惑。
可此時後悔已經晚了。
那劍光不僅剛猛無匹,速度亦是迅疾。
橫掃而過,成百上千的魔獸全部化爲了虛無。
林軒的身影重新浮現而出。
渾身上下連一絲傷痕也無。
隨後他嘆了口氣,右手擡起,一指像前面的女子點了過去。
動作輕柔以極,不帶分毫火氣。
然而秦妍卻俏臉變色,想也不想的化爲一道驚虹像斜刺裡退出。
轟!
幾乎同一時間,此女剛剛站立的地點,虛空絲毫徵兆也無,莫名其妙的爆裂開了。
化爲一直徑丈許的空間漩渦。
雖然很快重新消散化爲虛無,但秦妍的臉上,已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空間法則,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領悟,徒手就能將虛空洞破,你真是剛剛晉級渡劫後期麼?”
“隨你怎麼說,道友如果現在想要握手言和,就乖乖將人放了,林某也不是不可以既往不咎的。”
“哼,好大的口氣,你不怕風大將舌頭閃了,你真以爲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麼?”
秦妍臉上已恢復了平靜之色,面無表情的說。
雖然自己的實力尚未恢復,但區區一名渡劫後期的修仙者,又憑什麼對自己頤指氣使?
真當自己天下無敵?
簡直是自不量力!
此女渾身上下冒出滾滾的魔氣。
隨後一道高大的魔影在她背後浮現而起。
法相秘術?
不對,林軒見過的法相很多,但眼前這個,似乎是完全不同的。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虛影,但隨着一陣異光噴薄,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了真實的魔物。
這是一身高十丈的龐然大物,渾身上下,被厚重的鱗甲包裹,雙手長過雙膝,背後一根根血紅色的骨刺猙獰無比。
他的一對眼睛狹長以極,似乎沒有眼珠,整個瞳孔呈現出一種灰白之色,一條長長的尾巴,在背後徐徐擺動着。
古魔!
不對,但這傢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蘊含有真魔之氣。
而且精純以極,雖然不及寶蛇冰魄,但也遠非普通的聖祖可比。
怎麼回事,雖然域外天魔與古魔,名稱中都有一個魔字,但本質卻是完全不同地。
秦妍召喚出來的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軒瞠目結舌,但想不通也就決定不去想了。
管他來歷如何,打敗就行了。
林軒可沒有時間在這裡慢慢耽擱,另一邊,月兒已動手想要將禁制破除。
畢竟在陣法中與敵人動手,不論從哪個角度,都會有許多陷阱與掣肘。
反正已知道陣眼在何處,於情於理,不會花費太多的功夫。
然而動手幾次之後,才知道事情並不是想象那麼簡單的。
陣眼雖然暴露,但整個陣法,卻有高手主持,想要破除,依舊有不小的阻力與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