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師臉色一變,肩頭微搖,那灰白色的鬼氣幻化成一條黃桶粗的巨蟒,猙獰非常,撲上去對着鐵柱一陣撕咬。
轉眼,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那鐵柱依然沒有被撼動分毫。
這回,不僅是兩個凝丹期的小輩臉色慘然,苦大師這位元嬰期的老怪心中也開始打起了鼓來。
什麼禁制如此厲害,難道自己縱橫一世,竟要被困死?
“長老,不急,我們慢慢商量如何破除這道禁制。”耿姓修士強作歡顏,乾笑着道。
“是啊,苦大師,總有辦法。”紅衣女子也在一旁幫腔,他們雖對這老怪物沒有好感,但如今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水牢看上去着實詭異,連元嬰期修士都感覺棘手,他倆自然更沒有破禁而出的希望。
苦大師臉色難看無比,並有理會兩人的好意,口中一聲輕叱,又將那冤魂人骨棒祭起。
鬼影綽綽,就像着禁制打去。
“哼,就憑你,一個元嬰初的修士,也想從這捆仙牢中出去,癡心妄想而已。”
恰在時,一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譏諷之意。
“何方狂徒。敢戲弄老夫?”
苦大師滿臉怒容。然而心卻打起了鼓。此空間不過百餘丈而已。他已經用神識掃過。明明沒有現生物。
“哼。不用費心搜索。以你地修爲。還看不破老夫地幻術。”依舊是剛纔那個聲音。慢條斯理。
聽了對方地挑逗之言。苦大師眼珠一轉。臉上地怒容卻反而有所收斂。
“道友何必故弄玄虛。你不也同樣困在此地。若有辦法出去怎會還待在這裡。不如現身出來。你我一起同舟共濟。”
那聲音嘎然而止。沉默了下去。苦大師卻一點也不急。然而暗地裡。卻放出了全部地神識。
只見那原本平靜的小湖,突然波紋盪漾,明明沒有風掀起了數丈高的巨浪。
接着在湖水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斗大的漩渦。
驚人的妖氣從裡面彌散而出……
“天哪是什麼!”紅衣女子掩口驚呼。
“玄龜?不……不可能,怎麼這麼大,還有的威壓。”耿姓男子的臉上也滿是不能置信之色。
只見漩渦之上,一隻數丈大的石龜顧盼而立,驕不可一世而從身上的妖氣來看,分明已到了化形中期。
便是苦大師也聳然動容雖然他也猜到這水牢中的怪物非同小可,卻沒想到比自己的修爲還要勝上一籌。
尤其是玄龜……這也太離譜!
衆所周知,妖獸吸收天地精華,同樣可以修煉晉級。
然而就如同修士有着靈根資質的差異,妖獸由於種族血脈的不同,修煉進階的難度也是天差地別的。
拿孔雀來說身爲遠古神鳥的後裔,從出身修到化形期不過幾百載的光陰而已。
要知道妖族的壽命比人類長得多百年對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但更多的妖族說幾百年,就算是修上數萬年無法跨入化形期的門檻,而在此之前,們已壽元耗盡,畢竟妖族也不是可以永遠長生,換句話說,限於血脈的差異,除非是有特別的機緣,很多妖族,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到達四階的。
而玄龜可不是什麼神獸後裔,恰恰相反,的血脈低得離譜,如果用修士的情況作比喻,就相當於沒有靈根。
不論苦大師還是兩名凝丹期的修士都算見多識廣人,但二階的玄龜也聞所未聞,更別說化形期這麼離譜,難道是弄錯?
三人臉上滿是驚之色,重新放出神識,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怪物,確實是化形中期沒錯。
“不用看了,本老祖確實是四階的妖修。”那玄龜昂起頭,聲音低沉而厚重。
接着靈光一閃,的軀體開始生異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連龜殼也縮入到了身體裡面,當靈光收斂,一個容貌醜陋,卻十分壯實的大漢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道友的本體真是玄龜?”雖說眼見爲實,但苦大師此時的表情依舊是不能置信。
“哼,如假包換。”
“那還真是稀罕,看來道友不是天賦異稟,就是另有什麼仙緣。”面對一化形中期的妖族,便是苦大師也不敢有絲毫的驕橫之色,另外兩名凝丹期的修士,更是連忙恭敬的行禮。
“道友無需打探老夫的底細,實話告訴你,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機緣,只不過比其他同類活得更加久而已。”龜妖咧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
衆人只知道在妖族之中,玄龜是屬於很垃圾的一種,卻不知道這種怪物雖然資質低劣,卻也有一項長處,活得極久。
妖族的壽命與修士不同,並非隨着修爲增長而增加,而是根據種族,一出生下來就定了。
通常由數千年至數萬年不等!
而這玄龜,則可以輕易活到百萬年以上。
當然,這是一種理想狀態,試想,區區一階的妖族,又屬於資質極差的那種,在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屬於食物鏈的最底層,能活個幾百載就燒高香,自然沒有機會進階了。
然而眼前這只不同,在這封閉的空間之中,與外界完全隔絕的水牢,卻成了的安樂窩,沒有天敵,沒有危險,可以心無旁騖的修煉。
資質雖差,但時間可以彌補,百萬年過去,終於成就了修仙界從所未有的奇蹟。
化形期玄龜!
修爲大成以後,此怪物自然不甘心蝸居於水牢,想要去外面一闖,然而這捆仙牢雖然沒有名字說得那麼玄奧,但確實是玉玄宗關押重犯的地方,曾經有元嬰中期的修士被幽禁於此,這隻玄龜雖然道法不低,但同樣沒有辦法脫困除去。
而無巧不巧,劍幽宮的三名傢伙被傳送到了這裡。
修士與妖族之間自然談不上什麼和睦,但大家合作卻似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哦,原來道友生長於此,那老夫還要請教這個地方究竟是在哪裡?”苦大師抱了抱拳,和顏悅色的想要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