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鳴停身山谷,能看到不斷有修士聚集來此,雙眉微是皺起。
現在冰原島准許大能修士進入的時間還不長,隨着時間慢慢過去,這裡肯定會聚集更多三界修士。
穿越界域或是其他界面而來修士,未必都是想將他如何的,但其中大部分會是受宗門或是大乘令諭前來,目的就是要針對他。
如果到時他被衆人圍困,有機會對他逼迫時,這些有任務在身的修士之間肯定會不睦,爭鬥不可避免。
到時冰原島肯定會是一處慘烈之地。
對這些玄階修士,就是再多秦鳳鳴也不懼,但如果是大乘,那就是另外一番場景了。他自認有實力與大乘對抗,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身與大乘間的差距,到時他根本就無法應對。
秦鳳鳴確信,冰原島不准許大乘進入不會堅持多久,隨着三界之中大乘陸續到來,這裡很快就會出現大乘身影。
真要是被數名甚至十數名大乘圍困,哪怕秦鳳鳴再如何,到時也肯定無法護衛殷家基業。他需要一個契機,做出一件事,讓那些對他有圖謀的大乘不敢輕易出手,以確保殷家安穩。
但這個契機如何出現,秦鳳鳴一時還不知如何創造。
“前輩是剛剛來到桃鬱山脈的吧,不知前輩對陣法禁制可精通嗎?”秦鳳鳴停身在山谷入口,忽然不遠處一座涼亭中的三名修士起身,衝秦鳳鳴抱拳開口道。
這三人只是通神頂峰之境,秦鳳鳴早就看到了三人,只是沒有理會。
看視三人,秦鳳鳴冷冷道:“你們問老夫此事爲何?”
“前輩不知,此刻衆位前輩正在相商如何破解殷家外圍禁制,如果前輩精通陣法,就請去到山谷中那座最大的殿宇,那裡正有十數位精通陣法的前輩商討破解之法。”三人急忙躬身,解釋道。
秦鳳鳴點點頭,身形閃動,直接向着那座十數丈高的建築而去。
“邱老所言太過冒險,先前已經有十幾位道友失陷在了當中,再要嘗試進入,怕同樣是有去無回。”
還未進入大殿,一道鏗鏘的聲音傳遞出了殿宇。
“不錯,我們還是集合衆位道友之力,一點點轟散霧氣,碰到禁制,直接強力破解爲好。”一道聲音隨之附和道。
“強力轟散禁制,白道友想的太簡單了,那裡的禁制不是陣旗、陣盤作爲陣基的,而是藉助天地山川,勾動天地元氣佈置而成,就算我們將之轟散,等過後也會重新彌合,再次顯現禁制之力。到時我們同樣會被困在禁制大陣中。”
另一道聲音響起,聲音陰冷,對剛纔那人反駁出聲。
這座大殿沒有門戶,只是用木板封擋了四周,遮蓋了屋頂,雖然也經過精心修建,但還是顯得很是粗糙。
沒有人阻擋,秦鳳鳴直接邁步,踏入到了大殿中。
大殿內地面是厚實的木板鋪就,十幾丈的大殿有數十張木椅擺放,沒有什麼規矩,衆人圍攏一起,顯得雜亂,明顯沒有主事爲首的人。
見到秦鳳鳴邁步走入,大殿中的爭論頓時一頓。
“滾出去,閒雜人等休要進入大殿,這裡是陣法一道的大師才能進入的地方,你一個玄階後期之人,也敢來這裡,真以爲這裡是誰都能進來的嗎?”一名面色陰沉的中年瞪視秦鳳鳴,很是不客氣的呼喝道。
他剛纔話語被人反駁,心中正自不痛快,正好針對了秦鳳鳴。
秦鳳鳴目光看向那人,目光顯得有些陰冷,冷冷一笑,手臂忽地揮出,一面小巧的灰色三角陣旗飛射而出。
陣旗閃現,一團波動隨着瀰漫,向着那人急速籠罩而去。
“找死,敢偷襲白某,真是活得不耐煩!”那人暴喝,渾身金芒狂閃,一陣刺耳鏗鏘之聲乍然自他身上響起。
驟然間,那人周身氣息暴漲,宛如無數柄利劍自他身上浮現,割裂了身周虛空,狂暴鋒利氣息乍現,讓與他相近的幾人立即臉色驚變,紛紛閃身而退。
那人實力強大,只是瞬間,他便好像化身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通體劍芒閃爍,鋒利且又堅韌,給人一種無匹之感。
也就在那人渾身氣息暴漲,四周幾人急速閃避開瞬間,一團洶涌的禁制波動猛然鋪天蓋地而現,如同一個巨大口袋,猛然包裹了那人身軀。
那人剛剛激射而現的鋒利氣息,立即被那團波動捲入到了其中,一點氣息都不再顯現。
剎那間,一陣急促的刀戈交擊之聲響徹在波動席捲中。
波動劇烈搖晃,陣陣犀利的嗡鳴震響在大殿之中,狂暴氣息席捲,大殿中的能量急速匯聚。
“哼,誰敢說老夫不懂陣法禁制?”秦鳳鳴一聲冷哼響起,急促的錚鳴隨之消失,那名中年身形顯現當場。
衆人看去,面色無不猛然驚變,只是幾個呼吸工夫,一向強勢的白姓中年,此刻竟然渾身袍服襤褸,看上去很是悽慘。
不過這位中年看上去渾身被利刃劈斬,衣服破損,但沒有多少血漬顯現,就算有一些傷痕,也只不過是破了一點肉皮,根本就未及筋骨。
“你是何人?我天宏界域從來不曾聽聞有你一般手段的陣法大師?”一名老者上前,渾身氣息散發,目光冷冽之意顯現的注視向秦鳳鳴。
“老夫出身哪裡重要嗎?這一次前來,老夫的目的是殷家。”秦鳳鳴揮手,陣旗激射而回,被他重新收回了袍袖中。
一杆小巧陣旗激發的禁制法陣,能夠輕易將一名實力明顯恐怖的玄階頂峰修士封困其中,並將之擊傷,如此場景讓衆人震撼,心頭劇震。
衆人中有陣法精通存在,目光閃動,心中砰跳,看出了這一陣旗的不凡。
“自從白某進階玄階後,極少有人傷我肉身,你今日竟讓白某皮肉破損,就算你陣法驚天,今日也要留下一條臂膀。”
白姓中年身周禁制波動消散,立即一聲暴喝響徹在大殿之中。
“有很多人能折損老夫臂膀,但肯定不是你。你膽敢出手,老夫讓你立即斃命在此。”秦鳳鳴冷冷看視白姓中年,森然開口道。
他話語說出,身周忽然閃現出六杆小巧的陣旗,陣旗激射遊走環繞身周,每一杆陣旗之上熒光閃爍,一團恐怖的氣息涌動,密密麻麻的細小靈紋在熒光之中如同亂麻團團盤繞,顯得恐怖絕倫。
“六杆陣旗!”衆人驚呼,臉色無不變色。
剛纔一杆陣旗所顯現出的威能,就已經讓衆人心驚,現在六杆陣旗顯現,如果激發,威能比剛纔一杆不知要強大多少。
而衆人更是知曉,剛纔秦鳳鳴根本就沒有全力激發陣旗,只是籠罩了兩丈範圍,如果激發,僅是一杆陣旗,怕是這座殿宇都會被陣旗禁制籠罩。
秦鳳鳴暗自冷笑,他這次拿出的陣旗自然就是十二都天大陣陣旗,只是他將陣旗改變了一些,擔心有人認出。
十二都天大陣陣旗如果激發,連滅殺大乘的法陣都能破解,現在威脅一名玄階修士,哪裡有什麼難度。
白姓中年臉色驟變,眼中厲芒閃現同時,深深的忌憚之意也不可抑制的顯現。
他當然感應到了秦鳳鳴身上散發的恐怖之意,他有種濃烈的感覺的,只要他敢攻擊出手,對方就會全力激發六杆陣旗,徹底將整座大殿封困,到時他肯定會被禁制封困其中。
一想到剛纔那團恐怖禁制氣息封困斬削,白姓中年後背便冷汗涌現。
“哈哈哈……道友果真是一位陣法大家,有道友到來,我們哪裡還會畏懼殷家外圍的那些禁制。”
忽然一聲爽朗笑聲響起在大殿之外,接着三位修士閃身而入。
當先而行的兩人三四十歲年紀,相貌相同,身上袍服相同,就是走路樣子都一般無二,只是兩人身上的氣息,卻截然不同,一個炙熱,一個冰寒。二人身後有一位老者,年歲不小,臉上皮膚褶皺,鬚髮皆白,但雙目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