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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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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鳴又驚又懼,“凌蕭,你敢殺我!?忘了宗門門規了麼?”
對他的喊話,凌蕭根本不理不睬。宗門門規?在他幾次騷擾鳳儀的時候,在他將鳳儀打傷的時候,在他外門中橫行霸道的時候,又哪裡想到什麼門規了?
左手凌空遙遙向他拍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將雲爪,運用到鬥法當中。看似簡單的一掌隔空拍出,但掌印滑動的過程中,不住細微地變化着,數十道法訣在掌中打出,周圍雲氣繚繞,赤光大盛,最後竟是幻出一道赤色雲河一般印痕,直拍向齊鳴。
齊鳴早已經看得呆了,這一掌,好像有些熟悉,但精微變化之處,卻又陌生的很。
腦中不由劃過一個念頭:必是伏靈長老教授他的……
心頭驚妒交加,一時竟然不敢硬接,一拍儲物袋,登時飛出一面碩大的盾牌,周圍淡淡的赤光繚繞,正是最常見的一種下品防禦符器,火紋盾。
凌蕭的掌印不避不讓,徑直拍在了火紋盾上。
嘭!
一陣氣勁撞擊的聲響,火紋盾上的光芒登時黯淡下去,碩大的盾牌登時失去了支撐一般,向下掉去。而凌蕭的一記掌印,只稍稍一緩後,繼續向前飛出。
齊鳴臉色一變,凌蕭可只打出一記掌印,甚至都未出動符器!
但見掌印繼續向着他拍來,也顧不得藏私,再一拍儲物袋,登時又是一件符器飛出。這次卻是一面土黃色的小旗,灰色旗杆,旗面上繪着複雜的雲紋。
小旗一經祭出之後,虛空一搖,登時就見地上猛地突起巨大的岩石,陡然上漲丈餘多高,恰好將凌蕭的一記掌印完全擋住。
轟隆!
掌印拍在巨巖上,登時化作漫天碎石紛飛。不過,凌蕭的這一記掌印,也終於力盡消散。
那面小旗,卻是齊鳴暗中購置的一件中品符器,御土旗。可以就近攝來巨巖突石,砸向對手,可謂攻守兼備的符器。
他已經有一件中品攻擊符器青鋒劍,和一件在下品符器中,防禦能力排的上前三位的火紋盾,卻依然又偷偷備下這面御土旗。固然是想防身,卻也未必沒有尋覓機會,向凌蕭暗中下黑手的意思。
但卻未料到,這次正面碰上,凌蕭的實力,竟然如此可怕……
凌蕭幾乎從沒有在宗門內出手過,旁人也根本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只是他的煉丹術的名聲太過響亮,相比之下,修爲就太差了些,完全被煉丹天才的光環遮掩。而且凌蕭性子又低調謙謹,是以竟讓人都忽略了他豐厚的身家,和增長奇速的實力。
這番凌蕭和齊鳴對上,一記攻擊之後,看似持平收手。但是,齊鳴可連動用了兩件符器,凌蕭只是打出一記雲爪而已!
而且雲爪,雖是道門堂堂正正的法術,細微精奧之處,更是精妙無比。但畢竟只是正面對敵之招,雖然威力極大,卻變化不足。在凌蕭修爲不如齊鳴的時候,威力就難以充分發揮出來了。
因此擋下凌蕭的攻擊之後,齊鳴臉色反而變得更加難看。
反而凌蕭神色淡然,不喜不悲,右手已經扣住了烏金爪。沒有廢話,烏金爪倏地祭出,九記法訣連續打出,登時飛爪化作一道龍影,帶起一條灰色痕跡,徑直奔着齊鳴而去。卻是那九式法訣中的擊式,也是九式之中,正面對敵威力最大的一式。
雖也是正面對敵的招式,但魔門詭術,到底與道門正統法術不同。
烏金爪飛掠出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的破空聲響,只化作一道龍影,急如鬼魅般地徑直朝着齊鳴抓去,龍尾微收,依然存着幾分變招的餘地。
先是雲爪,後是龍影九式……
任何一種都是齊鳴見所未見的法術神通,卻偏偏個個精妙非凡,遠非他平日所會的那些法術可比。諸如火球術、火蛇術、火焰刀等等那些,簡直都羞於祭出。
必是伏靈長老傳授給他的——
這麼一想,驚妒之下,又多了幾分恐懼,登時心神爲之一奪。
竟不敢再對峙下去,將御土旗向着身前一丟,再度召喚出一塊巨大的突巖,阻擋在凌蕭身前。接着他便轉過身,就朝着雲湖的方向跑去。
連御土旗也丟掉不要了。
他倒是有壯士斷腕的果決,但龍影九式,卻完全不同於雲爪的堂堂正正,而頗多奇詭變化。
見齊鳴逃開,凌蕭緊跟着便是再度九記印訣打出,飛爪登時從擊式,變作偷式,烏金爪上龍影變淡了一些,但飛遁而出的速度卻又陡然增快許多,驀地化作一道直線,間不容髮地從巨巖突起的間隙中穿過,直奔着齊鳴而去。
勁風凜冽,齊鳴駭然扭頭,只見一道爪影橫空,在飛爪和游龍之間不住變化,凜冽無比地直奔着他抓來!
“不要殺我——”聲音戛然而止,飛爪倏地透胸而過。
鏘!
飛爪穿過他胸膛之後,餘勢未盡,進而直沒在地上,龍影消散,變回原本的爪頭模樣。金屬的鋒芒中,猶帶着幾分風一樣的青色。
倏——
凌蕭收回飛爪,向着齊鳴走過去。
齊鳴艱難地擡起頭來,滿臉地驚懼,口中驚惶地喊着,“門規、門規……”這一刻他已經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拼命掙扎着想爬起來逃走,但一身真氣竟然盡數渙散,身上竟然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他怎麼也未能想到,凌蕭一個練氣三層的弟子,對上他的優勢竟然如此巨大。凌蕭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竟然只兩次出手,便讓他一敗塗地。登時心如死灰,凌蕭有如此實力,又有伏靈罩着,他還能怎麼得了凌蕭?
齊鳴不斷喊着門規,便是想讓凌蕭顧忌到門規,而不會對他下殺手。
其實凌蕭也確實沒有下殺手的意思。
齊雲宗的門規森嚴,若是他真的一時衝動,殺了齊鳴;而伏靈又因爲閉關突破,無法及時來救援自己的話,自己多半也要受到嚴厲的責罰。
而他出手很有分寸,方纔一爪已經撕裂了他的心脈。讓他數年的苦修化爲泡影,一身修爲已經盡數被廢。
這樣的傷勢,若沒有三階、甚至四階以上的救命靈藥,或者築基期的長老親自出手,已經萬難將他傷勢治好。即便真的被他得到什麼救命靈藥,或者求到哪位宗門長老大傷自己本源的爲他出手,他也必須再重頭修煉,自然也就沒什麼威脅了。
這樣的情況下,確實沒有必要非取了他性命。
只不過,即便只是將他重傷,也已經違背了門規。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凌蕭站在那裡,擡頭向雲湖方向看過去,遠處已經有幾道人影急掠了過來。若齊鳴能再多纏鬥一刻,或者能多跑遠一些,他就萬難真的下殺手了。
凌蕭看也不看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齊鳴,只望向遠遠掠來的幾人。不由眉頭微皺,心中暗道不妙。
“凌蕭!”
帶頭出現的,竟是司馬熾。不過這也並不意外。司馬殿掌管着宗門的執法,大都數執法弟子都歸他統屬。來人是司馬殿一系,自然毫不意外,只是沒料到竟是司馬熾親來而已。但見他一貫傲然的臉色中,除了不加掩飾的對凌蕭的仇恨,還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驚喜。
不錯,驚喜……
“凌蕭!你可知你已經觸犯了宗門門規?還要抵抗麼?”司馬熾冷冷喝道。
凌蕭早已經將所有符器都收了起來,望他一眼,淡淡道:“知道。我願意接受宗門的處罰。”
司馬熾盯着凌蕭看了半晌,才終於無奈一揮手,“將他抓起來。”他雖然巴不得凌蕭出手反抗,好再多給他加一重罪名。但凌蕭表現乖順得很,衆目睽睽之下,他也無法硬栽贓上去。
隨司馬熾前來的,大都是司馬殿一系的人。登時有人上前,拍出一道封印符,打在凌蕭身上,將他一身修爲封印住。
他們使用的這種封印符,其實便是一種上品紙符,將低階的封印術,拓印到了符紙上。專對練氣期的修士使用,可以暫時將修士的修爲封印住。聽起來很厲害,其實使用也有限制。首先被封印的對象不能反抗,否則封印符也沒辦法打上;其次只能封印三個時辰,時間過後被封印的人便可以恢復功力。
當然,更厲害的封印手段自然也有。
封印術,其實也是仙家手段中很大的一個分支。其中最厲害的神通手段,甚至能夠將一方世界封印。針對修士的封印術,那些高明的,自然也可以輕易將修士困縛住,數萬年無法脫身。
不過那些封印術大都太過高深,莫說他們這些練氣期弟子,便是宗門築基期長老,也不見得能夠掌握多少。
“司馬師兄,是否現在就把他帶到齊雲殿去?”打出封印符的那個內門弟子問道。他叫做郝安,與黃劍一同入的齊雲宗,如今修爲已經到練氣八層,天賦也算是極佳了。傳聞司馬殿一直有意收他爲親傳弟子,所以他修爲雖然勝過司馬熾,卻也不得不聽從司馬熾行事。
而觸犯了門規的弟子,較輕的由執法弟子直接處理即可,但較重的依宗門規矩,卻要帶到齊雲殿中,由宗主或者執法長老處理。
他們已經檢查了齊鳴的傷勢,知道一身修爲被廢,心中也都不由暗驚。
凌蕭只是練氣三層弟子,不但能夠輕易擊傷一個練氣四層弟子,還能夠這樣恰到好處地把握了分寸,只廢掉後者修爲,卻並不傷及性命。
足以見得,他的實力,甚至要遠勝齊鳴啊……
廢掉門中有潛力的弟子的修爲,已經算是極爲嚴重的了,自然需要帶到齊雲殿中,由宗主或者負責執法的司馬殿長老處理。
但司馬熾眼中卻露出森寒的光芒,冷冷道:“宗主和我父親司馬殿,都正在閉關修煉。怎麼好用這種小事去煩他們?直接把他帶到鬼冢中去,我回頭向父親稟過便是。”
郝安心頭不由一震,鬼冢啊,傳聞中進去後,十個有九個出不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