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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門口符兵完全無視了狐狸,顯然只對裡面往外走的動物有反應。狐狸踏進門洞之後,迫不及待地喊道:“安全,速來!”
錢逸羣等人連忙跟進,符玉澤還伸手摸了摸那符兵的鐵甲,格外興奮。幸好符兵沒有反應,看得錢逸羣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打算把寶貴的“金光速現”用在一個手賤的熊孩子身上。
出了門洞便是甕城。四方的天井中灑滿了陽光,彪正舔着自己的爪子,舌頭上的倒刺如同鋼針一般,歷歷在目。它見門洞裡出來幾個人,雙眼一眯,喉中發出嗜血的呼嚕聲。這隻大貓無論是否爲了進食,都會殺死出現在它眼前的動物。
白楓反手握劍,大咧咧地站在它面前。
彪受到了刺激,後腿發力,騰然而起,撲向白楓。
劍光一閃。
白楓錯步避開,防止噴涌而出的虎血落在衣服上。
旁觀的三人之中,唯有錢逸羣看清楚了白楓的動作——他在兩相交接的剎那,反手出劍劃出一個半圓,回到劍鞘之中。只是一個動作,彪的腦袋已經被切下來了。
假劍的鋒銳固然是一回事。但這種反應速度,絕對不是常人所有。
“虎血可是好東西。你不接點麼?”白楓轉過身,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難得對錢逸羣開了個玩笑。
“唔!”錢逸羣連忙拿出盆盆罐罐,開始接血。
白沙心中一奇:這位道長還真是準備充分,什麼都帶着。芥子說過,“壺裡乾坤”術必須要做一個足夠大的本器,祭煉成法器之後,容量不可能超過本器。最多也就是八九成。那他這魚簍,當時到底編得有多大?
錢逸羣卻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神仙姐姐說這個魚簍是南海紫竹編織而成,能裝四海之水,雖然不明白,但只需要知道它很厲害就行了。
“芥子,你剛纔那劍,不是自反劍吧?”錢逸羣一邊接着虎血。一邊問道。
白楓無語半晌方纔答道:“不是。”
“哦?那是……”
白楓見錢逸羣大有不問明白不罷休的模樣,只得道:“名叫敬己劍。”
“你們儒家的劍術名字都這麼詭異麼?什麼自反、敬己……就不能起個好聽霸氣有內涵的名字麼?”錢逸羣都懶得吐槽了。
白楓明顯被噎住了,緩緩道:“是荀子的‘敬其在己,不慕在天’的意思。”
“哈,你也發現了吧,用荀子那套駕馭假劍。是不是爽多了?”錢逸羣收起裝了虎血的盆盆罐罐,連帶將彪的屍身一併收入魚簍之中。
白楓這回真的是不開心了。不開心的緣故是,他意外地發現錢逸羣關於劍法與劍的議論竟然沒錯。用荀子一系的敬己劍法,果然比曾子一系的自反劍更得心應手。尤其是剛纔那招“裁萬物”,劍術發動之時。果然有天下萬物盡裁決於我手的感覺。
——這若是讓夫子知道了,會多傷心啊……
白楓一念及此。心中難免糾結。
錢逸羣這回沒有追問,因爲他已經走出了甕城。他手搭涼棚,遮住陽光,運起草木之心,竟然看不到邊際,實在不知道這座城池有多大。
一棟三層小樓矗立在這空曠平原之上,穩穩佔據地上陰陽魚的中線。
在小樓周圍有八個圓球,恍如雲團,只是顏色各異,不知所指。其中紅色雲團,時而凝聚,時而分散。雖說是分散,卻也是散而不滅,只是突然膨脹開,瞬間看來就有些稀薄。
每每等它膨脹稀薄的時候,便會有一羣羣奇怪的動物憑空出現。從它們的眼神中就看得出,它們一樣十分疑惑。
城裡沒有別的建築物,四處遊蕩着身穿鐵甲的伏兵,偶爾也能看到騎着鐵馬的鐵甲騎兵。這些符兵像是沒有看到這些動物一般,只有在動物主動像他們發起攻擊時,纔會一擁而上,將那些野獸剁成肉泥。
狐狸在滿地的屍體中踱步,辨認着自己認識的獸類,一一報出名字。
“咦,這是火浣鼠,可以收一些。”狐狸叫道,“用它們的皮做成衣服手套,便不怕火燒了。而且髒了只要扔火裡,很快就乾淨了。”
錢逸羣跟在後面,揀垃圾一般將這些小貓大小的老鼠扔進了魚簍。
狐狸神色輕鬆了許多,也不如剛纔那般畏縮。當然,主要是因爲這一波來的獸類並沒有彪那樣的猛獸。它緩步走向七寶樓,只覺得周圍的符兵越來越多,身上的黑鐵甲也漸漸被明亮的百鍊鋼鐵甲取代,可想而知那七寶樓必然是守衛的重中之重。
“咦,門鎖着?”
衆人走到七寶樓下,試着推了推門。那精雕細琢的木門紋絲不動,好像有人從裡面閂上了一樣。
“可以停一下了。”錢逸羣推門不得,轉身對衆人道,“據我所知,陰山一脈的人十分忌憚那些符兵。然而直到現在爲止,這些符兵都很友善,完全沒有攻擊我們的意圖。”
“不知道居行波一行人做了什麼,竟會引了符兵追殺。”狐狸撫須道。
錢逸羣微微搖頭:“到底是內訌還是符兵殺的,這個咱們難以明斷。但是居行波來這裡探路應該是真的,他到底做了什麼呢?”
“砸門。”符玉澤很肯定道。
“砸門?”
“對!”符玉澤負手而立。“依着道爺的性子,既然已經到了門口。門又不開,肯定用蠻力將它砸開呀。所有的鎖,不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麼?”
錢逸羣微微點頭:“沒禮貌的人的確有這個壞毛病。”
“道長,您怎麼看?”白沙很有禮貌地問道。
“我的確懷疑那幫江湖客叫門不成就動手砸門,結果被這裡的符兵解決了。”錢逸羣一指附近的符兵,“咦”了一聲,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符兵好像多了,貌似還在盯着咱們。”
衆人微微點頭。的確有這種跡象。
巡邏的符兵甚至放慢了腳步,好像等着錢逸羣他們做些什麼。
符兵之所以叫做符兵,正是因爲它們並非生物,只是因符而成,絕不會有自己的思維。
這有些類似戊土神兵符。不過從玄術深淺的角度來說,戊土神兵那樣傻大粗笨的石塊之於符兵,就像是算籌之於一臺擁有四核處理器的筆記本電腦。
技術含量相差太大。
戊土神兵符這樣水準的符術。以當世最高水準的張天師一年也才能製成一兩道。而現在,這裡起碼聚集了上百個符兵。
“如果這些符兵不是活物,那就是有人在操控它們。”錢逸羣道,“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郭真人料事如神,預設了這麼一段……呃。程序。咱們作爲後學晚輩,來到人家門口,動不動就砸門,那也不合適吧。”
“你是打算叫門?”狐狸橫了錢逸羣一眼,不屑道。“學傻了麼?郭璞是兵解成仙的,怎麼可能留在這裡。”
“試試唄。”錢逸羣走上前,輕握拳頭,叩了三叩,朗聲道:“晚輩厚道人,求見郭大真人。”
嘎嘰……
門真的開了。
狐狸痛苦地將臉別向一邊,心中暗道:忘了他天賦言靈,這種說什麼是什麼的天賦最討厭了!
四周的符兵再次活動起來,完全視衆人如無物。
門浮出一個身影,卻是個妙齡少女。這少女身穿長袖博帶,頭挽雙髻,服色素雅,看似丫鬟侍女之類的人物。她上前一躬身,道:“來者可是姑蘇錢公子?”
錢逸羣大吃一驚。
“主人走前曾說,姑蘇錢公子會以‘厚道人’之名來借遊仙書,奴婢故而等候在此。”那侍女讓開路,福身道:“錢道長請,諸位尊客請。”
錢逸羣這才擡頭看了一眼,正門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七寶樓”三個漢隸匾額。
無論是滿地野獸,還是那些面無表情的符兵,都不曾讓錢逸羣如此毛骨悚然。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仙術,而是自己恐怕進入了一個心魔陷阱。
鐵杖道人何老師是以推衍聞名,即便是他,在見到錢逸羣之前都無法推衍出這人的前世今生。哪怕見了面,未來的命數也讀不出來。歸根結底,錢逸羣本命星還有四百年纔會進入命格,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他就是一段錯誤代碼,既沒有意義,還會搞亂整個世界。
——郭璞是東晉時人,距今一千三百餘年,他是怎麼算到我會來借《遊仙書》的?或者說,他怎麼知道我會轉世在錢姓人家?
錢逸羣靜定觀心,聽着心中鐘聲連響,金光咒音不斷,再次睜開眼睛。
眼前景色一如適才,並沒有絲毫變化。
這應該不是幻境。
“這當然不是幻境,”那侍女笑道,“這位白公子有摩訶薩天眼,若是幻境,他一眼便看穿了。”她指着白沙說道。
白沙滿臉傾慕:“敢問姐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侍女輕笑道:“我算什麼姐姐?兩位白公子、符少爺,呵呵,還有這位白澤老爺,只叫我倚翠便是了。”
狐狸被叫破身份,雙耳一豎,警惕地看着這位倚翠。
錢逸羣掃量屋內,皆是明代裝飾,看不出一點魏晉古風。
倚翠笑道:“看得出諸位心中疑惑,這也是婢子不好,沒聽主人的話。主人說,知道得越多,別人越怕你,果然是至理名言。”
——若是考究說來,這婢女的口音也不對。
錢逸羣心中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