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陀佛——!”一聲佛號緩緩升起,聞之平和寧靜,香客們紛紛讓開一條路。
一個灰衣老僧緩步過來,身後跟着六名青年和尚,精氣神皆飽滿過盛,雙眼開闔間精芒閃動,讓人不敢直視。
灰衣老僧身形高瘦,一雙雪白的眉毛耷拉到眼角,又長又亮,宛如壽星一般,面目慈祥柔和,觀之可親。
他緩步來到楚離近前合什一禮,平靜的問道:“二位施主有禮了。”
楚離合什一禮,微笑道:“和尚可是轉輪寺弟子?”
“貧僧正是轉輪寺弟子。”老僧合什點頭道:“不知二位施主有何貴幹?”
楚離道:“那要對不住了,貴寺偷襲了咱們四宗,滅了敝分舵上下三十人,無一活口,身爲光明聖教法王,別無選擇,只能得罪了。”
“光明聖教?”老僧平靜的看着兩人,似乎有悲憫之色。
楚離笑了笑:“咱們聖教向來以悲憫爲懷,不像貴寺這般,嘴裡說着悲憫,下手卻比所有人都狠毒,和尚放心就是了,我不會下殺手,只廢了諸位的武功,就先從和尚身旁這幾分下手吧!”
他話音乍落,不等對面老僧身後的六個和尚開口,雙手接連甩動,頓時六道氣刀劃過。
“砰砰砰砰砰砰!”六個和尚同時飛出去,在空中瞪大眼睛,不甘心的死死瞪着楚離,重重落到院牆上,軟綿綿的滑下去,癱軟在牆根不能動彈。
他們皆捂着小腹丹田位置,氣若游絲。
楚離這六刀精準的射進他們丹田,直接碎了他們修爲,即使想重修也難之又難,氣刀的刀勁直接將經脈破壞,想修復不易。
楚離平靜的掃一眼這六人,目光從周圍香客們噤若寒蟬的臉龐掃過,最終落到老僧身上,微笑道:“和尚可有什麼想說的?”
“南無阿彌陀佛!”老僧雪白的眉毛輕動一下,宣一聲佛號嘆息道:“施主太過無理了,縱使敝寺有所得罪,施主何不直接找得罪施主之人,爲何要遷怒於其他無辜之人!”
楚離哈哈大笑道:“你這話該問咱們死去的分舵弟子,他們又有何辜,何時得罪了你們轉輪寺的至善和尚?”
“施主如此偏激,老衲只能得罪了!”老僧搖頭嘆息一聲,揚聲道:“護法何在!”
“在!”如雷的沉喝聲中,十個中年和尚身穿灰色勁裝僧衣飄飄落下,掠過衆香客頭頂圍在楚離身邊,身形優雅從容,速度奇快。
他們皆手執一根銅棍,棍比身高。
十人身形相似,相貌皆透着兇悍,不像出家之人,沒有一點兒出家之人的祥和,反而充滿了忿怒之態,宛如周身皆蘊着怒火。
周圍香客們沒有覺得奇異,這是大明王忿怒態,是爲了降妖伏魔而成。
“拿下此人!”老僧伸手朝楚離一指。
“是!”十人斷喝一聲,身形疾轉,揮動銅棍宛如一個輪轂轉動。
楚離待他們銅棍一擡起便驀然不見,接着雙手疾甩,十柄氣刀無一不中,這般近距離之下,幾乎沒人能閃避光明刀,這十人雖是天外天高手卻不算頂尖。
即使如此,一個小小的濟仁寺中有十個天外天高手已經是罕見,如同光明聖教落秋城分舵的情形差不多。
“砰砰砰砰……”十個勁裝僧人飛起來,手上的銅棍紛紛落到地上,發出嗆啷響聲,他們捂着丹田位置,臉色陰沉的瞪着他。
楚離看他們毫不在意自己的武功被廢,心志堅定如此,訝然看向老僧,搖頭道:“看來你們轉輪寺果然不凡,竟然有如此護法。”
“趙施主。”老僧銀亮的長眉跳動了兩下,仍舊平靜的看着他:“陰陽輪轉,有無相生,虛實相化,趙法王當知得意不可久。”
楚離點點頭道:“和尚所說有理,這次算是跟你們轉輪寺打個招呼,我趙大河行事一向如此,殺了咱們三十個人,你們轉輪寺就會損失六十個甚至九十個,這便是我的行事之風!”
他說罷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一間大殿內,光明刀射出,不等坐在蒲團上的僧人們動作,飛刀已經臨體,一一廢掉他們修爲。
隨後他再次閃現在幾間屋子,不管修爲強弱,一律廢去。
眨眼之間,偌大的濟仁寺已經被他廢得乾乾淨淨,而眼前這個白眉僧人卻是不會武功的,廢無可廢。
“如何?”楚離微笑看着他:“和尚可有什麼想說的?”
“貧僧只能奉勸趙施主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僧嘆息道:“否則怕是性命不久矣。”
“哈哈……”楚離大笑兩聲:“命不久矣?好大的口氣,倒要看看你們轉輪寺的本事,告辭!”
他說罷扭頭便走,直接出了濟仁寺。
衆香客目送着他們離開,都一臉驚奇與憐憫,這般狂妄的傢伙根本不可能活得太久,轉輪寺一定會殺了他,再厲害也不可能逃得過轉輪寺的追殺。
史宗古跟着楚離出了濟仁寺,走在大街上,皺眉問道:“法王,爲何不直接殺了他們替分舵弟子報仇!”
他語氣剛硬,很是惱怒。
分舵三十弟子無一活命,雞犬不留,如此歹毒簡直忍無可忍,他恨不得把濟仁寺的和尚殺得乾乾淨淨,即使他們有四十多個人,卻只有十個天外天高手,全殺了都不解恨。
楚離掃一眼他,搖搖頭道:“昨天我已經殺了三十個天外天高手,只讓至善和尚逃掉性命,剩下的不必再殺,只要廢掉武功,削弱他們實力即可。”
“法王你不是說要數倍報復嗎?”
“報復也要分多種,直接殺他們與廢掉他們武功,後果不同。”楚離搖頭道:“爲了大局着想,還是廢掉武功最好,不必都殺光。”
他對前來殺自己的人絕不手軟,主動上門的一定殺絕,但自己親自上門去殺的卻不會這般辣手,廢掉武功即可,消去威脅不再理會。
“沒想到法王還有如此仁心!”史宗古哼一聲。
楚離斜睨他一眼。
史宗古一凜,渾身汗毛豎起,纔想起他的手段,確實狠辣無比,還僅是一個舵主的時候就敢殺壇主,忙輕咳一聲轉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楚離哼道:“接着下一家,海滄山的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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