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炎這些話,顏以誠自愧不如,他自問沒有左炎那樣寬廣的胸懷,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能像左炎這樣釋然,也許他和以希就不會搞成這樣,至少,他仍然能夠在以希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她還會親切的喚他哥哥,還會將他當作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親人,可是現在,他們之間除了傷痛,還是傷痛。
所有的感情都被他親手毀滅,像破碎的玻璃,永遠,都不可能再拼湊完整。
顏以誠垂下眼眸,脣邊勾起淒涼的淺笑,沉默幾秒,他鄭重其事的對左炎說:“既然如此,那以希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比冷亦寒更能善待她,給她幸福!”
左炎並沒有領情,他淡淡一笑,深沉的說:“你不是她,無權決定她的去處,她要跟着我,還是跟着冷亦寒,由她決定,等她醒了,我會讓她自己選擇。”
“你到底是偉大還是懦弱?”顏以誠急了,氣惱的低喝,“你明明知道冷亦寒什麼都不能給她,爲什麼不能主動一點將她留在身邊?她經歷了這麼多傷痛,現在只想要一個溫暖可靠的港灣,你既然愛她,就應該保護她,不要再讓她受傷害。”
“看來你還是不懂。”左炎失望的搖頭,“她的人生不是被別人來安排的,她自己有選擇的權力。”
“她還小,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選”顏以誠的話剛吼出來,自己就怔住了,如果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選,真的沒有主見,那她從一開始就不會堅持選擇冷亦寒,她會選擇對她更好的他,或者左炎,可她沒有,她依然堅持愛着冷亦寒,這說明,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咚咚咚!”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阿虎焦急的喊道,“誠少,冷亦寒馬上就要來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顏以誠深深的看了以希一眼,沉重的說:“以希,對不起,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希望能看到你幸福”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阿虎等十幾個保鏢護着顏以誠從後門離開,開車去坪場,顧之天和葉權在前門等冷亦寒,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人,葉權焦急萬分,惶恐不安的問:“冷亦寒不會是去後門堵以誠了吧?”
顧之天凝着眉,低沉的說:“有可能”
“顧總,那我們趕緊過去吧。”葉權扶着冷亦寒,剛準備去後門,前面就傳來了警迪聲,很快,幾輛警車開過來,一批高級警官下車,快步走來,爲首的那位出示警員證,禮貌的說,“顧總,我是夢城警察總部高級督察樑浩,這是我的警員證,這張是我們的搜查證,我們懷疑顧以誠與一件僱兇傷人案,一件故意殺人案,還有一家綁架案有關,想請他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請問他現在人在哪裡?”
“什麼故意殺人案,什麼綁架案?你們說得也太誇張了吧?”葉權氣惱的喝道,他覺得,顏以誠開車撞燕七頂多只能算故意傷人,燕七又沒死,怎麼能算殺人?他囚藍熙,又沒問家屬要贖金,更沒有虐待藍熙,怎麼能算綁架?
“顏以誠企圖開車撞死燕七,燕七沒死是他命大,但顏以誠動機不純,行爲惡劣,這就是故意殺人案;而且,當時他還綁架了一位婦人,婦人不從,他的手下還動手打了那婦人,這不是綁架又是什麼?”警官不客氣的反駁。
“你”
“這些事,稍後會有律師跟你們談。”顧之天打斷葉權的話,淡淡的說,“你們不是要搜查嗎?請便。”
顧之天讓開道路,葉權扶他坐下,保鏢們也不再擋着他們,警察帶着人開始搜查,這時,顧之天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阿虎焦急的說:“顧總,誠少被冷亦寒攔住了。”
顧之天臉色大變,向葉權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往後門走去。
那些警察就當沒看見,冷亦寒早就跟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象徵的在一樓搜查一下,不要吵到二樓的人,抓顏以誠的事交給他
後院的坪場,冷亦寒帶着大批保鏢將顏以誠的專機團團圍住,還有幾個保鏢甚至上到專機上,扣住了駕駛員,冷亦寒和顏以誠都拿着槍互相指着對方,誰也不相讓。
“顏以誠,你做了這麼多壞事,現在想跑?沒那麼容易。”冷亦寒陰森森的冷笑,將槍口抵在顏以誠的眉心。
“我做的壞事再多,也沒你多。”顏以誠嘲諷的冷笑,槍口往前,更緊的抵在冷亦寒胸膛,“你說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子彈快呢?如果我們倆同時死了,以希會爲誰掉眼淚?”
“我們不會同時死,因爲死的人,只有你一個!”
冷亦寒危險的眯着眼,突然像影子般閃開,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顏以誠握槍的手腕,顏以誠眉頭一獰,用手肘撞他的胸膛,企圖將槍奪回來,兩人過了十幾招,都沒有分出你我,在關鍵時刻,冷亦寒握槍的手突然在他後腦狠狠砸了一下,“砰”的一聲,鮮血四濺,顏以誠踉蹌的前向栽倒,差點摔倒在地上,但他還是頑強的撐住,單膝跪在地上,下意識的捂着鮮血噴涌的後腦,咬牙切齒的瞪着冷亦寒。
“不錯,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你的身手進步了很多,可惜,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冷亦寒盛氣凜然的站在他面前,用槍指着他的額頭,“顏以誠,我給過你太多次機會,可惜你不懂得珍惜,這一次,我不會再仁慈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在這裡廢話。”顏以誠恨之入骨的瞪着他,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只要你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冷亦寒拿出一隻手銬,準備銬住顏以誠的手,就在這時,顧之天和葉權氣喘吁吁的跑來,隔着遠遠的,激動的大喊,“亦寒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