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管家推開書房門後,恭敬地說道,“老爺!孫先生來了!”
一箇中年男人走進了書房,坐在了早已安排好的位子上。而來的這個中年男人正是孫澤明。
坐在孫澤明對面的轉椅上的人卻是顏豐愷。
孫澤明笑着問候顏豐愷,“顏叔!最近氣色不錯啊!”
“是啊!沒什麼事情可做,也就有點發福了!不行了!老啦!”
顏豐愷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是一種帶有花紋的白瓷杯,杯中的茶水還飄着熱氣!
孫澤明端起茶杯,才注意到杯子上的花紋居然是鬱金香,還是黑色鬱金香。孫澤明冷笑了一下後,喝了一口茶。
“怎麼樣?這些花茶還合口吧?”
“還可以!入嘴後還有一絲花的香味!值得回味?”孫澤明笑了笑。
“是啊!值得回味啊!今天我找你來,也不是爲了其他事情?只是我們叔侄兩人許久沒有談心了!”
雖然顏豐愷只是淡淡的說出這幾句話,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孫澤明還是看得出來的。來這裡不單單只是爲了談心,恐怕還有其他的事情,一些孫澤明都不想提起的事情!
“顏叔?你有什麼話就直了說吧!”
見孫澤明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顏豐愷苦笑道,“不是爲了其他人,是爲了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現在是否還是以前的那個你,僅此而已!”
孫澤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忽然嘆了嘆氣,“你覺得呢?顏叔?”
“我現在老了,不和你們一樣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管了,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切隨緣吧?”
“一切隨緣?呵呵!顏叔!您這一句話也太概括了吧?”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呢?”顏豐愷鄭重的問道。
“我的路我自己主宰,什麼隨緣?我走到現在,能說什麼呢?看着過去的現在的都變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爭取什麼?顏叔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們擔心的?”
孫澤明一臉悲涼,或是從他身上傳出了淒涼的氣息。那一刻的孫澤明就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了。即使他坐在顏豐愷近在咫尺的地方,都無法看明白。
“澤明啊?我知道對於過去的事情,你一直耿耿於懷。當初的那件事情,其實本可以避免的?只不過……”
“只不過它還是發生了!呵呵!”
孫澤明突然間的冷笑讓他變得更加冰冷,眼睛中沒有靈性,“當初沒我們在選擇道路上產生了分歧,爲此鬧的很不愉快!不管他歐建慶,還是孫哲明,或是吳德強,都站在了我對面?我當時只是想證明我的想法。只是很可惜,他們沒有同意。”
顏豐愷沒有說話只是充當一名聽衆,傾聽孫澤明的嘮叨。
“對於歐建慶的死我是要負責人,不管怎麼說他是在我們
奮鬥,而在所有的朋友中,也只有他纔是我真正的朋友和對手。不管我們的選擇的路是怎樣的?他都沒有阻止,而是看着事情的發生!我現在開始佩服他那種力挽狂瀾的魄力了,那時候柳家垮了臺,資金上出現了巨大的空洞。他依然撐了過去!”
孫澤明頓了頓,雙手交叉,“我們本是爲相同理想奮鬥的人,可是我還是成爲了反面的教材。自作聰明,剛愎自用。所以我選擇退出!而後來,我在收到歐建慶去世的消息後,我改變了主意,既然他是正面的支柱,那我要成爲他影子背後的支撐。所以我又回來了!”
顏豐愷恍然大悟,因爲此時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爲何一部分老頑固突然不反對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定是孫澤明說服了那些傢伙。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會有誰有這樣的能耐?
孫澤明雖然是孫哲明他們幾個之中最小的,但他本身的綜合能力和歐建慶相比,卻在伯仲之間。孫儒川當時最希望他能接替自己的位子,可是後來孫澤明卻越走越偏,孫儒川也很無奈的放棄了他。
因爲年輕,不夠穩重,嫉妒心悠然而生。公司內部第一次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也因此導致了公司差點分裂。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在看似平靜的動盪中結束了。
只有當時的內部人員知道真正內幕,在那次真正的大換血中,許多不統一的人都被強行踢了出去,只留下了擁有共同理想的人。
顏豐愷每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內心都會被煎熬一次。那一次他手底下的人居然反對,反對他們的想法。顏豐愷和周政都清楚那時候的處境,所以他選擇支持歐建慶。
孫澤明到了後來看到結果後,也明白了自己的錯誤。那時候他的人生價值觀徹底崩潰了,開始否定自己,否定自己一切。
孫澤明揉了揉額頭,現在的他,早就不再是過去的他了。
“顏叔!你們當初做得對!要是你們不那樣做?現在的東方集團恐怕早就沒有了?”
“呵呵!你難道就不覺的奇怪嗎?你難道就不知道你父親的良苦用心嗎?”
顏豐愷的話讓孫澤明怔住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顏豐愷。
“澤明啊!是你自己的聰明害了你自己?”
“我?”
“你爸當初本打算把東方集團的未來交給你!哎!我當時也覺得是可行的?只要你和建慶一起努力,早晚會創造出屬於你們的時代?”
孫澤明莫名了起來,他不知道顏豐愷爲什要對他說這樣的話?難道自己當初真的猜錯了!不但但未來的發展,甚至是自己父親,都猜錯了。
“你好好想想當時的情況?張江被安排到了廣州,哲明和德強,都在處理區域事務。只有你在覈心!”顏豐愷無奈的嘆了嘆氣。
孫澤明沒有反駁,這些事情他到後來都明白了過來,只是
一切都晚了。孫澤明其實都在後悔,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過,要不是因爲發生這種事情,孫儒川也不會狠心大換血,也不會因禍得福,孫澤明淡淡的笑了笑。
“顏叔啊!你貌似是話中有話啊?”
顏豐愷眯着眼睛,會意的點了點頭,“我希望一直做個奸雄?這種事情貌似不太容易?”
“我看這奸雄就不必了,現在我是沒有機會了!因爲我的想法已經跟不上他們年輕人了?”
孫澤明委婉的拒絕了顏豐愷的提議,不過卻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不過是在實驗孫澤明。孫澤明又不是傻子,他也明白。
“這些年輕人可沒有想象中簡單?這時代已經不屬於我們這幫人了?我們那種冒險精神,已經被更加穩重的思想所取代了了?”
孫澤明說這些話的目的很簡單,他再向顏豐愷示意自己的誠心。因爲孫澤明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顏豐愷自己也不是白癡,既然孫澤明絕對當做背後的支撐,那他也可以放心告訴孫哲明他們沒有任何問題了。
“顏叔?我是沒有問題?只是我怕的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正德啊?”
“宋正德?”
“過去的事情,可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我怕最後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這話是什意思?難道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俗話說人心隔肚皮!何況那些所謂的人,又不是普通人!”
顏豐愷此時有種不好的感覺,因爲他對這些後輩的私生活,毫不關心。若是因爲私生活而牽扯到後來的事情,那真是不可想象了!他自己回想着,眼中露出的堅定眼神,也道出了他的所想。
“果然啊?是嚴家吧?”
孫澤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次能否打開這個心結!也有靠那個人自己了!我幫不上任何忙?”
“你說的沒錯啊?要是真是舒陽的事情?那真是不太好辦了?”
顏豐愷皺了皺眉,臉上皺紋反覆在此刻增加了許多,作爲東方集團的老元老,他必須小心的護衛着這艘巨輪。可是他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後一輩爛攤子也不少。他自己在心暗自苦笑道,都是年輕惹的禍啊!
“顏叔?我會遵守過去我們之間的協議!今天您老多少有點不地道啊?”
“哈哈!是啊!我這個人就是這個老毛病?真是對不住啊!不過,,,不過我想你也該明白!東方集團始終是你們孫家的!法律上的繼承可是有你的份額!這些東西應該可以了吧?”
“呵呵!這個不用您老說沒我也明白!但是這個月的企業交流峰會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看着孫澤明似笑非笑,顏豐愷算是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了?年輕果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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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