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領罰。琉璃立刻表示同意。
太后娘娘也同樣認真的點一下頭,慢慢的說:“去請關將軍和關將軍的夫人進來,就說哀家久候了,然後你領罰去找個樹蔭下罰站一盞茶的功夫再進來伺候。讓玉潤那丫頭進來替你伺候哀家和來的客人。”
“是。”琉璃立刻點頭,再衝冼紫芫和玄易施了施禮,轉身出去。
一會,玉潤領了關宇鵬和冼紫璦走了進來,冼紫璦臉上泛着潮紅,額上有層細細的汗,輕咬嘴脣,努力保持着優雅的勢態。二人一同跪下行禮,玄易繼續吃他的葡萄,冼紫芫則靜靜站在太后娘娘的身側。
“起吧。”太后娘娘嘆了口氣,“琉璃這丫頭,這還不到忘事的年紀,竟然就把你們二人在外面候着的事給忘掉了,若不是她去請心儀公主過來,你們還不曉得要站到什麼時候。玉潤,琉璃那丫頭呢?”
玉潤立刻輕聲回答:“琉璃在外面受罰,告訴奴婢,太后娘娘和心儀公主責罰她在院中站上一盞茶的功夫纔可進來伺候您。”
太后娘娘輕輕哼了一聲,“這奴才到還知道自己錯了。”
“請太后娘娘不要生那奴才的氣。”冼紫璦立刻輕聲乖巧的說,“紫璦隨夫君過來的時候,那位奴婢有和我們二人講過,太后娘娘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請我們夫妻二人候着,到也怨不得她。”
“那你的意思是說,要怨哀家嘍。”太后娘娘面色一沉,不悅的說。
冼紫璦面色一驚,不由自主擡頭看了冼紫芫一眼,又快速的低下了頭,心中怨恨冼紫芫,肯定是她不知道在太后娘娘面前說了些什麼,哄得太后娘娘信以爲真,這樣不肯答理他們夫妻二人。
“紫璦不敢。”雖然心中有怨意,冼紫璦卻顫聲說。
“太后娘娘,您不要生氣。”關宇鵬一旁立刻說,“紫璦她心性單純,怕因我們夫妻二人害得那位奴婢受罰,外面此時正是熱的時候,太后娘娘還是饒了那位奴婢吧。”
太后娘娘點了點頭,平淡的說:“犯了錯就要受罰,哀家不會錯罰一人,也不會放着好的不加以獎賞,在哀家身邊做事,尤其是要謹慎小心,一個字說錯了,一個舉止不注意,不曉得傳出些什麼不妥當的言詞。你們二人進到哀家的院落,因爲一個奴婢的疏忽害你們二人在外面等了多時,正如關將軍所言,此時正是日頭最烈之時,這要是傳到你母親耳朵裡,她豈不又要來宮中找哀家理論?”
關宇鵬立刻陪笑說:“哪裡會如此。”
“哪裡會如此?”太后娘娘輕輕重複了一遍,微帶嗔意的說,“你到底年輕些,又一直在邊關,不曉得這京城發生的事情,爲了你和冼紫璦的婚事,你母親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找到哀家這裡,說來說去就是一個意思,不滿意當年皇上的媒約。哀家一再的勸她,皇上不會看走眼,她卻始終耿耿於懷。”
“母親很喜歡紫璦。”關宇鵬也曉得母親私下裡其實並不滿意冼紫璦,但沒想到母親會將此事也弄到太后娘娘跟前,心中不由的有些埋怨母親多事。
“喜歡她?”太后娘娘輕輕哼了一聲,繼續說,“喜歡她會讓你在還沒有娶她的時候就娶了別的女人嗎?而且還有一位妾室懷了身孕。好歹不論好或者壞,冼紫璦也是皇上親自爲你定下的親事,就算你們關家看着不順眼,也好歹等冼紫璦進了門,過些日子再娶也成。”
關宇鵬心中一緊,半晌不敢言語。
“回去告訴你的母親,哀家知她心中不暢快,所以就給玄易同樣選了一個冼家的女兒家,但玄王府是王府,不能隨便娶一個尋常家庭的女兒,所以哀家冊封冼紫芫爲心儀公主,讓她嫁給玄易,你們關家和玄家一向關係不錯,而且哀家也知你母親一向喜歡與玄王府較勁。”太后娘娘慢慢吞吞的說,“她聽了這個消息是不是心裡會舒坦些?不論玄王府是不是一直受皇家恩寵,如今你們兩家娶了同一家人家的女兒,也算是扯平了。”
關宇鵬有些尷尬,垂頭聽着。
“太后娘娘,婆母她並無這些想法。”冼紫璦看了看關宇鵬,太后娘娘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錯,但她卻柔柔的偏坦說,“其實,婆母還曾想要將紫璦的妹妹說於府上的二公子。紫璦的妹妹曾經私下和紫璦講過,小叔子對她頗有好感,問過紫璦的意見。但太后娘娘早一步將紫璦的妹妹冊封爲心儀公主,並親自爲她賜婚,婆婆很是遺憾。就算是心儀公主之前與夫君的弟弟沒有緣分,婆母也曾特意想將夫君的一位部下說於紫璦的妹妹。”
太后娘娘面帶微笑靜靜聽冼紫璦說着,點點頭,和緩的說:“哀家之前到不知道心儀公主曾經如此,玄易呀,你是不是心存芥蒂?”
玄易吃下一個葡萄,慢慢吞吞的說:“太后娘娘親自賜婚,哪裡能如此沒有眼光。不過,在下到是知道關宇程那小子一向對心儀公主頗有好感,可惜關家已經有了一位冼紫璦,估計不想再多加一位。”
太后娘娘滿意的一笑說:“說的也是,哪裡能一家女兒全嫁給一家。紫芫呀,以後你奉旨嫁給玄易,可要像你姐姐學習,時時維護着夫家,不論對或者錯,謹記夫爲天。不過,以紫芫這性格,只怕學不來。”
冼紫璦不笨,自然聽得出來太后娘娘言語間對她和關家頗是不喜,沉了沉心,快速掃了一眼一直沒敢正眼去看的玄易,他卻並沒有看她,正看着太后娘娘和冼紫芫有說有笑。
她再看向冼紫芫,正巧冼紫芫也看向她,二人目光相碰,冼紫璦立刻將目光垂下,彷彿面前並不是她的親妹妹冼紫芫而只是一位心儀公主,二人從未相交過。腦海中卻是一身優雅打扮的冼紫芫依然安靜的看着她,目光中似有憐憫又似有問詢,讓她莫名的起了煩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