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立刻笑着說:“太后娘娘,您可快別提鸚鵡了,這鸚鵡可憐着呢,昨晚玄公子讓他的護衛送來一隻漂亮的母鸚鵡,卻是極潑辣的一隻鸚鵡,這還沒和這隻公鸚鵡關在一處籠子裡,就險險隔着籠子叨傷了公鸚鵡,正在那委屈着呢,早上飲水吃食的時候都安靜的很。”
冼紫芫這才發現那個空着的鸚鵡籠子裡住着一隻漂亮的母鸚鵡,很是高傲的站在裡面,雖然是一隻小鳥,卻帶着股子潑辣狠毒的氣息,而之前那隻鸚鵡卻失了矜持和優雅的躲在自己籠子的一角,可憐兮兮的垂着頭。
昨天一夜風雨,她還真沒聽到鸚鵡們爭吵的聲音。
“喲,有這麼厲害的母鸚鵡嗎?”太后娘娘由一位奴婢扶着從裡面走了出來,是那日的玉潤,“讓哀家仔細瞧瞧。”
冼紫芫正好站在鸚鵡籠子的前方,溫和平靜的施了一禮,語氣恭敬的說:“紫芫見過太后娘娘。”
她沒有自稱心儀公主,似乎是在婉轉的告之太后娘娘,她知道她的身份。語氣雖然恭敬卻透着幾分疏離,遠遠的好像一股輕輕撲面的微風,不寒冷不狂猛,卻也能感覺的到。
太后娘娘心中略停了一下情緒,這丫頭是在告訴自己,她不願意順從於玄易也不願意順從於太后娘娘,她不願意做一枚棋子,她只能做她自己能夠做的事,她到是聰明的很。太后娘娘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冼紫芫,她雖然和自己在講話,卻微垂着頭,看着腳下。
她在婉轉的告訴自己。她不愛玄易,所以不會親近和討好玄易,她是一介尋常百姓,唯一值錢的只是她的性命,若太后娘娘一定要取她性命,她也只能認倒黴。
這種丫頭纔是最難纏的,她知道自己的佈局,卻不肯正面衝突或者配合。
“昨晚睡的好嗎?”太后娘娘並不理會冼紫芫的拒絕,而是轉開話題,溫和慈祥的問,“昨晚哀家累了,就早早歇息,琉璃今早去看你的時候你還睡着,哀家就沒讓她打擾你。”
“謝謝太后娘娘關心,紫芫睡的很好。”冼紫芫聲音平和的說。
“嗯。睡的好就好。”太后娘娘心不在焉的說,逗弄着兩隻鸚鵡,那隻母鸚鵡卻是極潑辣的,竟然在籠子裡撲騰着翅膀想要撲向太后娘娘,嚇得一旁的玉潤一聲輕輕驚呼,急忙用手中的扇子擋在籠子前,聽到太后娘娘也一聲驚呼的說,“哎喲,這隻母鸚鵡真是夠潑辣的。”
那隻公鸚鵡立刻尖細的聲音說:“剁了,煮嘍!”
冼紫芫也被那隻潑辣的母鸚鵡嚇了一跳,沒想到它竟然連人也敢攻擊,但聽公鸚鵡此時突然用一種激動的,像小太監一般尖細的聲音着急的喊出上面四個字的時候,卻有些同情的看向鸚鵡,慢慢的說:“你怎麼這樣,這可是你的一生伴侶呀。”
心中卻輕輕嘆息一聲:可憐的鸚鵡,若是它不出聲,也許太后娘娘就責罰了那隻母鸚鵡,可惜它着急出聲,太后娘娘偏偏不會責罰那隻母鸚鵡。
公鸚鵡立刻仰頭向天,悲憤的語氣說:“玄易,你個混蛋!”
冼紫芫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立刻向身後看去,果然,在太后娘娘宮院的門口,一身銀色衣飾的玄易正很是開心的看着公鸚鵡,用手指了指那隻潑辣的母鸚鵡給公鸚鵡看,他似乎說了句什麼,冼紫芫沒有聽到,不過,冼紫芫保證那絕對不是一句好話而且公鸚鵡一定聽到了。
但是,一想到公鸚鵡剛纔的語氣、神態和話語,冼紫芫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天,一隻鸚鵡,該有多麼的古怪精靈纔會這樣講得出人情世事?
“玄易來了。”太后娘娘笑了笑,“你哪裡弄來的這樣潑辣的鸚鵡?”
“滿京城淘來的。”玄易走到鸚鵡籠子前,看着籠子裡頹敗的公鸚鵡和張揚的母鸚鵡,笑着說,“可真是費了我一番努力纔得到,太后娘娘瞧着可喜歡?是不是很是般配這隻聰明的公鸚鵡?”
太后娘娘強忍着笑說:“你是嫌哀家這裡太清靜了是不是?”
“是啊,再過幾日我們玄王府就要迎娶心儀公主,好不容易有個得了你喜歡的公主又要離開,您不得又要寂寞一些日子?”玄易笑嘻嘻的說,瞟了一眼一旁冼紫芫,繼續說,“今天我過來是要帶心儀公主去見見我的母親。”
太后娘娘笑了笑說:“到是你母親更喜歡些。”
玄易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說:“太后娘娘,您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竟然還沒看出其中的端倪嗎?”
太后娘娘一怔,眨了眨眼睛,“什麼端倪?”
“您瞧,玄王府有規矩,只能娶一位妻子,不能納妾,而且一向是要那種和我母親一般聰明高貴的女子。”玄易笑嘻嘻的說,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看不出絲毫調笑的味道,“偏我就一眼看上了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你說像冼紫芫這樣尋常的女子,要是沒有個特殊的原因,如何能夠進入玄王府?”
太后娘娘錯愕的看向冼紫芫,卻發現冼紫芫也是呆呆的表情看着玄易,不曉得他究竟在講些什麼。
玄易卻站到冼紫芫身邊,很是親密的一攬冼紫芫的肩膀,他比她高,然後正好可以輕鬆的攬她在懷,冼紫芫剛要動,卻覺得身子一僵,完全動彈不得,心中暗自罵了一句:玄易,你個混蛋!
“別和鸚鵡學舌!”玄易的聲音清晰的落入她耳朵裡,似乎他知道她心裡在講什麼,冼紫芫唉嘆一聲,這一聲一定是隻講給她聽的。
玄易在搞什麼鬼呀?!
“你是說,你一直喜歡着冼紫芫,但你的母親不同意,所以你就有意引着哀家爲你提親?”太后娘娘簡直是一頭的霧水,她可真是一點也沒看出玄易有這種意思,玄易會看上冼紫芫這樣的女子?不懂得討好他的女人?
若是說換了冼紫璦,太后娘娘到是會相信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