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立刻吩咐其他的奴才去準備飯菜,這兒雖然一直沒有人居住,卻一直打理的極好,剛纔她陪着冼紫芫閒逛的時候看到在後面廚房處還開出一塊空地種了些蔬菜和瓜果,長得都不錯,所以準備一些簡單的菜餚不是很困難。
“不必太麻煩,你們初到此地,一切肯定不湊手。晉護衛,快馬出去買些酒菜回來。”玄易擺了擺手,“心儀公主,喜歡吃什麼?”
冼紫芫看一了眼玄易,微微一笑,溫柔和氣的說:“玄公子吃什麼,紫芫就吃什麼。”
玄易差點笑出聲來,但忍了,這丫頭是存心故意的,從送酒給他開始,一切就是存心而爲,不過,他到是有心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如何繼續下去。
晉護衛知道玄易不會說需要他去買些什麼吃的,瞟了琉璃一眼,琉璃立刻微笑着說:“玄公子,您先和心儀公主說會話,奴婢去後面看看,正如玄公子所說,心儀公主初來此處,一切都沒理清楚,奴婢去後面看着些,後面到有些新鮮的蔬菜,但還是奴婢看着做安心些。”
玄易知道晉護衛肯定會找琉璃打聽冼紫芫喜歡吃什麼,點頭表示同意示意晉護衛一起離開,“到也是,守在這裡的奴才你們不瞭解,看着些安心。”
晉護衛和琉璃一起離開,其他的奴才只遠遠站着不敢靠近,守在這裡的奴才不瞭解這位新來的心儀公主究竟爲何而來,爲人如何,自然是小心謹慎的伺候着,太后娘娘宮裡帶出來的奴才雖然和冼紫芫同在太后娘娘宮中呆了些日子卻因着冼紫芫的公主身份而恭敬伺候。
“他們到守規矩。”玄易看了一眼遠處的奴才。
冼紫芫掃了一眼那些奴才,溫和的說:“是啊,都是太后娘娘囑咐琉璃姑娘挑選,紫芫感激的很。”
玄易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冼紫芫,淡淡的說:“此處無有外人——”
冼紫芫突然微微一笑,看着那些站在遠處的奴才,略微提高些聲音,“你們過來些,不用全部過來,就你們兩個,你們是打太后娘娘宮裡隨着琉璃姑娘一起過來的吧?琉璃姑娘雖然是太后娘娘親自調教,卻到底是個女子,又是初來,你們二人卻是男子,去後面幫着些琉璃姑娘,對了,你們看看這裡的奴才那些是你們看着順眼的,讓他們陪着你們過去看看。”
兩個奴才彼此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沒事,玄公子是紫芫未來的夫君,就算是不說這,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玄公子也不會對紫芫粗魯。”冼紫芫溫和的說,“到是琉璃姑娘,初來乍到的,萬一被這兒的哄騙,紫芫吃了還好,玄公子這邊豈不是紫芫的不是。”
“是。”兩個奴才再彼此看一眼,答應一聲,離開,腳步還是略有些遲疑,似乎巴望着冼紫芫再喚他們回來遠遠伺候着。
玄易看着兩個奴才的背影漸漸遠去,微微一笑說:“到是我疏忽了,他們是太后娘娘特意安排的人?”
冼紫芫眉頭輕輕一皺,緩緩的說:“這要問琉璃,這一次太后娘娘讓我和琉璃一起離開皇宮,琉璃是太后娘娘指明伺候我的奴婢,這樣放在面上的奴婢不會上來就暗中防着我,更何況她還是晉護衛的堂姐,有這層關係,她自然會想着辦法替紫芫打點。但,這些琉璃挑選的奴才,在太后娘娘宮院的時候,紫芫並沒有見他們與琉璃如何相熟,想來一定是太后娘娘授意的。”
玄易點點頭,輕聲說:“看他們二人背影,不像是會武功的人,應該是對太后娘娘比較忠心些。”
冼紫芫猶豫一下,輕聲說:“紫芫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二人,開始注意他們是他們總是遠遠的站着伺候,紫芫不叫他們他們絕對不會挨近半步,但紫芫無意中發現,若紫芫和其他人交談的時候,他們二人會嘴脣微動,似乎在自言自語,然後紫芫發現,他們二人是在重複紫芫和與紫芫交談的人所講的話,他們應該懂得脣語。”
玄易一挑眉,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冼紫芫一眼,很是意外。
冼紫芫面上一紅,輕聲說:“紫芫只是猜測,因爲打小紫芫沒有玩伴,除了哥哥偶爾陪着紫芫玩耍,有時候實在沒有人理會紫芫的時候,紫芫會遠遠看着別人聊天,有時候會猜測他們在講什麼,於是不知不覺中發現了只要根據對方說話時嘴脣的形狀自己嘗試同樣的發音,大半會知道對方在講什麼,所以紫芫纔會這樣猜測。”
玄易微微一笑說:“難怪我見你剛纔和我講話有些奇怪,原來是擔心不妥的話落在太后娘娘耳中,難怪太后娘娘選擇了你,雖然她不一定特別瞭解你,但她確實有眼光,你確實是個表面看來尋常但實際內秀的丫頭。”
冼紫芫苦笑一下,淡淡的說:“有時候寂寞和無助會讓人變得敏感而內心豐富,因爲有些東西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可以習慣成自然、熟能生巧。”
玄易沒有說話,在冼紫芫眼中看到一絲無法掩飾的惆悵和哀傷,那裡面有一種秋的味道,冷泠的,淡淡的,疏離着,寂寞着。
“來,我們先喝酒。”玄易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打開放在石桌上的木盒取出裡面的酒,倒在石桌上的杯子中,酒香立刻撲鼻,“就拿這茶杯代替酒杯吧,此時尚且無菜,就拿這夏日陽光,樹間清風,院中涼意做菜,如何?”
冼紫芫微微一笑,說:“提議甚好!”說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再嫣然一笑,“紫芫喜歡一飲而盡。”
“爲何?”玄易微微一笑,語氣不知不覺溫和起來。
此時,陽光正好靜靜落在冼紫芫的發端,她的頭髮真的極好,烏黑亮澤,引人想要伸手去觸碰,偏偏簡單的挽在頭上,有一些髮絲隨意的散落出來垂在面頰兩側,說不出的嫵媚動人,乖巧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