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突然微笑着說:“你剛剛不是想要知道我會不會娶你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會娶你,而且很快。
琉璃送了醒酒的湯水,正好聽到玄易這句話,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很替冼紫芫開心,只要玄易肯娶冼紫芫,最起碼正如冼紫芫所說,冼紫芫的性命至少無憂,至於以後,二人慢慢相處,說不定會是一場美滿姻緣。
也許,琉璃放下醒酒的湯水,輕手輕腳的轉身離開,心中想,冼紫芫可能不是玄公子最最喜歡的,但也不算壞,性情溫和,聰明內斂,挺好。
冼紫芫卻突然不再說話,只是自己去倒酒。
“時間足夠,我們可以慢慢喝。”玄易溫和的說,準備出手去阻攔,“你明知道這酒是特意泡製的,何必硬要去喝,這酒後勁極大,你酒醒時會很不舒服。好了,我們先吃些菜。”
冼紫芫到沒有再任性,自己喝了口茶水,慢慢的嚥下,茶水是琉璃親手所泡,味道略微重一些,大概是想要她解酒,嚥下,胃裡舒服了些,然後並不看玄易,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原來,你更想知道的是我知道的秘密,其實,沒什麼秘密了,我只是聽得多了些。”
玄易依然笑着很是溫和的說:“不過,當玄王府的王妃,做我玄易的妻子也許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你要面對的事情遠比你想的要多。”
冼紫芫輕聲說:“我有些累,你慢慢喝。”
說着,冼紫芫安靜的趴在桌上,不再說話,氣息也似乎穩定下來。
玄易輕輕搖頭笑了笑,這丫頭其實真是嬌憨的很,衝還未完全走遠的琉璃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扶冼紫芫回去休息,“帶她去休息,記得讓她多喝一些醒酒湯,你也是,怎麼她要酒你就偏選這些我們玄王府送去的酒,明知道這酒的後勁極大,喝不好容易傷身。”
“這一瓶不是奴婢所選。”琉璃嘆了口氣,輕聲說,“這是太后娘娘特意賜給心儀公主,在馬車上的時候,心儀公主打開蓋聞了聞,神情就有些意外,但還是特意選了這瓶給您送過去。她說,要是您不喝丟了正好,要是您喝自然第一口就會發現這酒中有蹊蹺,瞞哄不過您。奴婢猜,心儀公主是故意喝下大半的酒,也是爲了避免您喝了不舒服。”
玄易突然想起冼紫璦衣服上的那顆珠子,冼紫芫當時僅僅是從外觀就發現了珠子的不妥,並且猜到裡面灌有藥材汁液,她能夠發現酒中有藥材浸泡的味道也不算奇怪,既然如此,她卻硬要喝下大半,也許琉璃猜的不錯。
離開歸避苑,玄易首先去找了母親商量與冼紫芫的親事,父親這些日子帶着家中的其他兄弟姊妹去了大興王朝處理一些事情,一時半會的回不來,原是想着等父母兄弟姊妹們回來再提及此事,想着如何不着痕跡的拖延下去,但如今看冼紫芫的情形,玄易相信,這個冼紫芫的祖母一定與當時之事有關,也許通過冼紫芫可以獲知一些玄王府想要知道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首先要弄清楚冼紫芫的祖母究竟是何人,如果只是一個尋常商人妻,如何可以說出申莫言以及與申莫言有關的事情?
“你確定要娶她爲妻?”玄王妃並沒有什麼意外,語氣依然平和,“你考慮清楚了嗎?確定不是一時之念而是想要娶她?”
“是的,孩兒確定要娶她爲妻,而且越快越好。”玄易點點頭。
“她不是大興王朝的女兒家,而且與你所期望的妻子人選完全不同,爲娘知道你一向是個心高氣傲的孩子,甚至不願意拗着自己的感覺娶適合你的女人爲妻。”玄王妃語氣溫和的說,“你父親不會勉強你接受若水姑娘,你也不必勉強自己接受冼姑娘。”
“孩兒與若水情同兄妹,她待孩兒如同兄長,孩兒待她如同親生妹妹,再說,若水妹妹一直很有主見,從師學藝在外,心中也有自己喜愛的人。”玄易笑着說,“所以父親纔會放棄當時安排,我們玄王府曾經發誓要保護好柳皇的後人,這一點我們會一直做下去,但這種保護可不需要用感情做代價,您和父親要是實在覺得遺憾,孩兒答應您,等孩兒有了孩子,一定會讓他或者她娶或者嫁給若水妹妹的兒女。如何?”
玄王妃微微一笑說:“你父親和爲娘並不是這個意思,你父親只是因爲憐惜若水父母之事,所以纔會生出此念,想着有你一直保護着她,並且以玄王府玄王妃的身份,烏蒙國不會聯想到她的真實身份,也不會針對她。那孩子如今學藝在外,聽你父親捎回來的書信中說,她如今武藝出衆,人也出落的愈加漂亮,只是性格淡漠些,不喜與人交往,你父親說,到有一位不錯的年輕人喜歡她,似乎與爲娘還有些關係,只是此事未露端倪,要觀望才成。”
玄易笑了笑說:“你這一說,孩兒突然想起,那個冼紫芫也不太像是烏蒙國的女子,眉眼到與若水妹妹有幾分相似。”
“是呢。”玄王妃微微一笑說,“當時因爲去冼家鋪子挑選物品,偶爾遇到當時還是孩童的她,只覺得她眉清目秀頗有幾分若水那丫頭的味道,便留了幾分意,你這一說,爲娘到也有些好奇紫芫的祖母究竟是何人,難道這丫頭也與大興王朝有幾分淵源?”
玄易笑着說:“要真是大興王朝的後人,估計太后娘娘得吐血而亡,這千挑萬選的,最後竟然還是給玄王府挑了位與大興王朝有淵源的女子。這樣想,孩兒到真有幾分希望冼紫芫不完全是烏蒙國的女子。”
玄王妃笑了笑,溫和的說:“易兒,爲娘不討厭紫芫這孩子,她性情溫和善良,天性簡單明媚柔和,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最重要的是,這孩子心裡澄澈敦厚,沒有壞心眼,懂得與人爲善,若是你對她沒有情誼,爲娘還真是不希望你娶她爲妻,讓她趟這些與她無關的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