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孩兒還不算討厭她。玄易笑了笑說,“而且,她到還真是能引起孩兒的好奇和興趣。”
玄王妃溫和的說:“答應爲娘,若是有可能傷害到她,一定要將傷害減到最小,她不是當事人,與我們玄王府和大興王朝無關,你儘量對她好一些。”
玄易點點頭,笑着說:“孩兒有數。”
伺候着冼紫芫喝下醒酒湯,然後扶她上牀歇息,冼紫芫的酒品是真的不錯,整個過程中她沒有發出任何一聲抱怨,也沒有任何不妥的肢體動作,只是在牀上躺下後,她突然閉着眼睛慢慢的說:“琉璃。”
琉璃嚇了一跳,她一直以爲冼紫芫是昏睡狀態,突然聽她喊自己的名字,開始以爲聽錯了,然後回頭去看,躺在牀上的冼紫芫確實是閉着眼睛,面上潮紅,頭髮微微有些凌亂的散在枕頭上。
“心儀公主,您剛纔在叫奴婢嗎?”琉璃走近些,試探的問。
“是,”冼紫芫的聲音有些低,輕輕吁了口氣,慢慢的說,“麻煩你去一趟冼家,找到之前照顧我的小春姐,和她說,把祖母留給我的那個箱子找來交給你,然後你帶到這兒來。裡面是祖母過世前留給我的一些小物件,我突然很想看到它們。”
琉璃立刻說:“奴婢這就去辦。”
“挑一些宮裡的稀罕物件給我的父母捎過去,告訴我母親,紫芫現在很好,只是不能隨便回去探望她,姐姐在邊關也會很好,她不必太過擔心。”冼紫芫依然輕聲細語的說,“然後問婉姨好。”
琉璃有些懷疑,冼紫芫究竟是有沒有喝醉,她的面上確實顯出酒意,白皙的皮膚此時泛着紅色,但她的言語卻很有條理和清晰。
“心儀公主放心,奴婢這就去辦,一定把東西完好的給帶回來。”琉璃並沒有表示她的懷疑,恭敬順從的回答,然後替冼紫芫掖了掖薄被的邊,輕手輕腳的離開,幾乎沒有聲音的關上臥房的門。
冼家並不難找,馬車停在門口,琉璃看了一眼門前的僕人,示意跟隨她的另外一個小奴才上去通報一聲。
“這是心儀公主府上的馬車,心儀公主派了她的貼身奴婢琉璃姑娘過來送些東西。”那小奴才雖然在宮裡地位低下,但在冼家的奴僕卻氣勢頗足。
雖然皇宮裡並沒有派人到這兒來宣旨有關皇上冊封冼家二小姐爲心儀公主的事,冼伯騰也沒有聲張,可多少還是有些風聲傳出,而且,面前這位年紀不大,面容陌生的年輕男子雖然也是一身的僕人打扮,卻端着傲慢的架子,冼家大門前的僕人有些遲疑的看着,一時到沒了主意。
琉璃看那僕人面帶遲疑,正想着親自上前,卻聽到有人在後面說:“去通報我父親一聲,就說是宮裡有人過來。”聲音到挺沉穩年輕。
琉璃回頭尋聲去看,是一個面容沉穩表情溫和的年輕人,也剛從一輛馬車上下來,雖然面容微顯疲憊,有風塵僕僕感,卻瞧着並不讓人討厭,琉璃腦子裡一轉,立刻想起此人有可能是誰,便客氣的說:“這位可是冼家府上的公子?奴婢是心儀公主跟前的。”
守在門口的人一看來人,立刻恭敬的迎上前,卻不敢打斷琉璃和來人的交談,另外早有腿快的奴才跑了進去通報冼伯騰,也巧,今天冼伯騰正好在家,婉卿身體有些不適,請了大夫過來診治,他不放心,便提前打鋪子裡回來。
“是,在下正是冼建安。”冼建安溫和的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被冊封爲心儀公主的事,只是從這輛馬車的外裝飾上一眼瞧出是宮裡的馬車,開始以爲是宮裡有什麼要緊需要的衣飾派了人過來,見琉璃面容清秀,態度恭敬,立刻客氣的說,“不曉得姑娘有何事?”
琉璃立刻猜出,冼建安並不曉得冼紫芫被冊封爲公主的事,便溫和的一笑,緩聲說:“原來是冼家公子,看樣子,您是打外面剛剛回來,奴婢聽心儀公主講過,您一直在外幫着冼老爺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您有可能不知道,如今府上的二小姐,也就是您的小妹妹,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心儀公主,太后娘娘的義女,奴婢是奉了心儀公主的吩咐過來送些物品。”
冼建安面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但並沒有直接說出,面前這位女子雖然是一身奴婢打扮,卻態度端正,氣質溫婉,不像是隨意拿話糊弄人的女子。
正要說話,聽到裡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擡頭,看到自己的父親匆匆由裡面走了出來,見了站在那兒的琉璃,態度恭敬客氣的說:“這位姑娘,聽府上的奴才說,您是紫,心儀公主跟前的。”
琉璃立刻微微一笑,衝冼伯騰客氣的福了福身子,“是,奴婢是心儀公主跟前的琉璃,見過冼老爺。”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冼伯騰立刻還禮,面上有些緊張,也顧不上和自己的兒子打招呼,讓開身子,“請。”
琉璃也不虛讓,但還是客氣的示意旁邊的冼建安先走。
一行人走進冼家院子,直接進了冼家的前廳,早有奴婢們送了茶水上來,阿珍扶着婉卿出來,有關父親納妾的事,冼建安在外面有收到父親的書信,所以看到婉卿並不奇怪,他之前也認識她,知道她是妹妹冼紫璦的的授琴師傅,雖然是個琴師,但爲人到還溫和有禮,便客氣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只是心中有些奇怪爲何不見自己的母親出現,按理說,他回來,母親應該早早和父親一起出來,每次外出回來,都是如此。
婉卿似乎一眼看出他眼中的困惑,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快速輕聲的對離她不遠的冼建安說:“你母親這些日子身子不好,待這位姑娘走後你過去看看吧,她很想念你。”
冼建安一怔,心中有些擔心,想要詢問母親病到何種程度,竟然這種時候也不出現,卻顧忌着琉璃未走,強壓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