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孩兒如今沒有退路可走,計劃是一早就有的,慢慢周詳到如今,唯一出現紕漏的只是,孩兒沒想到會娶了冼紫芫,並且,喜歡上她。”玄易輕輕嘆了口氣,看着外面的風雨,緩緩的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玄王妃看着兒子,看到他眼中極少會出現的矛盾和掙扎,嘆了口氣,終究是自己的兒子,不論他做什麼,她都會心甘情願的替他打點,“好吧,爲娘答應你會盡力幫你安撫紫芫,只是,你也要在儘可能的情形下減少一些對她的傷害,不然,一個女人若是傷透了心,她會義無反顧的離開或者消失。”
玄易點點頭,看看外面的風雨,輕聲說:“至少在若水妹妹來烏蒙國之前孩兒還是可以好好對紫芫。”
正說着,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喧譁,玄王妃看了兒子一眼,玄易也怔了怔,同時看向聲音來處,伺候玄王妃的奴婢如意撐了把傘匆匆趕了過來,遠遠的便揚了聲音說:“王妃,公子爺,玄王爺回來了!”
玄王妃眉頭一皺,這麼快,她昨晚纔回了夫君的信函?!
晉護衛駕駛着馬車趕到逍遙居,風雨雖然沒有昨晚厲害,但仍然是短短時間便可以淋溼人的外衣,他匆匆從馬車上跳下來,和守在門口的奴僕打了聲招呼,匆匆趕到前廳,對其中一個奴婢說:“心儀公主有沒有醒?”
“已經醒了。”那奴婢立刻回答,“在公子爺的書房呆着。”
“去和心儀公主說一聲,公子爺今晚有事不能趕回來了。”晉護衛沒敢多說什麼,來的時候玄易只和他說,不必見冼紫芫本人,只要和伺候她的奴婢說一聲他今晚有事不能趕回去就成,甚至沒有說要不要接琉璃和小春過來伺候冼紫芫。“你們小心伺候,不可以惹得心儀公主不高興。”
奴婢立刻恭敬的點頭,晉護衛雖然也是伺候玄易的人,但身份地位要比他們這些府上的奴才高許多。
等晉護衛離開,奴婢立刻趕去書房告知冼紫芫,書房的門窗半掩着,冼紫芫一身淺紅的衣坐在書桌前看着一本握在手中的書,聽到外面奴婢略微有些匆忙的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門口。
“見過心儀公主。”奴婢小心謹慎的說,微微彎下身子,“剛纔伺候公子爺的晉護衛過來,說公子爺今晚有事不能趕回來,請心儀公主不必等候。”
冼紫芫怔了怔,這話是什麼意思,叫她不必等待,意思是說她不必在逍遙居等還是不用等他回來?是不是她應該回歸避苑,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有些奇怪,雖然昨晚已經是玄易的人,但知道的人不多,因爲沒有對外的儀式,她的情形有些曖昧。
點點頭,輕聲說:“晉護衛還有別的話嗎?”
奴婢只是隨意多一句,意思是說玄易今晚不回來了,冼紫芫不必等他回來,想要做什麼,吩咐一聲奴婢他們就成,並沒有想到冼紫芫現在身份有些特殊,加上昨晚的情形,自然會多一些。
搖了一下頭,奴婢輕聲說:“晉護衛沒有說什麼,只說公子爺有事不能趕回來,想必是玄王府那邊有些事情要公子爺出面處理,平時公子爺也不太常過來,心儀公主您不必擔心。”
冼紫芫點了一下頭,思忖一下說:“沒事了,下去吧。”
奴婢退了出去,冼紫芫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有了幾分涼意,她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着外面的風雨,靜靜無語,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她應該留在這還是返回歸避苑?
入夜,風雨漸小,但天色仍然陰着,事情安排妥當,玄易回到自己的院落坐下歇息,有些日子沒見若水妹妹,又長大了些,她比冼紫芫還略小一些,但出落的美麗動人,難怪那個大興王朝的皇上會動了心思,甚至許以皇后的位置要娶她進宮,父親不得已提前帶她回來。
這卻迫使玄易不得不提前自己的計劃,首先要讓世人知道他喜歡若水並想要娶她爲妻,他娶冼紫芫只是不得已,甚至要讓外人相信是冼紫芫迷戀他而非他在意冼紫芫,這些消息會很快的傳入烏蒙國和大興王朝的皇宮裡,成或者剛就看他的表演是否成功!
外面傳來晉護衛的聲音,“公子爺,屬下可以進去嗎?”
“進來。”玄易平靜的說,晉護衛這個時候來一定和冼紫芫有關。
果然,晉護衛進來後第一句話就是,“剛纔琉璃派人過來告知屬下,心儀公主已經回到歸避苑,她說她有偷聽心儀公主和小春姑娘的對話,好像是心儀公主不曉得她是留在逍遙居合適還是回來合適,但以她身份,她還是選擇回到歸避苑,但回去的時候很晚,大概兩個時辰前。”
“她有說昨晚的事情嗎?”玄易淡淡的問。
晉護衛知道玄易所講的是昨晚冼紫芫留在逍遙居沒有離開的原因,搖了一下頭,輕聲說:“琉璃說她並不曉得心儀公主有沒有說,但她發現心儀公主的髮型略微有些變化,似乎是已經改成已嫁女子的髮式,小春姑娘沒有問,大概因爲有琉璃在附近,還有就是小春姑娘也是個奴婢,不能唐突問。”
玄易點點頭,低聲說:“這幾天不要讓外面的消息傳到逍遙居,告訴逍遙居的奴才們閉緊嘴,另外派人把心儀公主從歸避苑接回逍遙居,告訴她,以她現在是我妻子的身份,不能再隨意離開逍遙居。還有,不用小春跟着伺候,安排琉璃近身伺候她,安排好她的飲食。”
“是。”晉護衛點頭,遲疑一下,“要告訴心儀公主您何時回府嗎?”
“不必。”玄易搖了一下頭,“我也許三日不回,也許隨時會回去,要視情況來說,對外放風若水妹妹來的事,明日一早我要定下烏蒙國最大最好的酒家爲若水妹妹接風,記得請上關宇程,我要借他的口對外宣揚此事,以他對紫芫的好感,他一定會相當憤慨。”
“是。”晉護衛沒有多餘的一個字。
對一個喜歡的人說討厭是不是和說喜歡一樣的辛苦?紫芫雖然委屈卻不必做假,但玄易做假的同時會如何糾結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