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玄易淡漠的說,“他對紫芫越上心,有關我和若水妹妹的傳聞就會越快的被更多的人知道,包括冼紫芫本人。事情鬧得越大,越容易解決那位皇上不肯放手的問題,除非他想違背當時約定對付玄王府仍在的烏蒙國。以目前大興王朝的國力,他還不能爲所欲爲。”
晉護衛沒有再多話,陪着面帶微笑的玄易走進醉仙樓。
關宇程的馬車停在逍遙居外一百米處,他並沒有魯莽的直接進去,玄易的話不是威脅,他和玄易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玄王府究竟怎樣的勢力和能力,他知道的也比別人多一些。
“去和門口的奴才們說,就說我過來見見他們的主子爺玄易。”關宇程猜測玄易不會把自己在醉仙樓宴請那位什麼若水姑娘的事告訴住在逍遙居的冼紫芫知道,所以,他打算以他是玄易朋友的身份做爲探望者過來看看。
駕駛馬車的奴才不敢多言,硬着頭皮下了馬車,然後步行到玄王府的大門口,視線很好,關宇程的視力也很好,能夠模糊的看到自己的奴才走到了玄王府的大門前,然後似乎在和門口的奴才溝通,但等了好半天,只看到自己的奴才又慢慢的走了回來。
“是伺候心儀公主的琉璃姑娘。”奴才謹慎的說,“她說玄公子在醉仙樓宴請一位來自大興王朝的貴客,這兒只有心儀公主在,如今心儀公主是玄公子的妻子,畢竟男女有別,不好請關公子進去坐坐,讓奴才告訴主子,如果主子找玄公子有事情,可以留下話,或者直接去醉仙樓。”
關宇程眉頭緊皺,略微有些生氣的說:“那你就和那位琉璃姑娘說,我有些事情要和心儀公主說,明後日的,我母親要去邊關,問她可有事情或者物品告訴或捎給她姐姐冼紫璦。”
奴才依然不敢反抗,只得再硬着頭皮回去。
琉璃走到正在釣魚的冼紫芫身後,猶豫一下,輕聲說:“外面關家二公子說有事要見您,說是他們府上明後日的關夫人要去一趟邊關,問您可有事情要告訴您姐姐或者有物品要不要捎給您姐姐。如今玄公子不在家,聽王府那邊的奴才傳話過來,說是今天玄王府在醉仙樓特意宴請一位貴客,玄公子不方便過來,您,要見關家二公子嗎?”
冼紫芫靜靜看着手中的魚竿,好一會才慢慢的說:“玄公子在醉仙樓宴請貴客,我雖然沒有與他衆人面前三拜天地,但畢竟是太后娘娘賜婚於他,想來這位貴客原勝過太后娘娘的身份地位,他既然不想告訴我是誰,或者不希望我出現在那人面前,那也不必聽關家二公子與我說起此事。罷了,你就和關公子說,我有些累了,已經歇息下,不好再叫我起來。若是有事情和有物品要與姐姐送達,自然會煩請關公子從中幫忙。”
琉璃頓了頓,點點頭,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似乎是魚竿提了起來,但冼紫芫的聲音卻有些淺淺的失望,聲音微微有些低,喃喃的說:“這一點小恩小慧的小魚餌,你竟然捨得拿自由來換,真真是傻呀!”
琉璃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冼紫芫提起的魚竿上蹦跳着一隻金色的大魚,在陽光下,甚至是鮮活,然後,落在了冼紫芫身旁的草地上,還在蹦跳。
琉璃讓人打發走了關宇程,聽回來的人說,關家二公子似乎很是失望。琉璃眉頭蹙了蹙,沒有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那人離開,再回到冼紫芫釣魚的地方,她依然坐在藤椅上,那條魚在大盆中淺淺的水中蹦跳不止。
“去找人把魚宰了,我想親自燉份魚湯。”冼紫芫慢慢的說。
“府上有廚子,要是您想喝魚湯。他們自然會精心準備。”琉璃遲疑一下,走到那,看着大盆裡那條仍然活蹦亂跳的金色的大魚,這兒的水和外面的河水是相通的,實際上是兩個口。一個入口,引河水進來,一個出口,再放河水出去,所以一直是活水有源,水清而魚肥。
冼紫芫淡淡的說:“我知道府上有廚子,有奴才,所以煩你去找人把這魚宰了,我只是想打發時間,熬魚湯其實蠻花心思和時間,看似非常簡單卻頗有意思。在冼家的時候,做飯就是我打發時間的一個方法,看着各種食材變成美味佳餚,一旁守着,覺得時間沒那麼難熬。”
“其實玄公子是真的有事。”琉璃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只得硬着頭皮說,“他畢竟是玄王府的長公子,有些事必須他親自出面。”
冼紫芫似乎是有些意外,擡頭看着琉璃,微微一笑說:“琉璃,你怎麼了?你和這府上的人都小心謹慎的很,包括那個晉護衛,也變得小心翼翼,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卻又似乎想要我知道些什麼。有話不能直說嗎?玄公子他敢做事,他有必要瞞着我嗎?好了,琉璃,我知道玄公子對我不過是爾爾,所以,他如何做,我無法評論。我知道,他在醉仙樓宴請的人一定是個女子,而且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不然,關家二公子不會找了藉口跑來這裡,以他和玄公子的關係,他如何能不知道玄公子在醉仙樓宴請貴客?我沒事,只是有些無聊,想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其實,這已經是釣上來的好幾條中的一條,其它的我都放生了,這一會累了,才選了它做魚湯。”
琉璃只覺得額上有些細汗,不知道爲什麼,冼紫芫表現的如此平靜,她反而有些心慌,他們一直謹慎的事情在她面前不過如此,頗有些挫敗感。
但也不能再多言,不然就有畫蛇添足的可笑了,找了兩個奴才過來,一個端盆去收拾魚一個收拾魚竿之類,她則陪着冼紫芫去準備其它的食材。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原因,琉璃總是忍不住去看洗紫芫,似乎是想在她臉上看出些什麼,要不是她確實不在意此事,那就是她比冼紫璦還有心機,反正一句話,自己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