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關家夫人,您好歹也是位長輩,又與玄易的父母相識,怎麼這樣胡說八道的猜度我們家紫芫,用這等粗俗下流的言詞!”玄易瞟了一眼關夫人。
他並不同情關夫人,一早他就和冼紫芫說起過,關府也是應該受些懲罰纔好,這位關夫人真的不是冼紫璦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表面上看單純中稍顯愚鈍但實則內藏鋒芒的冼紫芫,關夫人應該開始後悔今天跑來太后娘娘這兒告狀了吧?
琉璃的武藝他是放心的,琉璃說她並沒有在冼紫璦的脈相中測出冼紫璦懷有身孕,那麼,不論這位曹太醫如何說,玄易也知道,冼紫璦一定是在自己的身體和脈相中動了手腳,只是他沒想出她是如何動的手腳。
關夫人面上一紅,有些尷尬,她確實是脫口說過冼紫芫勾引關宇程的話,當着太后娘娘的面說過,這個時候再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明明是你親口和我講,你懷疑冼紫芫和我兒子之間曖昧不清。”關夫人硬着頭皮說。
冼紫璦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丈夫關宇鵬,面上有些猶豫,語氣遲疑無奈的說:“是媳婦的錯,是媳婦說的太過隨意,紫璦只是擔心小叔子和紫芫如同兄妹的相處會給小叔子和紫芫帶來一些是非謠言,紫芫自小就未曾出門與人交往,一向在父母呵護之下生活,難免看世事簡單任性些,覺得冼家和關府已經結了親,就如同一家人,是紫璦言多了。”
“紫芫呀,你和你姐姐打小一起長大,你覺得你姐姐說得可是實情?”太后娘娘淡淡的問。
“姐姐所說紫芫沒有異議。”冼紫芫平靜的說,“也許正如姐姐所說,一時言語間有些誤會也是難免,只是希望這種誤會以後不要再有,紫芫雖然只是合了太后娘娘的眼緣,被太后娘娘認做義女,得了皇上哥哥做了義兄,但也不能因爲一時言詞間的誤會讓太后娘娘和皇上哥哥蒙羞,被世人詬議。”
“這婆媳之間一向是有矛盾的,難免言錯語差的出些情形,哀家看,不過是些小事,不必太過介意。”太后娘娘溫和的說,“只是哀家有些奇怪究竟是何人敢在冼紫璦的身上下毒,意欲讓關府斷後,這事一定要細細查清楚,好歹冼紫璦也是皇上親自爲關家挑選的媳婦。”
關夫人的臉色再次一變,這一次有些蒼白,關宇程也有些緊張,垂下頭。
“老臣查過,這位女子所中之毒應該是一種融入食物相剋相生的藥物,並不珍貴,但一定要精於此道才成,而且,這種藥一定要有藥引才成,這種藥引非常珍貴,一向只有宮中有,用在一些不可爲皇上生兒育女的嬪妃身上。”曹太醫聲音低緩的說,“因而冼家應該不會有這種藥引,就算是得了,只怕也不會只用在自家女兒身上。”
“一定是冼家!”關夫人並不是底氣十足的說。
“父母一向疼愛姐姐,尤其姐姐是皇上當年親自下旨爲關府選定的媳婦,父母更是百般呵護,怎麼可能會用毒。”冼紫芫用完全不相信的語氣說,“紫芫也是冼家女兒,如果父母要下毒,不會只對雙生女兒中一位下毒,而且我們姐妹自小容顏相近,同出同進,何人要對我們下毒?請曹太醫替紫芫診脈,看看紫芫是不是也中有此毒,若是紫芫也中了此毒,那一定要請了父母過來詢問緣由,但若是紫芫沒有,這件事便與冼家無關。”
玄易眉頭微微一蹙,如果曹太醫診脈,一定會發現紫芫懷有身孕的事,他此時還不想讓紫芫知道她已經懷了他的骨肉,除非她自己發覺身體有所變化自己測出自己懷有身孕。
“曹太醫,你試一試吧?”太后娘娘隨意的說,“紫芫講的也有幾分道理,若是真的和冼家有關,哀家一定要親自派人抓了那對狠毒的父母過來交了行刑司細細盤問出緣由。”
曹太醫應了聲,將手搭在冼紫芫的手腕上,剛要試脈,卻突然聽到玄易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只管說出有沒有同樣被下毒的跡象就成,不必對太后娘娘說出紫芫已經懷有身孕的事,否則,我不會饒過你。好好看你的脈,不必看我。”
“怎樣?”太后娘娘看着曹太醫,“這丫頭可有喜訊?”
曹太醫知曉玄王府的厲害,寧肯得罪皇上也不可得罪玄王府,立時恭敬的說:“這位女子並無中毒跡象,而且心氣平和,應該也是極易生養的女子,只是此時尚未有喜。”
太后娘娘點點頭,似乎略微有些失望,輕聲說:“玄易,紫芫,你們二人也該努力一些,哀家年紀大了,也寂寞了些,想要身邊再有個可愛的孫兒繞於膝前,你們二人可要快些給哀家生個可愛的孫兒。”
玄易打了個哈哈說:“玄易還不想被人追在身後喊爹爹。再玩上幾年可好?反正您的一個孫女就要下嫁給關宇程,讓她給您添個可愛的重外孫吧。”
“起吧。”太后娘娘當做沒有聽到玄易的調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冼紫璦,淡漠的說,“你的事情確實有些蹊蹺,真的要好好的查一下,究竟是何人這樣狠毒,竟然對皇上挑選的人下手,還想要斷了關府的香火,實在可惡!”
“謝謝太后娘娘恩典。”冼紫璦恭順的說,然後搭着奴婢的手起來。
“來人,賜座。”太后娘娘瞧了一眼冼紫璦,她半垂着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她究竟如何看待自己意外小產的事,“你是否還在怨恨害你小產的人。比如說當時推倒你的關宇程?”
“紫璦不敢。”冼紫璦立刻擡起頭,面色慌張的說,“這事怪不得小叔子,他原本是紫璦腹中嬰兒的親叔叔,如何會對自己的親侄兒下手?當時真的是個意外,小叔子真的是無心,是紫璦一時沒有站穩,怪不得小叔子。”
有時會有錯覺,這時的紫璦如同之前的紫芫,一直忍讓,但她是有目的的忍讓;這時的紫芫有如之前的紫璦,咄咄逼人,但她是爲了自保的強勢。只是一念間的問題。後事會如何?明天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