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之前那件被自己藏了藥引的太后娘娘賞賜的衣服突然出現在阿晴身上的時候,突然在書信中知道那件衣服冼紫璦那個可惡的賤人竟然賞給了阿晴的時候,關夫人是真的嚇壞了,所以特意趕去邊關。
不過,聽伺候冼紫璦的奴才們說,自打冼紫璦到了邊關,就沒怎麼和晴姨娘照過面,一向是避着,只是偶爾賞些吃的喝的穿的,也都是大少爺送給冼紫璦,然後未經冼紫璦的手直接讓送去了阿晴那裡,阿晴一直依着關夫人讓奴婢們捎去的囑咐不接觸任何來自冼紫璦處的東西,不吃不喝不穿。
“沒有,孩兒帶阿晴回來的時候,就和您一起在紫璦的房間裡出現過,後來她就去休息了,紫璦一直避着阿晴,她們二人根本沒有打過照面,甚至沒有說過話,更不要說什麼吃的喝的穿的。”關宇鵬嘆了口氣,“再說,伺候紫璦的也是您的心腹,她明知道是您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怎麼會當着這個眼線的面做什麼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您雖然不喜歡她,但您不能不承認她很聰明。”
“不許喊她紫璦,爲娘聽見這兩個字就頭疼!”關夫人惱怒的說,“從現在起,冼這個姓不許出現在你們兄弟二人口中,你在爲娘面前不許提她,要是提,就說那個賤人!”
“也別太着急。”呂大夫安慰的說,“查驗過晴姨娘的脈相,腹中嬰兒是嬌弱些,但她確實是沒有要生產的跡象,在她生產前一定要小心照顧,就臥牀休息吧,免得再驚了胎氣。”
關夫人點了一下頭,示意奴婢帶呂大夫離開。
“不要讓那個賤人回來。”關夫人生氣的說,“爲娘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你一定要清楚她究竟有沒有懷上孩子的事,派人把她帶去邊關的廚子關起來,好好的審審!”
“孩兒知道。”關宇鵬點頭,溫和的說,“既然不是要生產,只是一時肚子疼,娘就不要再這兒呆着着急了,孩兒會派人在這兒時刻守着,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您,好不好?”
關夫人看了一眼阿晴,阿晴躺在牀上,臉色蒼白,額上全是汗,似乎還是疼的要死要活,“她這個樣子爲娘實在是不放心,萬一疼的厲害了動了胎氣如何是好?這件事一定有蹊蹺。不行,娘要去宮裡請太后娘娘派個宮中的太醫過來再仔細查查,府上的大夫實在不可相信。”
關宇鵬知道此時阻攔不了母親,只得吩咐奴婢小心伺候。
太后娘娘聽着玉潤的通報,眉頭蹙了蹙,不耐煩的說:“真當哀家是她的靠山不成,跟自個家的院落一般,恨不得一天跑上三趟,真是跑順腿了。和她說,哀家正歇着,事情要是不大就明天再說,要是事情大就候着,一會哀家醒了再見她。”
“是。”玉潤應了聲,退了出去。
“這做奴婢的也是一個不如一個,要是琉璃在這,還用得着哀家開口教她如何做。”太后娘娘不高興的說,“這丫頭忠心是忠心,就是太愚鈍,凡事還得要哀家告訴她怎麼做!”
仍未離開的含玉公主輕輕一笑,說:“祖母心善,一向體恤下人,所以這些做奴婢的也有些傲嬌,沒事,多歷練幾次就明白了。”
“你說你這個未來的婆母來哀家這兒是爲何事?”太后娘娘眉頭蹙起,不太耐煩的說,“這關夫人就是一個越老越不懂事的女人,當年答應放過關府,允他們關府仍然鎮守邊關,一則是怕申魔的餘黨暗中串通,故意將他們或殺或流放或削權,二則也是顧着些舊臣的面子。沒想到越來越沒有規矩,先是嫌棄皇上爲關府挑選的長媳不好,那個冼紫璦,哀家也不太喜歡,但哀家可以不喜歡,他們關府卻不可以不喜歡。要不是看着關宇程老實本分些,雖然略微有些花花公子的名號,卻還算得上可以入眼,想着給你尋個疼愛你的夫婿,豈由他們關府在哀家面前如此不檢點。”
含玉公主輕聲說:“讓祖母操心,含玉心不安。”
太后娘娘並沒有去聽含玉公主的話,只是出神的想着事情,過了一會纔有些遺憾的說:“可惜玄易那小子太聰明,表面上看玩世不恭,有些小聰明,其實最是個有心數的傢伙,有着大智慧,可惜呀,他與哀家不是一心,也不肯順從朝廷,總是與大興王朝藕斷絲連,要不,若是嫁他,或者更好。”
“世上只有祖母對含玉最好,其他人,要麼是圖着含玉在祖母心中的份量,要麼是貪圖富貴,皆不可信。”含玉公主輕聲說,“其實含玉更希望可以一輩子都守在祖母身旁,期望着待祖母駕鶴西去時可以爲祖母日日焚香禱告,早一天隨祖母同去。”
太后娘娘嘆了口氣,輕輕撫了一下含玉公主的頭髮,疼惜的說:“你這孩子最是像你母親,當年你母親打小伺候哀家,最是得哀家的心,還救過哀家的性命,哀家做主讓她嫁給了皇上,卻沒想到會被皇后所害,你放心,敢害哀家在意的人,她不會有好下場,哀家一定要她一輩子痛苦!”
含玉輕輕點頭,溫柔的說:“且歇一會吧。”
正說話間,玉潤從外面又走了進來,面色有些猶豫,看着太后娘娘,遲疑着不知如何開口。
“又怎麼了?”太后娘娘不樂意的說,“她不肯走嗎?”
“是。她說有急事求見太后娘娘,說是府上大公子的侍妾突然不舒服,府上的大夫醫術一般,想求太后娘娘派個太醫過去。”玉潤輕聲說。
“難道你沒和她說,哀家正在歇息嗎?”太后娘娘不滿的說,“她兒子的侍妾突然不舒服,難道重要過哀家的歇息嗎?真是沒有規矩。真當哀家這裡是他們關府的後院不成,求哀家派個太醫過去?!告訴她,沒有!”
玉潤灰頭土臉的準備轉身離開,含玉公主卻起身對太后娘娘說:“含玉出去看看,得罪關府這樣的申魔舊黨沒有必要,她如此着急,可以想見那位侍妾腹中的孩子一定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