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想了想,點點頭,說:“嗯,你出去和她說說也好,好歹是你未來的婆母,你們以後還是要好好相處。
含玉公主輕微的點了一下頭,隨着玉潤一起離開太后娘娘歇息的房間,然後去到前廳見關夫人。關夫人正焦慮的候着,看到是含玉公主出來,立刻迎上前,有些不顧禮儀的說:“含玉呀,太后娘娘醒了沒?”
含玉公主不着痕跡的把手從關夫人手中抽了出來,輕言細語的說:“祖母年紀大了些,難得可以得閒休息一會,才送了你們離開不久就歇下了,這一會睡的正香,不好叫醒,不曉得關夫人有何事如此着急見祖母?”
關夫人這才發覺自己有些逾越規矩,立刻收斂了一下焦慮,說:“是府上宇鵬的侍妾,好好的突然肚子不舒服,府上的大夫看不出個所以然,所以臣妾想要請太后娘娘給找個宮裡好的太醫過去瞧瞧,這可是臣妾的第一個孫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臣妾要如何向關府的祖宗們交待。”
含玉公主眉頭微微一皺,輕聲說:“原來是這種小事,竟然要勞煩關夫人跑來宮裡請祖母幫忙,這要是傳到其他大臣的夫人耳朵裡,豈不成了笑話?這事不妥。”
關夫人聽含玉公主講完,面上立刻有些不太好看,再怎麼是公主,以後嫁到關府也是要規規矩矩喊她一聲娘,也是要爲關府生兒育女!
“不過,看在關府一向忠心朝廷,府上的大公子也一直鎮守邊關勞苦功高的份上,含玉可以代替祖母爲府上選一位太醫過去。”含玉公主漠然的看着關夫人面部的表情,眼神中有些厭惡之意,口中不急不緩的說,“就今日給府上長公子的正妻診脈的曹太醫吧,他是宮中醫術頗高的老太醫。”
“謝謝含玉公主。”關夫人立刻高興起來,曹太醫醫術高明,如果他去了一定可以看得出阿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定和那個賤人有關,只要查出一絲一毫的事情,她就一定要那個賤人被五馬分屍!讓冼家從此不得好日子可過!
含玉公主淺淺一笑,不冷不熱的說:“至於府上二公子和含玉要結親的事,還請暫時不要對外張揚,一則如今關府事情太多,二則也是含玉不喜被人追問。就煩請關夫人打理此事了。”
說着,示意玉潤送客,“玉潤,送關夫人離開吧,告訴曹太醫一聲,讓他好生替關府那位侍妾看看,含玉還要去陪祖母,就不送關夫人離開了。”
關夫人一怔,剛要講話,含玉公主卻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下玉潤一人。
曹太醫隨着關府的馬車趕到關府,下了馬車,藥童後面提着藥箱隨着一起到了阿晴歇息的院落,阿晴纔剛剛吃了點呂大夫所配的藥歇下,面色依然蒼白泛青,眉頭微蹙,鼻息不是太穩,似乎是睡的不是太踏實。
“曹太醫,這就是阿晴,她還有不足月餘就要生產,今日卻突然肚子痛的厲害,您看是要生了還是別的什麼事?”關夫人輕聲問。
曹太醫在阿晴牀前的椅子上坐下,用乾淨的絲帕墊在阿晴伸出被子的手腕上,然後閉目診脈,許久沒有吭聲,只沉吟不語,好久才收回手指,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阿晴的面色和五官,起身到房間的小桌前坐下,半晌不語。
“怎樣?”聞訊趕來的關宇鵬輕聲問。
曹太醫捻了捻鬍鬚,面色鄭重,緩緩的開口:“容老臣說句讓府上寒心的話,這位女子腹中的孩子已經沒有生命存在的跡象,就算是到了月份生下來也是一個死胎,還是配些藥讓她少受幾日的罪將孩子引將出來吧。”
關夫人眼前一黑,差一點直接昏倒在地上,伸手一把抓住曹太醫的手,哆嗦着聲音說:“您,您,您胡說什麼,您會看病嗎?!”
曹太醫面露不悅之色,冷冷的說:“請關夫人放尊重些!”
一旁的關宇鵬立刻上前拉開糾纏着曹太醫的母親,但也是面露訝然之色,困惑不解的問:“曹太醫,阿晴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這樣?”
“一定是那個賤人,一定是她!”關夫人瘋狂的說,“去,立刻把那個賤人給我逮回來,捆回來,往死裡捆,最好路上就讓她斷氣!”
關宇鵬只得先顧着母親,控制着她有些瘋狂的身體。
曹太醫吩咐藥童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對關宇鵬說:“可能是老臣醫術淺顯無法令關夫人滿意,還是請關公子另外再請別的太醫過來,宮中太醫衆多,比老臣好的數不勝數,老臣先告辭了。”
“來人,送曹太醫回宮。”關宇鵬立刻安排手下人送曹太醫離開,用眼神吩咐自己貼身的奴才立刻去準備銀兩表示答謝,曹太醫是宮裡的老太醫,得罪了他就是不給太后娘娘面子,尤其這位曹太醫一向是爲太后娘娘所用,“請曹太醫原諒,我母親一時情緒激動胡言亂語,您不要放在心上。”
曹太醫依然是面沉如水,不高興的帶着自己的藥童離開,沒有答理關宇鵬的話,也沒有和關夫人告辭。
“宇鵬,派人去把冼紫璦那個賤人給爲娘捆回來,爲娘要親自審她,要活剝了她,千刀萬剮了她!”關夫人氣得大叫,聲音有些哆嗦,身體也一直在顫抖,“這個賤人是想要害我們全家,我們關家怎麼這麼倒黴呀,這是皇上不要我們活呀!是他想害死我們呀!”
關宇鵬立刻用手捂住自己母親的嘴,低聲說:“娘,您不要亂講話,孩兒會查清楚此事,您不要落了話柄在奴才們手中。來人,去請二少爺過來。”
曹太醫回到皇宮,自然要先去給太后娘娘那邊覆命,去的時候,太后娘娘已經到了院子裡站着看院中盛開的各色花草,聽到曹太醫進來的聲音,頭也沒回的問了一句:“那裡的情況怎樣?孩子保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