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的話,老臣已經看過,關宇鵬侍妾腹中的孩子已經死了。曹太醫低下頭,輕聲說,“原是還有些氣息,老臣在診脈的時候,那藥引已經進入那侍妾的血液中,這孩子最遲明天一早會落地,但必死無疑。”
太后娘娘沒有吭聲,看了一眼含玉公主,緩緩的說:“嗯,一切還不錯,要想在我們烏蒙國活下去,不是我們的心腹,就一定要殺!曹太醫,爲何冼紫璦的體內也有那種毒?按理說,這種毒除了我們皇家有,別的地方應該沒有才對,含玉,你確定冼紫璦所中之毒是我們用在關宇鵬幾個侍妾身上的嗎?”
“是的。”含玉公主輕聲說,“孫女看過,冼紫璦的面色蒼白,眼底隱隱發青,確實是中了我們用在關宇鵬侍妾們身上的藥,藥引就在關宇鵬身上,絕對不會出錯。只是孫女還沒有想出,究竟是何人幫着冼紫璦解了身上的毒,所以她纔會有孕並小產,奇怪的是,就算是有人幫她解毒,以關宇鵬的情形,也一時半會的無法令女人懷孕,孫女到真想認識認識冼紫璦,弄清楚她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難道冼紫璦所懷之孕不是關宇鵬的不成?”太后娘娘有些好奇。
含玉公主沉吟一下,輕聲說:“也許是冼紫璦身後的人從中下了解藥,這人既然解得了冼紫璦身上的毒,自然也就有可能知曉關宇鵬被下了藥引之事。也許這人就同時解了二人身上的毒,但是孫女那日見關宇鵬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的藥引還在,含玉百思不得其解。”
“關夫人一定會把所有的過錯全賴在冼紫璦的身上,如今關府可以生有兒女的只有關宇程一人,但他能夠生下的孩子只能是我們皇族的血脈,否則,關府只能斷後!”太后娘娘淡淡的說,唯有最後一個字咬了咬牙。
“那玄王府呢?”曹太醫沉吟的問,聽他此時聲音,卻好像不像是老邁不堪的人,“要不要也對冼紫芫下毒?”
太后娘娘搖了搖頭,緩緩的說:“玄王府武藝出衆,用毒之上也用童家後裔,我們不好隨便下手,萬一被他們發現,事情很難收場,而且,哀家還打算將玄易和冼紫芫所生之後帶入宮中由哀家撫養,縱然是玄易和冼紫芫所生,但是是哀家所養,必定會爲哀家所用!”
含玉公主看了一眼曹太醫,沉聲說:“你去把面具換了,一會還要請了曹太醫過來,你們二人遇到一起,不好。”
“是。”面前的曹太醫立刻恭敬的應了聲,然後轉身匆匆離開。
太后娘娘微微一笑,輕聲說:“含玉呀,你真是哀家的寶貝,有你在,哀家何愁這天下不得太平。皇后那邊的情形如何了?你父王有沒有和你說起過什麼?哀家聽說,他寵愛的嬪妃已經有了身孕,哀家又要添新的孫子孫女了,你要仔細些,哀家對這位嬪妃腹中的孩子還有着另外的打算。”
“孫女謹遵祖母吩咐,一切照計劃進行。”含玉公主垂首輕言細語的說,“現在只要靜候事情繼續發展就成,冼紫璦必死無疑,不過她一死,所有的錯就由她一人擔下。關府打死也想不到,真正讓關府長公子從此無後的人是皇宮而不是冼紫璦,一早定下她嫁入關府,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
派去冼家帶冼紫璦回來的人匆匆進了關府,跪在地上對關夫人說:“稟告夫人,如今在少夫人不在冼家,冼家的人說,她和她的姨娘婉卿師傅去了逍遙居還沒有回來,奴才們不敢去逍遙居帶人,所以先回來和夫人稟報一聲。”
關夫人面沉如水,正在訓斥府上的大夫,呂大夫一臉的困惑,不明白他之前明明是覺得晴姨娘的腹中嬰兒還有氣息,只是比較虛弱,怎麼曹太醫就說晴姨娘腹中的嬰兒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顧不了那麼多,你只管去逍遙居,說是關府有急事需要冼紫璦立刻回府裡來,別的什麼也不要說,然後離了逍遙居,進到馬車就立刻捆綁,然後帶回府中由我親自審問。”關夫人惱怒的說,“她好歹是關府的兒媳,不能違了我這個當婆母的吩咐。快去!”
奴才不敢多言,從地上起來,匆忙的趕去逍遙居。
冼紫芫突然覺得眼皮跳了跳,有些不舒服,看了一眼冼紫璦,她正靜靜喝茶,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婉卿也有些沉默,二人就靜靜的坐着。
“主子,心儀公主。”一個奴才打外面進來,恭敬的說,“關府的幾個奴才來了,說是要帶他們府上的大少夫人回去,屬下看他們臉色不是太好,按照規矩,要來逍遙居,關府的奴才是不配的,平時有事也是他們府上的主子們過來在門外候着,然後通了消息再定奪是否要見。”
冼紫璦輕輕嘆了口氣,慢慢的說:“看來是阿晴腹中的孩子出事了,真是奇怪,還有月餘,本以爲着應該是足月纔會生產,那些侍妾們怎麼如此不小心呢?只怕是婆母將所有的不是全賴在了紫璦的身上,今日回去是少不了一場責罵和體罰。”
玄易看了一眼冼紫璦,又看一眼冼紫芫,靜靜的說:“此事凶多吉少,紫芫,我突然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卻說不出奇怪在哪裡。”
冼紫芫眉頭蹙起,看向玄易,等他繼續說下去。
“冼紫璦,你確定你回去之後不過是被責罵兩句嗎?”玄易轉頭看向冼紫璦,平靜的語氣說,“那些侍妾們要對關宇鵬這位懷有身孕的侍妾下毒,你說是通過所吃的食物,這就奇怪了,他們邊關所用膳食皆是關府的親信所爲,因爲關府是申莫言的舊人,所以一向謹慎小心,怕被皇上暗中所害,那些侍妾從未到過京城皇宮,她們是如何得了毒藥?”
冼紫芫突然面色一變,脫口說:“我想起一件事來!”
“何事?”玄易有些不解,看向冼紫芫,她的目光中有一絲愕然和隱約的不安,似乎突然間想起什麼,卻遲疑的不知如何開口。